为皇(二十五)
因为那公子哥一夜未归,他身边的小厮找了大半夜也没把人找到,急的都快哭了。第二天一大清早,小厮就回到府上哭着把小少爷找不到了事告诉自家老爷。公子哥的父亲是个非常宠儿子的人,现在听到儿子丢了,气的立即带着人去官府报官了。
官府平常虽然不干活,可这个时候倒是积极得很,一下子就查到了南风馆。
虽然被麻绳捆的和粽子差不多,可是人要是想睡觉,怎样都能睡得着。昨晚那群人进来闹过之后,白苏很快就睡着了,还做了梦。但这梦还没昨晚,就被一阵踹门声给吵醒了。
警惕地睁开眼,愣了一下,进来的不只是老鸨,还有官府的人。她这下懵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孙公子不见了,有人说他昨晚是在你这里过夜的,你可知他去哪了?”铺头铁着脸问,满眼都是鄙夷,可偏偏眼前这个少年长得十分柔美,南风馆果然名不虚传。
话刚说完,孙公子的父亲就叫嚷起来:“不要跟他废话,我儿子的失踪一定跟他有关。”
铺头对孙员外有些不满,冷道:“孙员外,不要妨碍公务。”又问白苏,“昨晚跟你在一起的孙公子到底去哪了?”
白苏皱了皱眉,道:“小的不知道,他跳窗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了,这个老鸨也知道。”
老鸨一听白苏把包袱丢了他,脸立即就黑了,冷笑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你……”白苏瞪了老鸨一眼。
孙员外又叫嚷起来,“大人不要跟他废话了,马上把这人押到衙门里去,我儿子失踪一定与他有关。”
白苏好笑起来,“孙员外,我浑身上下绑的跟个粽子一样,动都动不了,你儿子失踪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否没有!”
孙员外不由窘迫起来,可是火气更大,指着白苏就骂:“你这下作的娼妓,不管我儿子失踪是不是跟你有关,反正你是跳不掉的,你就等着官府治你的罪吧!”
白苏讥笑地瞟了他一眼,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白苏懒得看他,把眼闭上了。
这边孙员外气的满脸通红,自己居然被一个卖屁股的下贱娼妓弄得下不了台。他对捕头说了点什么,捕头立即下令把白苏押到官府的大牢里等待审问。
白苏这时前辈子修了多大的福气才会又进男馆又进大牢的,这辈子把什么不堪的事都经历了一遍,也不枉此行了。
她靠在墙角,呆呆的望着对面的采花贼,采花贼也望着她,两人对望了许久,白苏把视线移开了。她饿了,从昨天到现在她还没吃东西,现在她好想吃糖炒栗子。
对面的少年长得似乎过于清秀了,身上还有一股贵族的傲气。采花贼有点想不出他的身份,便问:“喂,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白苏瞟了他一眼,淡淡道:“被人家硬说杀了人,就进来了。”
“哦……你也挺倒霉的,我也挺倒霉的。”采花贼喃喃道,“居然被人当场抓到……我还是第一次失手呢……”他想起了那天被抓的情景,不住的后悔。他要是不去找那家的闺女,现在还指不定在哪里逍遥呢。怀念了一下过去潇洒的生活,他又问:“你是做什么的,我看你不像是一般人。”
白苏看了没看他,冷道:“小倌。”
对方愣了,真想不到这样的气质居然是个出来卖的。采花贼想到上次去青楼踩点时看到的画面,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再一看对面的人,不想在跟那小倌讲话了。
白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把头搭在膝盖上睡了。
梦里她看到了辕天玉焦急担忧的样子,辕天玉好像在对她说什么,可是她只看的见他嘴皮在动,就是听不到声音。她想听到他在说什么,便拼命地往辕天玉那边跑去,可是怎么跑也跑步过去,仿佛越来越远。
“天玉……天玉……”
采花贼听到了她的梦语,诧异了一下。那个小倌似乎在做噩梦呢,好像梦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好像有些痛苦。
不知跑了多久,白苏终于能够跑到辕天玉面前了,“天玉……”
辕天玉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跟平常一点也不像。她迷惑了,他是天玉吗?试探地问了一下:“天玉?”
“苏儿……不要离开我……”辕天玉把她搂进了怀里,“苏儿,你怎么可以骗我?”
白苏大惊失色,无比地恐惧起来,“天玉……”
辕天玉扶住她的双肩,面目狰狞地瞪着她,“你怎么可以骗我?你怎么可以骗我?”
“我……呃……”白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把剑就刺穿了她柔软的腹部,一瞬间,鲜血顺着剑刃快速地滴在地上,一大滩一大滩的……
“噗……”白苏从梦里惊醒,就吐了口血,然后无力地靠在墙上,闭着眼,面色十分苍白。
采花贼看的触目惊心,心差点就跳出来了。那个小倌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肯定不仅仅只是一个小倌这么简单,哪有小倌睡着睡着就吐血了?
“喂,你还好吧?”采花贼小心翼翼地问。
白苏微微睁开眼,露出一丝精光,便又合上了眼。
离守……
采花贼见她不理他,自己也没再说什么了,只是一直盯着她看。
不知什么时候,门被打开了,进来三个官差。他们见白苏睡了,一肚子气,便拿脚狠狠地踢了两下白苏的小腿肚子。白苏便被痛醒了,她睁开眼,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三个官差。
带头的道:“你的案子已经结了,赶紧画押。”胡乱地把审判书给白苏看了一下,便抓起白苏手在印泥盒里按了一下,然后用力地在审判书上画押。
“你杀人罪名成立,大人判你明日问斩。”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整个过程,白苏都晕晕乎乎的。不过这会子她倒清醒了过来,心抖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采花贼也愣了,怎么这么快就结案了,还给判了死罪,明天就问斩。似乎太快了,不太符合官府的办案风格。采花贼脑袋里忽然闪过什么,便问:“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白苏看向他,轻轻地嗯了一下,“好像得罪了赤王和殷王。”
心忍不住抖了一下,那都是什么身份的人物啊?他一个小倌怎么会得罪那么大的人物?真是不一般啊!采花贼忍不住认真地打量起白苏来,越看越觉得这个小倌的来头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