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皇(二十四)

于此同时,躺在叫花堆里的辕明萧醒了,他这一醒就被一群叫花子围住了,头顶山黑压压的一片,他莫名地紧张起来,不知道这群乞丐要做什么,还有六叔去哪了。

一个年长的乞丐道:“小公子,你可醒了。”

“我……你们见到我六叔没有?”辕明萧着急地问。

“你说的是和你一起的那个少年吧?”

“是的是的,他是我六叔。”辕明萧连连点头,生怕晚了。

“你那六叔被一群人装进了麻袋里,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他被那些人带到了哪里去了。”

辕明萧心惊,大呼不好。他立即爬了起来,对这些乞丐道了声谢,便往烈山府跑。要是六叔出了什么事,七叔还不把他的皮给扒了。

辕天玉听辕明萧上气不接下气地讲完,眼里立即满是戾气,看的周围人心惊胆颤,这又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连暗主的逆鳞也敢摸,不想活了。

于是一瞬间,半个暗宫都出动了。暗主下了命令,找不到渡王爷,谁也别回来了,回来就是死。

“辕天齐辕天壁,你们很好!”辕天玉第一次气成这个样子,成天跟在他身边的念一都不禁缩了缩脑袋,要知道暗主生气起来总会伤及无辜。

白苏现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不过她也不担心,她隐约觉得辕天玉会找到她的,就像上一次一样。

“哟,你还睡起来了,我还以为你逃走了呢。”老鸨换了件外衣,光鲜亮丽地扭着胯进来了。

白苏睁开眼抽了他一下,又把眼睛闭上了,总觉得看这个老鸨会脏了她的眼睛。

老鸨也不生气,面对这种心高气傲的公子哥,他总有办法的。他冷笑道:“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你还睡的那么舒坦,待会有你哭的。”

“是吗?那我们走着瞧。”白苏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反正她浑身上下都藏着毒,她也不怕这些人近她的身,反正谁倒霉还不一定呢。

老鸨狐疑地看着他,难不成他真是个有身家背景的人?这么一想,老鸨心里没了底。这时白苏睁开了眼,满眼精光,“是赤王和殷王吩咐你这么做的?”

老鸨慌了一下,又端起架子,“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白苏冷笑了一声,又把眼睛合上了。

老鸨皱了皱眉,出去了。

过了一会,两个长得颇为清秀的男生把白苏扶了出去,来到了楼下大厅。这个大厅立即沸腾起来,像白苏这样浑身上下都是贵族气质的不多了,偏偏还长得那么柔美,要不是老鸨说她是新来的小倌,在场的人还以为她就是女子呢。

台下不少人色迷迷的盯着白苏,对着白苏那禁欲的摸样,忍不住吞口水。白苏冷冷地看着台下,嘴角上浮起一丝残酷的笑意。

老鸨简单的说了一下白苏的来历,又给白苏起了个莺莺燕燕的名字,反正那些都是编的,白苏听都懒得听,台下的傻蛋居然信以为真,大把大把地往白苏身上砸银子。前一秒她白苏还是个王爷,这一秒她就变成了拍卖会上的拍卖品了。

白苏忍不住咧了咧嘴,她和青楼还真有缘,这么好的事都让她赶上两次。

一刻钟后,白苏的初夜被一个有钱的公子哥以一千两抢到了。白苏看了看那公子哥,长得瘦瘦高高,文质彬彬的,怎么就是一个断袖呢?

一千两,原来她白苏能卖到一千两!

这边白苏还在心里不屑于老鸨和那些嫖客,那边辕天玉、紫河车他们快急疯了,辕天玉每隔半个时辰就发一次火,颇有种要把烈山府给掀了的趋势。可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就把赤王府和殷王府给掀了。

期间辕明萧嘤嘤嘤地哭过几次,但都被紫河车哄好了。后来岁玲珑直接来把孝接走了,走时还对辕天玉说了好几声抱歉的话。

辕天玉冷冷地瞅了一眼泪眼朦胧的辕明萧,差点急火攻心,把那孝杀了。下次,一定不要六哥和辕明萧一起出去,也不能和念一、易叹宛那女人出去,都不安全,只能跟他出去,那才安全。

对,就是这样!

可是,现在六哥到底在哪啊!

在辕明萧的眼里,辕天玉看他的眼神很……幽怨。他问岁玲珑:“娘,七叔是不是不喜欢萧儿了?萧儿把六叔弄丢了。”

岁玲珑安抚道:“不是你的错。”

此时,白苏和那个有钱的公子哥一起送到了厢房里,白苏躺在床上睨视着那少年,看的那个少年有些心虚。

他奇怪,他心虚什么?

胆子大了起来,走到白苏身边,反正白苏那幅禁欲的模样让他食指大动。可刚靠近,白苏就冷冷地丢出一句话:“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愣住了,脚下一顿。可是想想他怕什么,这人都被绑成粽子了,怎么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于是痞痞地笑道:“你现在浑身上下动都不能动,怎么让本少爷死无葬身之地?应该是本少爷待会让你醉仙欲死吧!”

“那你就试试。”白苏的双眸在平常很明亮的,这会子十分阴暗,好像把周围的光都吃进去了一样。

色字头上一把刀,公子哥咽着口水走进白苏,准备动手时,呜咽一声,床边一阵青烟后,公子哥不见了,地上只有一摊亮晶晶的液体。

白苏白森森地说道:“怨不得我。”

外面听墙角的还打算听点什么,结果啥动静都没有,感觉有些不对劲,就把老鸨叫来了。老鸨也觉得奇怪,按理说新来的一般都会又哭又叫的,可这里面怎么安安静静的?老鸨敲了两下门,里面没人应,就把门推开了,结果只看到白苏,那个公子哥连个鬼影也没见到。

“那位公子呢?”老鸨奇怪地问。

白苏翻了翻白眼,道:“跳窗走了。”

老鸨哪里相信她的鬼话,生气了,画着浓妆的脸狰狞起来,“到底去哪了?哪有到嘴的鸭子不吃的道理?快说,人去哪了?否则有你好受的!”说着,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人立即往前一站,都是大汉。

白苏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真的跳窗走了,难不成被我藏起来了?这怎么可能,我被你们绑成这样,动都动不了……”

老鸨想想也是,表情缓了下来。不过嘴上依然很刻薄:“今晚算你侥幸,明天再好好调教你。你这副模样,这幅身板,指不定又是一个红牌。”

白苏笑了笑,“借老鸨您的吉言。”

老鸨冷哼了一声,带着几个大汉扭着胯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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