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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发难

春节将至,天气冷的厉害,但玉衡街长公主府的工程,却是干的愈加如火如荼。

没办法,拓跋笙催的他们紧,她希望开春的时候,丹阳长公主便能入府居住。

这里原本是长公主外公家的府邸,和早已经空下来的英王府紧挨着。

拓跋笙特意赐这所宅院给她,也是希望她住在这里,能有个念想。

她把一切都想的很好,然而······

“陛下!”含笑呼哧呼哧的喘息着,终于在新落成的长公主府找到她。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宫装的少女。

“不好了,丹阳长公主有危险。”

“怎么了?”拓跋笙仔细看了眼那名宫装少女,正是水间月。

“陛下,您快去救救长公主吧!”她跪在拓跋笙面前,“太后刚刚赐了鸩酒给长公主。”

“什么?”前段时日才把她的重臣高渊给弄进牢狱里,这才消停了多久,就又要作妖了。

拓跋笙抬腿便要往公主府外走,一个趔趄,差点儿被没清理干净的木料绊倒。

“陛下当心,”子知在一旁小心提醒。

“陛下不必着急,”含笑也说,“翰青已经先一步去了云台,相信他能护得了长公主。”

做得好,否则等她赶到,丹阳长公主肯定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到底发生了何事?母后为何要赐死长姐?”

“回禀陛下,”水间月跟在她旁边说道,“今日我陪长公主在御花园散心,遇到了太后娘娘。她开口询问陛下恩准公主出宫建府的事,公主如实回答,也并无冒犯太后之举。却不知为何,太后对您的恩旨很不满意,便当场命内监将公主禁足于云台。还赐了鸩酒,让身边的宫人送到云台去,给长公主喝下。”

原来还是冲着她来的。

圣驾急匆匆赶赴宫中,直接来到最为的偏僻的云台殿。

此时,翰青正带着几个御羽卫挡在云台殿外,而洛太后身边的得力大太监,张安正气急败坏的与他争执。

子知一声嘹亮的“陛下驾到,”让两人纷纷止战。

看着跪在面前的张安,看着他身边的小太监手中端着的酒水。拓跋笙走向前,手一挥,那套白瓷酒壶和酒杯,便飞出托盘,狠狠的摔在地上。

精美的瓷器成了碎片,里面的鸩酒,洒在地上,起着白沫。

“回去告诉母后,她要做什么,冲朕来,不要屡次拿朕身边的人下手。”拓跋笙神色冷峻。

张安打着哆嗦,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还不快滚?”含笑耀武扬威。

“奴才告退!”张安如蒙大赦,带着身边的几个小太监,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告退离去。

轰走了张安,拓跋笙抬腿迈入云台殿。

丹阳长公主唯唯诺诺的走出来迎驾,拓跋笙站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安慰了几句。

见她在自己面前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知道她性格孤僻,不习惯与自己亲近。便只好交代水间月留下来多多陪伴她,自己转身离去。

离开云台往安福殿走,想到洛太后不会就此罢休,便索性掉头去了慈安殿的方向。

来到慈安殿时,张安刚刚退下。洛太后见拓跋笙进入殿中,愈发脸色铁青:“你倒是愈发胆子大了,哀家不宣你,你竟然敢主动来哀家的寝殿?”

“儿臣参见母后,”拓跋笙没有理会她的言辞,先是礼节性的一礼。

“你就不怕哀家再次把你打的十天半月下不了床?”洛太后高高在上的看着她,气势迫人。

“母后这次再打儿臣,儿臣绝不会束手就擒,”

上一次的教训才过去没多久,她为此失了一名朝中重臣,这一次,她可不会再犯傻了。

“哼,”洛太后无话反驳。虽说她身边这些人,也不乏武力高强者。但对上拓跋笙和她带来的御羽卫,最终的结果,也只会是徒劳的两败俱伤。

“你今日来见哀家,是为了丹阳吧?”

“是,”拓跋笙回答的很干脆,“儿臣猜想,您早晚会因此事传唤儿臣,便主动前来聆听母后教诲。”

“哀家如今还敢教诲你吗?”洛太后阴阳怪气的说道。

拓拔笙当然还记得刚刚对张安说的话,指不定这阉才在洛太后面前怎么添油加醋呢。

她直视着还依然年轻的洛太后,“您为何非要赐死长公主?她如今已经被你逼成了这幅样子。”

“还不是因为你,”洛太后声音徒然拔高,语气严厉,“好好的非要给她赐所宅子,还是在她外祖的旧宅上,你是想干什么?故意做给哀家看吗?哀家自始至终,就没想过让那丫头活着出宫门。只要她活着,便始终是祸害。”

洛太后之所以对丹阳长公主外祖的旧宅,如此敏感,实在是对当年害死废太子妃一事,心虚不已。就连这么多年,她对长公主的所作所为,也无不揭示,她心中的恐惧。

“儿臣把长公主外祖的旧宅赐给她,并无冒犯母后之意。而且,您也实在不必如此忌惮长姐,她这般胆小怕事,是万不敢报复与您的。”

听到她说“报复”这个词,洛太后的眼里现出一抹厉色。

“你为了一个没用的公主,竟然敢公然与哀家为敌了吗?”

“前段时日儿臣受伤,躺在床上那里也去不了,反而想明白了一些事。总归你我母子,已经在朝堂上反目,又何必再惺惺作态呢?”

“所以,你今日是来向哀家宣战的吗?”

“没错,儿臣就是想告诉您,你我母子已经撕破了脸,现在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斗了。”

“你不怕天下人说你不孝?”

“母慈才子孝,朕已经对你够宽容了。”

“哈!”洛太后气急反笑,“好啊!你终于不再示弱了?你终于肯在世人面前露出你的真面目了······”

拓跋笙脸色铁青,“您与朕夺权,现在已经是路人皆知了。朕若还顾念着对您的孝道,便是对父皇,和对太祖的不孝!”

说罢,转身离开慈安殿。

安福殿仪门外的紫薇树旁,水间月颇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并不时探着脑袋朝偏殿的方向望。

她早就听说云容进了宫,只是她身为秀女,不便前来探望。

今日长公主受了惊吓,这会儿竟然发起烧来。又听说太医院是被太后把控的,她不敢请太医为公主诊治,便只好来到这里求见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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