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桓尹是毒
看着文渊侯夫妇二人时不时眼神交流,那模样仿似新婚夫妇,待得看了乔榛和宋逸云,也觉得没文渊侯夫妇那般浓情蜜意。
果然,真相大白,便是最好的结局,二人能够好好的珍惜下半辈子,也是极好不过的,上半辈子的蹉跎,余生来弥补。
乔榛自然知道父君母君要走,原本还打算今日进宫,却没想到白陌离先来了一步,与乔庄见了礼,和白陌离说了几句,就被白陌离拉进了宫。
看着自家媳妇被拉走,宋逸云面上虽然不显,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舍的,不过乔榛能进宫,他一个外男还是进不去的。
瞧着自家儿子那样,跟个愣头青,文渊侯也是撅撅嘴,颇有些嫌弃,倒是柳裳看向宋逸云和乔榛,眸中含了些宠爱,那模样像极了母亲。
宋逸云早就听了宋楚云说了那晚之事,而主母对他们兄弟二人愈发照顾有加,可能愧疚更多,可还让他的心中温暖了不少,毕竟宋逸云兄弟二人从小就没有母亲陪伴,如今能得到柳裳的疼爱,也算不晚。
文渊侯府日子看起来一派祥和,可每个人心中都会想起宋臻,宋臻的存在,本就不该出现在侯府,但如今每个人却都盼望着他回来,如此这般,才算是个完整的家。
柳裳看到宋逸云二人也会时常想起自己的儿子,可说到底还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对不起儿子,如今只能尽可能地去弥补宋逸云兄弟二人,待得宋臻回来,也能看到她的改变,只愿一切都不晚。
几人送着乔庄她们离开,待得他们走后,柳裳和宋淮安对视一眼,笑容温馨甜蜜,如此这般,便是最好。
………………
齐王一家离去了,临行前阿蛮还抱着她哭了一番,乔雅小可爱也是眼巴巴地望着她,其她的一众姐妹皆是期待地望着乔庄身后。
乔庄还有些诧异,这一群群的都在看什么,却听见乔晗一脸娇羞地问道:
“我们离去了,怎的不见丞相?”
乔庄挑挑眉,皮笑肉不笑道:“丞相日理万机,今日着实无法前来。”
生生掐断她们念想,让她们没事有事就喊“丞相”!
果不其然,几个姐妹小脸一皱,肩膀也垮了下来,倒是乔雅也撅着嘴,望向乔庄身后,乔庄看她那萌萌的模样,猛地抱住亲了一口,问道:
“小可爱在看什么啊?”
这小姑娘肯定不能在想桓尹,可是虽然乔雅没想桓尹,倒是也想了个桓家之人,她说:“那个桓家小子呢?怎么没来?”
她有些扭扭捏捏的,乔庄扬扬眉,掐着她的小脸蛋,调笑道:
“哟,我家雅儿还有喜欢的人了啊?”
不过,乔庄还是觉得她这么大的孝儿能知道什么喜欢,逗弄孝子还是很有趣的。
可是乔雅却是撅撅嘴,撇过脑袋,气哼哼道:“我才不喜欢他,我要娶他!”
“噗嗤!”
看着众人一个一个地笑起来,乔雅有些郁闷,也不明白他们都在笑什么,索性自己在那儿气鼓鼓地说话。
乔庄又与齐王夫妇寒暄了一番,看向白夜,不禁调侃道:
“白夜君,闲来无事可以再来临安,到时候朕再带你去好地方!”
说着,那两丛小眉毛调皮地跳了跳,白夜一见她那表情,不禁翻了个白眼,要说谁最不正经,整个大楚女帝带着不正经。
白陌离却是听到了大秘密,敢情儿子开窍也是女帝的功劳,于是心中对女帝的敬佩又上了一层楼。
待得齐王一家离去,乔庄回身看着那巍峨的皇宫,红砖高墙,束住了人,却束不住人心。
这些事终于落幕,她也终于可以放松放松,深吸一口气,抻了抻懒腰,迈着大步向着皇宫走去,便见宫墙之下,一抹红色身影浅笑地看着她。
嗯,好多人都走了,只有他留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她给了他一个家,还是他给了她一份温暖。
和花柳回到殿内,说了几句话就让他离去了,花柳刚一走,就见暗牙从天而降,吓得乔庄一下子蹦到了椅子上,哆哆嗦嗦指着他,口中道:
“你你你……大胆!放肆!”
这人一身黑,唯有那双眼睛露了出来,要是像南无那般也好,可这人穿的就是那夜行衣,而且似乎从来没换过,每次出现悄无声息,简直有如鬼魅。
暗牙哀怨地看了一眼乔庄,觉得近来陛下越来越嫌弃他了,若是他再不知改变,可能这个暗卫首领的地位不保啊!
暗牙心中暗下决定,然后看着乔庄真诚地道:“陛下,丞相说了,最该离宫的是花柳。”
“噗!”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看着眼前那一脸的如他主子高傲的暗牙,翻了翻白眼,然后冷冷道:“你要唤他花妃!”
“……”
暗牙心中受伤,不,应该说是为主子而受伤,想主子对陛下那是一片真心啊,可陛下竟然对花柳那个娘娘腔有兴趣,而自己还要唤他一声花妃,真是看谁讨厌,那人偏生的身份高些!
“陛下,丞相生了重病了。”
暗牙委委屈屈,嘟嘟囔囔说了一句,乔庄刚刚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听暗牙说完,一口茶喷出来,笑眯眯道:“那朕可得瞧瞧丞相去。”
得亏暗牙离得远,那口茶被她喷的在阳光下细小的水珠清晰可见,暗牙有些无奈,原本他想着替丞相装装可怜,可眼下,这陛下压根就不在意,还一脸的兴致勃勃。
桓尹称病,在乔庄看来极为不正常,桓尹那人昨日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病了?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其实在暗牙看来,主子就算是病了,那也是害的相思病,只是看陛下却是每天乐得潇洒,替主子感到委屈。
乔庄也不理暗牙那个小表情,挑了挑眉,说道:
“朕就说嘛,丞相怎的今日没上朝,也没来个人通报一番,原来是病得下不了床了啊!”
她这么说着,可暗牙分明能感觉到她语气中的调侃,那眉梢眼角带的都是不怀好意,心中暗暗替桓尹捏了一把汗。
说就要做,乔庄立马站起来,大手一挥,召齐了几个丫头,浩浩荡荡就要往丞相府行去。
甫一出宫门,就见到那神秘的国师南无,乔庄扯出一个极为灿烂的微笑,跟他打着招呼,可南无一看她这架势,生生打了个寒战。
“国师,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啊?”
“好,臣好得很呢,有劳陛下挂念。”
“可是朕一日不见国师,心里就想得慌呢,难受。”
说着,她就做了个捂胸口的动作,表情极为痛苦,好似真的因为没有见到南无而伤心。
南无抽了抽嘴角,自然乔庄看不到他那无奈的表情,然后听他说道:
“陛下若是想臣了,臣有数十张自画像,统统送给陛下你。”
乔庄:“……”
可以说,这个皇宫里谁最让人看不透,那自然是眼前这个黑裳国师了,那张扬的面具之下到底是怎样一个面孔,让她着实好奇。
转了转眼珠子,乔庄凑近他,在他耳边道:“国师是从丞相府而来吗?”
南无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也发现她是要出宫,点了点头,问了一句,
“陛下也要去丞相府?”
见他点头,乔庄心下了然,看来这个南无和桓尹可能真的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桓尹生了病,这人巴巴地去了丞相府,有猫腻。
看着乔庄那戏谑的眼神,南无眼角直抽,乔庄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南无侧头看着那只不老实的小爪子,一阵无奈。
“啊呀,国师,朕懂的,思君心切嘛你,啧啧,国师和丞相,啧啧,绝配!”
南无:“……”
南无终于体会到桓尹时常说,“若是她不说话,便是极好的美人”是什么感觉了。
“陛下,若是不说话,确确实实有些美人风骨,一开口,啧啧,全没了,啧啧,绝杀!”
乔庄:“……”
她怎么感觉这个国师特别会学以致用呢?跟她的语气一模一样,和她说的话也像极了,幽怨地瞥了眼南无,觉得没甚意思,摆摆手就道:
“朕走了,国师请便!”
一个两个都让她讨不到好处,还是收拾那几个老臣有趣,这两个闷骚腹黑男,简直在嘴上讨不到什么好处。
看着乔庄的背影,他那双墨眸轻眯,隐隐有些期待桓尹要如何与她周旋。
乔庄自然不知南无心中所想,也根本想不到这人心里是幸灾乐祸的,到了丞相府,直冲冲冲进桓尹卧房。
“哎,陛下,陛下!”
桓齐在后面追着喊着,苦兮兮道:“陛下,你不能进……”
“进”字还没说完,就见乔庄已经“砰”地一声踢开了门,大喝一声,
“丞相,朕来看你啦!”
“啦”字没说完,就见眼前男子站在床边,慢悠悠套上衣服,因着门被她踹开,阳光倾泻进来,映在那人后背肌肤之上,显出莹莹微光。
乔庄吞了口口水,她还没看得仔细,还没看的过瘾,就见桓尹已经穿上了中衣,那旁边俨然是个大木桶,也就是说这人刚刚沐浴完!
他那头墨发就这么披散下来,小水珠慢慢坠落下来,也把他的衣裳打湿了。
桓尹将腰带轻轻系上,然后回过头,轻轻瞥了乔庄一眼,乔庄看着那美男出泽,白皙诱人,不由又吞了口口水。
她嘿嘿笑道:“丞相皮肤嫩滑如雪,啧啧,诱人,诱人!”
桓尹缓缓勾起一边唇角,悠悠走向乔庄,然后在她耳边道:“不及陛下红唇之万一。”
乔庄:“……”MMP!
桓尹对着外面挥了挥手,乔庄回身一看,却见那几个婢女早就乖乖地退在外间,也不知道看没看到桓尹那美背。
桓齐得了桓尹的示意,连忙将门给关上了,亏得刚刚那么急唤着陛下,敢情人家主子巴不得陛下闯进来呢。
乔庄砸吧砸吧嘴,上下打量了桓尹一番,然后冷笑道:
“不是说丞相病重吗?依朕看,丞相好得很啊!”
看着那木桶里还放了不少花瓣,不由咂舌,果然大楚的男子是爱美的,你看桓尹也不能免俗。
桓尹坐在桌旁,给她倒了一杯茶,然后道:“陛下是来关心臣的,还是来看笑话的?”
听着他的问话,乔庄压根没在意,连忙凑到桌旁,然后眼巴巴看着他,嘻嘻笑道:“你猜朕出宫之时碰到了谁?”
桓尹略微一挑眉,没有回话,摇了摇头,就听乔庄迫不及待就道:
“朕看到了国师!”
说罢,就眨眨眼,略带调侃的意味看着桓尹,大概意思就是,你看看他刚从你这儿离开,结果你还在沐浴,肯定有猫腻!
桓尹轻叹了口气,轻轻抬起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略有些无奈道:
“陛下的心思,臣真的猜不透了,前日还搂着臣,非要和臣一起睡……”
还没说完,就被乔庄一把捂住嘴,乔庄一脸愤愤,“莫要说些胡话,你做梦了!”
桓尹只是眉眼带笑地看着她,轻轻动了动唇,乔庄连忙缩了回来,撇了撇嘴,说道:“不说笑了,朕问你,为何要装病?”
桓尹还有些意犹未尽,想了半晌,终道:“淮幽那处迟迟未来消息,臣派的暗卫也与临安这面断了联系,臣打算去趟淮幽。”
桓尹对于淮幽,再也无法无动于衷,算着天数,杨侍郎还未到淮幽,可是他的暗卫却没有一个来信的,也不知杨侍郎是死是活。
想到此,他眸子轻眯,愈发显得幽深冰寒,继续道:“未能来得及禀报陛下,实属臣之责。”
乔庄撇撇嘴,桓尹这话说得好听,她哼了一声便道:
“丞相这话莫不是在说笑?你压根就没想告诉朕吧。”
她盯着桓尹看,小脸颊气鼓鼓的,桓尹心中有些好笑,乔庄见他还笑得出来,当即就更气了,站起身,掐着腰道:“好啊,丞相,瞒着朕去淮幽,还说自己是病重,若不是朕今日来了,你是不是拍拍屁股就走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欺君之罪?”
也不知她是故作生气,还是真的气极了,桓尹笑了笑,眸中尽是宠溺,伸出大手,一把将她拉向自己。
桓尹是毒,沾上便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