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诛仙观三载修渡 问佛寺一刹惊鸿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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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闻声抬头看去,登,见得这白色石像竟幻出一道青烟,仅眨眼,就变成一个白衣飘飘,云堆翠髻粉遮颜,樱嘴含香笑带面的貌美女子。她素手芊芊如柔荑,肤白藏红若凝脂,蝤蛴领,瓠犀齿,螓首蛾眉,浑身透满仙气,堪比天上瑶池仙娥;正是,李月圆。
“哥,你不记得小妹我了么?”李月圆碎步踏草木,凌飞般来至李白近前,面带俏笑,说:“这粉竹楼,就是你为小妹建的啊!哥你怎给忘了?”
“我!”李白头脑还在发疼发沉,吞吐出一个‘我’字,却不知该‘我’些甚话,脸上尽是眉深的疑惑。见,逗得李月圆捂嘴‘噗’一声笑,道:“哥,不记得便不记得了吧,跟小妹来,小妹带你去看个物什。”
“甚。”李白:“物什?”
“缥缈。”
“嗬!”李白一惊:“缥缈?”
“是的哥,缥缈,小妹找到了。”李月圆说罢将身一转,往前走去。
“小妹!”此间李白已不觉得头脑发沉发晕,是忘了。忙追上李月圆,边走边迫不及待的问:“那‘缥缈’究竟是个甚物?长何样?有何用?自我上得诛仙观后,我……”话至此处,李白一愣,似想起了些甚重要的事,停住步子,自言自语轻声嘀咕道:“诛仙观?我!我现在!是在梦里?”
“哥,你怎不走了?”就这时,李月圆转过身来,稍撇嘴角,露出七分担心,二分疑惑,半分懂,半分不懂,道:“哥,你还记得凤杀前辈交给我们的静息之法么?听小妹的,快些用这法子抛除杂念,将心静下,随小妹去看了那‘缥缈’再说。”
“嗯!”李白点点头,当即就地盘腿坐下,闭上眼,双手开始起伏,吐纳呼吸也跟着变得井然有序。约莫过了半炷香功夫后,李白渐渐好转过来,头脑不再那般疼痛和晕乎,浑身里外不再那般乏累无力,整个人都恢复如常。微微一笑,站起身,看向旁边静静等候着的李月圆,问:“小妹,我好了,走吧,带我去看看那‘缥缈’究竟是个甚。”
“嗯!”李月圆笑若仙莲,点点头将身转,说:“哥,你随我来。”
就这般,两人漫路无话,朝前继续走去。道上,李白见得这粉竹楼里颇大,似庭似院,景色非常秀丽静深,堪胜仙境琼瑶。翠竹遍地,藏山,隐水,鸟飞啼,鱼嬉戏;屋舍几许,小亭三两,桂花香飘扑口鼻,却不见桂树枝条片影,美得不可用言语方物。
跟着李月圆觅道而寻,很快,就来到其间一个不怎大的八角亭子中。李白眼看去,见得每个亭角上都系着风铃,当风一吹,这风铃便‘叮啷啷’作响,悦耳得像支曲儿谣。李白生了些好奇,细细听了听,登,发现这风铃之声,奏的,正是那年那月那日,乐奴在琴房里拨弹的天秀神曲儿,凤从夕来里的剑雨,和,滔天。
闻之,李白想要开口去问问李月圆,问她这个地方怎会有乐奴阿姐的曲儿谣。却料,才刚要开口,李月圆忽抢先了一步,掉入回忆般,笑说:“哥,可还熟悉这琴曲儿?那日听乐奴阿姐弹后,你非要学,可学来学去却是学不会,好生叫人笑话。后来,小妹见哥你甚是喜欢,便用这风铃做了这曲儿阵,送给了哥。”
“原来,如此。”李白说这话时眉深紧皱,只因自己脑海间没有这段记忆。迟疑稍许后,不禁问:“小妹,那乐奴阿姐后来去了哪里?可还回过川蜀,看过我…们?”
李月圆听这问后不语,神色‘唰’一下变得复杂至极,叫李白完全看不懂是甚样意思。但只片刻,李月圆便将身一转,面朝小亭子当中那张石桌,说:“哥,我们不说这个了,来,小妹让你看看‘缥缈’真面。”
话罢,也不管李白是甚个神情,撩袖口,朝着那石桌拂手一挥,登间,就听得这石桌发出‘轰隆’一声,像是触动了甚样机关或阵法。遂,引得整个小亭子都微微震动了一下,与此同时,以石桌为中央,散射出一道疾风劲力,直扑人面。无论李月圆也好,李白也罢,那遮颜秀发都被吹得向旁一飞,双眼紧闭,刹刻后才得以睁开。立,那石桌突然‘咻’地一晃,变成一个匣子。
李白打眼瞧去,见得这匣子扁平成方,二尺左右,顶上雕刻着一朵似是青莲荷花又不太像,形若蔷蘼山茶又过于牵强,难塑真容的血眼妖花。李白才见,登然惊得一嗬,脑海中如潮水般涌来许多断断续续的记忆画面,想起那个掉在峨眉山里的匣子。
“小妹。”李白迫不及待问:“你是从何处寻来的这匣子,可是峨眉?”
“是。”李月圆笑说:“也不是。”
“此话。”李白懵:“怎讲?”
“哥,你梦快醒了。”李月圆不回答,却忽然说:“还是快些去打开这匣子,看看‘缥缈’是甚物要紧。”
“梦?”
李白一怔,意识到了些甚,遂也不说话,朝着李月圆轻轻‘嗯’了一声后,便走到那个透着神秘的匣子前,准备折身抬手,尝试着去打开。却怎料到,就在刚要碰到这个匣子时,忽然地,一道剑气从天上云霓之中疾飞而下,晃过李白双眼,打在脚跟前指距处,震得身子不由向后一倾,连连退出数步。若非李月圆眼疾手快扶住,定然摔得四脚朝天。
“哥。”李月圆担心:“可有伤着?”
李白不语,只摇摇头示意无碍,接着,两人便将目光齐同看向小亭子外。登,见得一个满身黑衫之人手捏长剑从天飞降,落到亭子顶上。李白和李月圆打眼一对,就心照不宣快速跑了出来,想要看看这黑衫人究竟是谁,却料,这黑衫人竟是黑纱遮面,不见真容。
“说!”李白怒斥:“你是何人?”
“哼!”黑衫人却是冷冷一哼,将手中长剑‘蹭’一下指向李月圆,遂,用那沙哑如老叟,难辨男女又刺耳至极的声音,道:“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