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对我有恩
“喵喵喵”的猫叫声开始时不时地在温小眠的耳边响起，小猫咪额头的白色圈圈也不停地晃进温小眠的眼帘，只不过在一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她只要一回头，看到的总是妈妈笑眯眯的脸，她总是轻轻地叫着：“眠眠！眠眠！”。
温小眠甜甜地回应，扑进妈妈的怀里。
看着泛白的阳光，温小眠眉头发皱，现在的生活很温馨，很幸福，可是她总是感到一股莫名的心慌。
她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很重要的事情。
温小眠时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放的是她以前最爱看的电视剧。
以前？
她不知道脑海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两个字。
“喵……”耳边又响起了悦耳的猫叫声。
温小眠眨眨眼，隐约看到那只汹猫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幽绿的眼眸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妈妈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汹猫在一眨眼的工夫间就消失不见了。
“眠眠，看，这是我给你买的新裙子。喜欢吗？”何雪琴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往温小眠身上比划着。
温小眠开心地站了起来接过裙子，抚摸着手心中柔软的面料，柔柔的，就如空气那般轻盈。
连衣裙的前胸还有一个卡通的猫咪头像，黑色的轮廓勾勒着猫咪的形态娇俏可爱。
“嗯！我很喜欢！”温小眠盈盈笑着，“妈妈你真好！”
空气里又传来了一声清明的猫叫声：“喵……”
温小眠一愣，看着手中的连衣裙：“妈妈，你不是不喜欢猫咪的吗？怎么会给我买这样的连衣裙？”
何雪琴温柔地说：“眠眠不是喜欢吗？眠眠喜欢才最重要啊！”
温小眠眉眼弯弯，有点小感动。她又觉得不可思议，妈妈居然为了自己，不再坚持讨厌猫了。
那种熟悉的猫叫声混着呼喊声在突然间又飘了过来：“喵……温小眠！温小眠！”
那个声音携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穿透力，仿佛像是细密的针尖，扎着温小眠的神经，一种轻微的刺痛感向温小眠的脑袋悄然袭来……
她想起来了……
妈妈是爱猫的。
妈妈其实是爱猫的。
可是……
可是……
当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妈妈她……
妈妈温柔的笑还在眼前，关切地问着：“眠眠，你怎么了？我是妈妈啊！”
温小眠疑窦丛生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容。
随着温小眠的记忆逐渐清明，妈妈的笑脸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
“喵……”耳边的猫叫声再一次响起。
温小眠眼前的家开始坍塌、周围熟悉的一切慢慢消失，妈妈的脸也渐渐远去……
她置身在一片白茫茫的荒野中，没有出路。
缓缓而来的汹猫踩着优雅的猫步从不远处慢慢接近，傲娇地说：“温小眠，你该回去了！”
“西西？”
她想起来了，她养过一只叫西西的猫。而眼前这只汹猫，毫无疑问，的确是西西。
这都过去几年了？它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
它小小的圆圆的脑袋，它瘦弱的毛绒绒的小身体，还有它漂亮的眼睛，是她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
虽然它很小，可是在那一刻，温小眠感觉他像是个睥睨天下般的王者，来迎接自己。
“这是什么地方？”温小眠环顾四周，眼前依然一片迷茫。
何雪琴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迷雾中：“眠眠！跟我回家去吧！”
温小眠盈盈一笑，正想答应。却听到西西说：“她不是你妈妈。”
温小眠打了一激灵，这才反应过来，惊讶地看了眼说人话的西西。
猫会说话？
西西会说人话？
我一定是在做梦。
对！
我就是在做梦！
妈妈已经死了！
温小眠转头看着眼前笑意满满的妈妈。妈妈的脸再次变得模糊，不断地扭曲、变形，最后变成了一个小老头的模样。
“你是谁？”突然出现的小老头把温小眠吓了一跳。
“跟我走！”看到被识破了身份，小老头不由分说地拽紧温小眠的手臂往前窜去。
“欸……？”还没来得及反应，温小眠只感觉自己“嗖”的一声飞了很远。
西西迈着四肢一跃，跳到了小老头的肩膀上，爪子狠狠地往下扎了扎，小老头吃痛，甩开了手臂，抓住温小眠的手也放松了下来。
一转眼，小老头便再一次抓紧温小眠，往前流窜。
“放手！小老头！”西西怒道，一个闪身便扑向他的脑袋，往他的脸上抓了几道血印子。
“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小老头自知躲不过去，停下了企图流窜的脚步。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失落，颓然道，“就差一点我就要成功了！”
“成功？你以为她真的能任你摆布吗？”西西粉嫩的猫嘴撇了撇。
“如果不是你，当然可以！”小老头眼神略带幽怨地看了西西一眼，又低下了头。目光中闪过丝狡黠，挪动着脚步，想要逃跑。
“嗯？搞笑！有她在，怎么能没有我呢？”看着他不老实，西西一下子扑到小老头身上。把他仆倒在地。
“你……”小老头一时语塞，这才知道，原来，它是她的宠物。
宠物？
西西要是知道小老头的想法，他肯定会一爪呼上去，他才不是什么宠物！
原本小老头还存着侥幸心理，觉得西西他只是意外来到泉流江家，不会管他。没想到，却真的被他盯上了。
虽然他已经使用障眼法，给自己留了后手，却还是被逮住了。
如今，权衡了利弊，以自己的实力，硬拼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西西的四肢踩在小老头的身上，盛气凌然地昂首俯视着被撂趴下的小老头，唇边的胡须随着他说话的节奏一动一动。
“快说！你为什么要害她？你进入她的梦境，想要干嘛？”他的语气义愤填膺。
“我没有害她。”小老头极力辩驳。
“还没害？你想控制她，让她醒不来！这是人干的事吗？哦不，你本来就不是人。”
“我只不过想……”小老头吞吞吐吐。
“想什么想？快说！”西西毛绒绒的爪子用力锤了一下小老头的胸口。
“哎……其实，我只是不想再变回踏脚石。”小老头的口气突然变得很悲伤。
“哦？所以你就是自私自利，靠着伤害别人来维持自己的能量，不是吗？”西西不敢苟同。
“不不不！我不会害她的，她的先祖对我有恩，我怎么会害她？”小老头连连否认。
“先祖？”
不止西西好奇。
一直站在旁边的温小眠早已经目瞪口呆。
西西的行为已经刷新了她对猫的认知。
而他们的话题，也无法用常理来理解。
梦境？这里是自己的梦境？
什么能量？什么先祖？
温小眠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