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哪里见过
人生就像是一场梦。
有时难以分清哪里是梦境，何处又是现实。
“眠眠！眠眠！”
耳边温柔的声音响起。
温小眠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眼睛，一眼就看到温柔地叫自己起床的妈妈。
“妈妈！早！”温小眠甜甜地应了声，情不自禁地张开双手搂住了妈妈的脖子，拥抱了一下。
“欸！快起床吧！要不然上学会迟到的。”何雪琴说着，便转身出了门，去为温小眠准备早餐。
“好！”温小眠翻身起床，利落地换下睡衣。
温小眠眯着眼看了下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伸手抚摸着发白的光线，觉得今天阳光的温度似乎太低了点。
转身推开房门，温小眠已经听到了从厨房里传过来的油锅“滋滋滋”的声音、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她知道妈妈正忙碌地为自己准备早餐，不消片刻，妈妈就能把两个荷包蛋煎好，再配上一杯温暖的豆浆，端到自己面前。
待温小眠下楼，丰盛的早餐已然在桌前摆好，何雪琴招呼着温小眠过去吃：“眠眠，快来！”
温小眠囫囵吞枣地享受着妈妈做的美食，只觉得唇齿间都是满满的一股幸福味道。
她像往常一样，享受着妈妈的疼爱。坐在妈妈的自行车后座上去上学、放学、回家。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过了很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一天，何雪琴像往常一样坐在温小眠的身后，温柔地为她梳着头发，突然对她说：“眠眠，你愿意跟妈妈在一起生活吗？”
温小眠亲昵地笑着说：“妈妈，这不是每天都跟你生活在一起吗？怎么会不愿意呢？有妈妈在，眠眠是最幸福的。”
温小眠转身靠在何雪琴的膝盖上，只觉得好温暖、好温馨，就想这样生活一辈子。
可是脑子里突然像有什么东西扎了她一下，让她没来由地发慌，瞬间失落，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
月光清透，夜凉如水。
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夏夜里，西西正惬意地躺在泉流江家后院的木棉树下，闭目安神。
头顶上的一大片木棉树间依然开着鲜艳的花朵，淡淡的微光在花朵里荡漾。
突然，繁盛的花朵在枝叶间簌簌发抖起来。仿佛他们是在欢快地茁壮成长，又似乎他们会在一瞬间，全体坠落。
西西警觉地看着树上万千花朵间的能量波动突然动荡不安。他们剧烈地流窜，从近处往远处流转，又从远处往近边流淌，它们浑身散发出的光芒在西西眼里比月光还耀眼。
那小老头在干嘛？
西西安躺在树根，眯瞪着眼睛，看着一树树流光溢彩的木棉花。
突然，它耳朵动了动。
因为他感觉到在那些动乱的能量中，有一丝缓慢、规律的波动。而那些波动来自于……泉流江家，而那个方向，并不是在厨房，而是楼上。卧室。
西西翻身走到后窗户口，看着紧闭的窗户，用前爪拍了拍。
灶台下静悄悄的，小老头不见踪影，屋外木棉花的能量越来越紊乱，而二楼散发出的能量似乎越来越有规律。
西西心里突然有些发慌。
他把猫身一跃跳进木棉花树下的草丛里，灵魂出窍，飞往二楼。
他循着能量愈深处飞去，他看到了温小眠和何弦静，他们正安睡着，他们的身上正散发着和木棉花一样的流光溢彩。
只不过他们身上的能量平和了许多。
小老头正闭眼站在他们的床头。
这老头有鬼！
“小老头！你在干嘛？”西西悬浮在半空中，怒斥着成精的踏脚石。
可是矮矮的小老头静静地站在床头，一动也不动。
“喂！叫你呐！”西西叫道，伸手就要往小老头的脑门上拍去。
可是，西西的小手直愣愣地穿过了小老头的脑门。
西西恍然大悟。
化形？
关于化形西西是知道的，这就和西西灵魂出窍差不多，只不过，西西藏起了宿主，而小老头则是把真身给藏起来了。留在这儿的只是他的化形，是为了达成某一种目的，而特意在这儿的。
西西眯眼看着小老头和温小眠与何弦静之间的气息相符，能量相和。
“温小眠！温小眠！”西西微微探出了一丝神识，在温小眠的耳边叫着。
可是温小眠闭着眼睛，依然安睡。
他没看出来，原来这小老头的能量那么强大，丝毫不比自己弱。
西西探出去的神识就像落进了一个漩涡，盘旋而下，小老头在企图吸收西西的能量。
西西蓦地抽回了神识。
他的目光凌冽，静静地看着小老头和床上的两人。
……
春日暖阳，微风阵阵。
温小眠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她的脑袋依偎在妈妈的怀里。
“妈妈……有你真好！”温小眠甜甜地笑着，两个酒窝连带着嘴角都弯弯的。
忽然刮过一阵阴风，天色暗了下来。
“温小眠！温小眠！”天空中似乎传来了一阵熟悉又陌生的叫喊声。
“谁？”温小眠坐直了身躯，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正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原野上。
悠远的声音转瞬即逝。
一瞬间，乌云散去，天空复又清明。
温小眠转眼就迎上了妈妈笑意盈盈的脸。
“眠眠，你说过的，你会一直在这儿陪妈妈的，是吗？”何雪琴一边牵着温小眠的手，一边笑意满满。
温小眠闻言，甜甜地笑，正想点头跟妈妈撒娇，耳边却传来了一声猫叫声。
“喵……”
只见一只小猫咪，它小小的黑色身躯，毛绒绒的，让人想情不自禁地摸上一把。它抬头看着温小眠的表情，乖巧可人，一双幽绿的大眼睛泛着温暖的光。
看到它的突然出现，温小眠心里有一瞬间的惊喜。
好像被搁浅在苍茫大海中的孤岛上，看到远远而来的风帆时，心中一股突然而来的欣喜。
可是转眼，便想到妈妈不喜欢猫，温小眠立刻收回了一脸欣喜的表情，抬眼对上了妈妈的笑脸。
妈妈温柔地问：“眠眠，你喜欢这只猫吗？”
欸？温小眠一脸懵地看看眼前的妈妈，她这个态度，似乎有点不正常：“没有！我不喜欢！”
“哦！我还以为你喜欢呢！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们收养它也好！”何雪琴一边温柔地笑着说，一边拉着温小眠进屋去。
“没关系！不用呢！”何雪琴突然对猫的这个态度，温小眠有点难以接受，觉得妈妈肯定是因为刚刚自己对猫笑了一下而生气了。
“喵……喵……”小猫咪不停地跟着温小眠，直到她被何雪琴拉进了屋，关上了门。
欸？
刚刚那只猫，好像在哪里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