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丘比特之名
昭波一时间变得支支吾吾，正好这个时候，坐在长椅上的红衣少女情绪稍稍恢复了一些，我和昭波刚要走过去的时候，一个男子在操场边上一边喊道一边走向杜雨烟：“雨烟，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一圈，你的小姐妹告诉我你出来拿快递了。”
杜雨烟站起了身子，双手将散在前面的头发向后拢了拢，对着向他靠近的男子道：“吕梁宇，我现在有些事情，你能不能先到一旁等下我。”
吕梁宇站住了脚步，然后看了我们几眼对着杜雨烟道：“好的，我就在旁边，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喊我。”
吕梁宇走开之后，我和昭波走到杜雨烟的面前，我看着情绪已经恢复稳定的说道：“刚才那个男孩确实很不错。”
“啊…？”杜雨烟不解。
“一个女性在见到她喜欢的异性的总会不自觉的使得她自己变得更美一些，我们刚见到你的时候，你的头发还是很自然有些散头发在额前，直到那个帅哥来的时候，你稍稍做了一些可以使你快速变美的举措，比如就像现在你的头发看上去很整齐，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刚才那个男孩子在你眼里也是一个有魅力的家伙。”
杜雨烟的脸色稍稍变得有些不自然，可能是对于我说出她心底的潜意识，她的心底是排斥的。
“不要这么不自在，过去发生的一切，虽说会对现在有些影响，但是不要去拒绝爱。因为爱是不讲道理的，而且我们也无权去干涉自己内心去追求东西的，喜欢就应该去接受它们。”
“谢谢，但是我自己出处理好我的自己的事情。”
“嗯…，我们还有最好一个问题。”我问道。
“什么问题？”
“你刚才说过，夏昭定制的这十二个锥形圆锥是为了在上面画上12星座，那么他有没有买过任何颜料。”
“颜料？他好像提起过一个公司，叫三彩公司。夏昭说过他们的颜料就像唐三彩一样，可以永不褪色，而且颜色丰富。”杜雨烟盯着我，接着迟疑道：“夏昭死后的第三天，我去过那个公司，但是我觉得他们有对我隐瞒了什么事情。只是我没有像你一样的观察力，所以我没有任何的发现。”
“能不能将比去过三彩公司的地址告诉我们一下？”昭波问道。
“四平路9765号，在同济的东门公交站，做车3站地就到了。”
……
杜雨烟和那个叫吕梁宇的男孩一块离开了操场，两人走的时候，吕梁宇有些不友好的瞧了我们几眼，接着又一脸嬉笑的和杜雨烟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
“看得出来，杜雨烟最后和元大哥你说话的时候，显得很小心，她好像在避免着什么。”昭波道，
“那么避免着什么呢？”
“避免让你的眼睛去分析她，正如她最后所说的一句话，她没有像你一样的观察力。”
我轻叹了一声，拍了一下昭波的肩膀道：“这有时候并不是一件事好事，我的大脑给了我超出常人太多的分析能力，随之而来就是伴随的惩罚。”
“元大哥，什么惩罚？”
“学会去看透一切，去解说一切的谜题，而往往这些谜题无处不在，就像和你一块去购买金属制品的姑娘，一旦你开始寻找，就会坠入泥潭中一样，没有人在一旁拉着你的话，就会一直坠下去，而不可能停止，凑巧的是，你和我，还有其他人，以及可以体现人们所作所为的谎言和错觉是最令人着魔的谜题。当然，人们通常不喜欢这样被人分析。”
“听起来这是一种孤独的生活方式，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这就是伴随而来的惩罚。”
我们离开同济大学，便坐上去往三彩公司的公交，我们做了三站地，下车便看到了三彩公司。
“元大哥，这就是你所说的上海只有两家店的公司。这就是他们的特立独行和独一无二的店？”昭波看着眼前毫不起眼的门有些疑惑的问道。
“他们的门面也是他们的一大特点，走吧，让我进去，里面可是别有洞天啊。”我招呼着昭波同我一块进入三彩公司。
昭波看着三彩公司的大门，敲着上面的木栓：“这样的在70年代的的木门，在上海这座城市怎么会允许被保留下来，太不可思议了。”
随着昭波敲着上面的木栓，门上面还往下掉着一些木屑，这样和现代都市强烈的冲突感，使得昭波站在木门外都有着站立不安：“连个门铃都没有？元大哥，你确定这就是在上海独一无二的三彩公司。”
我点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昭波又准备在一次敲门的时候，“吱呀”一声，木门开了其中一扇门，里面探出个脑袋，问道：“两位是？”
昭波手往衣兜一伸便要拿出警察证，我连忙将他的手按住。对着门内的人礼貌道：“三彩客。”
里面的上下审视了我们几眼，然后又将另外一扇门打开：“两位请进。”
门内的正面是一堵墙，墙上用着主色调为黄，率，白，还有少许的黑色，画着一副大漠骆驼图。这幅粗看上去气势磅礴，砂砾精细入微，骆驼栩栩如生，运用唐三彩的基础色调使用油画的方式使得眼前的大漠骆驼图在千年之后震撼的出现在的眼前。
昭波不懂画，但是也被眼前的画震撼到挪不动步子，刚才令我们进门的工作人员看到昭波的这番姿态：“你这家伙，别发呆了，这就震撼住了，真是……low。”
我朝着昭波低声道：“别看了，你一会就对这幅画没有感觉了。”
“为什么？”
我绕过屏风，昭波跟在我身后，当我站定脚步的时候，昭波的声音，呐呐的从我背后传来：“元大哥，你确定这家店只是一家单纯的卖颜料的店？”
我明白昭波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因为我第一次来三彩公司的时候，也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的久久不能言语，一幅幅巧夺天工的画，然后从你的眼前闪过，各种颜色的荟萃，都在昭示着眼前的场面是有多么的宏大和精美。
“我之前就说过，这家公司在上海独一无二，而他们独一无二可不仅仅是体现在他们所出售的特殊的颜料，而是我们眼前所见的才是最根本的原因。”我不止一次看到过眼前的画，但是每次来都会有新的感受和不同的视觉震撼。
“两位，你们是来买什么颜料的？”刚才的接见我们的小姑娘有些不耐道。
“我们不买颜料，也不买画，我们来找人。”我看着眼前工号是3号的姑娘道。
眼前的姑娘脸色变了变，有些警觉的问道：“你们来找谁？”
“不是，我们来找人，你脸色也不能变化这么快吧？难不成你们三彩公司有什么人不能见？”昭波看着眼前的姑娘像防贼一样的防着我们，有些不悦道。
“好了，好了，昭波你别这么说，这小姑娘是防我呢。”我有些好笑道。
“对，你一来肯定没有好事，这次我们公司可没有什么坏人啊。”眼前的姑娘有些气道。
“去告诉你们蔡老板，大文人来了，在加上一句话，他要是不见我们的话，有些话我可就乱说了。”
我的话刚落下，眼前的姑娘带的耳麦就传来一丝极其细微的声音，接着她便做出请的手势：“你们自个去吧，蔡总在办公室等你呢。”
姑娘讲完，便自顾的走开，我走在前面，昭波问道：“元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感觉眼前这姑娘对你有些不友好啊，好像有些讨厌你。”
“几年前的一个案子，三彩公司出现一个贼，那天我刚好到这里，顺便将贼给捉了。”
“那不是好事吗？”
“问题是，那是他们公司找的专业的贼来测试他们公司的安全系统的，我的出现使得他们公司的这场双簧原地就黄了，之后这里的负责人蔡磊让我给他们进行专业的评估，这使得他们公司在内的每一个人，在我眼里都没有秘密，你说他们见我能不怪异嘛，这些假装不认识也是他们自我麻醉的方式罢了。”
昭波听完，一米八的大个不由的后面竖起大拇指：“你这祸害劲，和我那哥果真不相上下。”
“你这句话怎么讲？”
“就是做好事都能让人记恨，这不是本事是什么？”昭波反问道。
我不由的感到无语，这家伙也不知道说话含蓄点，心底不由的泄气，心里苦笑的给自己说：昭波这孩子也没有说错，做好事还能让人记恨，可不是也是一种本事吗?
走了大约有2分钟，在三彩的二楼，一个360度全景的办公室，一个看上去肥头硕耳的家伙已经站在门口。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喜庆，看到我之后，便像就久别重逢的好友一样，不由分说的给了我一个狠狠的拥抱。
“元大文人，我早已恭候大驾了，你可比我想象来的要慢上了许多。”蔡磊身上的肥肉止不住的在颤抖。
“偶？为什么这么说？”
“在一年前，第一个死者叫夏磊死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将那些箭染成黑色的漆就是由我们公司所制作的。”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将你的发现报给交给警方？”昭波问道。
蔡磊嘿嘿的笑着道：“我可不想那些警察将我所有的客户调查个遍，到最后还捉不到凶手。事实上，已经死了9个人了，警方也没有来找过我，足以看得出他们办案的效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