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去薛员外府拜见
去到残笑所说的酒坊后，小九立即被里面的酒香所吸引了。
“残笑姑娘，令尊大人喜欢喝哪种果子酒啊？”
在酒坊中转了一圈后，小九扯唇笑问道。
“龙眼。”
残笑玉手一指，指着墙角的一坛酒道。
小九瞥到了酒坛，立即招呼了伙计前来。
“小哥，来一坛龙眼果子酒，就这坛就成。”
伙计走到跟前，扫了一眼酒坛，对着小九立即赔礼道：
“哎呦，客官，真是不巧，这坛子酒早有人预定了，且今日龙眼果子酒也就只剩这一坛了，您还是再选点儿别的吧！”
小九先是一愣，随后转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残笑。
对方双手叠放胸前，并不理会他。
在心里叹了口气，小九无奈道：
“小哥，您这样，别的客人出多少钱，在下三倍给您，请您将这坛酒卖给在下，可好？”
伙计闻言不好做主，只得将掌柜的叫了过来。
“掌柜的……”伙计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掌柜的立即会意的对着其摆了摆手，随后又笑脸相迎道：
“这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这坛子酒已经被城中的薛员外定下了，实在不能卖给您。”
老掌柜心想，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薛家的实力，瞧小九的打扮应该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想必一定不敢得罪薛家。
故而他便故意将买酒之人告知于他了。
小九一听，原来是薛员外买下了，心中不免有了退缩之意。
“这……”原本自己买酒也是为了给薛员外送去的，如今这酒已经被人家给买下了，他也不好强行让掌柜的卖给自己，于是便将目光再次转向了身后的残笑。
这一次残笑没有撇过脸去，而是笑的异常温柔。
“孟公子，我爹爹可说了，他只喜欢喝这一种酒。”
随即冲着小九抛了一个大大的媚眼。
小九心跳瞬间加速，但很快，便甩了甩头。
这个鬼丫头，一定是故意为难自己，转了转眼珠，小九忽生一计。
转身对着身侧的掌柜的作揖后，在其耳畔低声道：“掌柜的，您瞧，这位姑娘您可眼熟？”
对方依言转过身来，仔细上下打量了下残笑。
“着实眼熟，不知这位女子是……”
小九讪笑了下，拉着掌柜的到了一旁，对着其耳朵小声嘀咕了几句。
随后便见掌柜的面上一喜，对着小九拱了拱手。
“既如此，那这酒公子尽管拿走就是了！”
小九闻言作揖回礼，当着残笑的面，大摇大摆的便将酒坛子抱走离开了。
直到出了酒坊，残笑依旧没有回过神来，指着小九手中的酒坛不断追问道：
“你到底和那掌柜的说了什么？他怎会如此痛快的让你将这酒搬走？”
小九得意的笑了笑，随即搓了搓鼻子道：
“嘿嘿！我只跟那掌柜的说，咱们俩是薛员外派过来取酒的，那掌柜的应该认出你来了，因此才如此爽快的同意我将这酒取走的。”
听了小九的话，残笑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很快又反问道：
“那这酒还不是我爹爹付的钱，也算不得你的礼物啊？”
小九将酒坛子搬上车后，自袖口中翻出一张银票来，塞到了残笑的手中道：
“喏，这是酒钱。”
“你……”
残笑简直被他的举动吓呆了。
这个臭小子，以薛家的名义取酒，竟又从薛家买走了这坛酒，最终又以送礼的形式送给了薛家，她简直都要被他绕蒙了。
到了薛府，小九紧随着残笑进了门，一路上跟着残笑直奔了迎客殿内。
“父亲，女儿回来了！”一进到迎客殿，残笑便对着主位上的薛员外恭敬地行了个礼。
小九一面抱着酒坛子，也跟着弯腰行了个礼。
“见过世伯。”
薛员外闻言抬了抬眼皮，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下小九。
昨天夜里，他便收到了曲叔父的飞鸽传书了，说孟老庄主的儿子不日便会到访。
信上还提到了有关残笑的情劫一事。
原本孟老庄主被杀一事，他是不想亲自插手的。但无奈孟老庄主生前与他私交甚好，倘若不出手相助，若传了出去，怕是对自己的名声也不大好。
原本以为，让自己的女儿代劳前去处理也就是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跑到京城来拜见自己了，真是令他意外。
“你就是孟老兄的儿子孟九？”
“回世伯，正是晚辈。”小九恭敬回话后，便将手中酒坛递了上去。“小九听残笑姑娘说，世伯最喜龙眼果子酒，故而进城之时，特地买了一坛来，献给世伯，聊表寸心。”
望着小九手中的酒坛，薛员外猛然皱了下眉头。
要知道，醉花坊的龙眼果子酒可都是被他长年承包了的，即便是京城里的大官想买，醉花坊也是断不会卖的。
真不知这小子到底有何本事，竟能将这果子酒如此轻易便买了下来。
残笑见自家爹爹半晌不说话，赶紧出言缓和道：
“父亲，孟公子跟随女儿一路车马劳顿，还是让人家先坐下说话吧！”
在残笑的提醒下，薛员外终是缓和了下脸色，抬手叫人接下了酒坛，又请小九坐下说话了。
随后又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便叫人安排晚膳去了。
其实小九一路行来，小吃不断，真到了薛府上到没多么饿了。
不过很快，厨娘们便将菜肴一道道的端了上来，看的小九眼花缭乱的。
薛府人丁兴旺，光是薛员外的儿子便有四个，女儿嘛！算上残笑共两个。
残笑虽说是长女，但是却是庶出，因此在家中地位并不高，不过她聪明伶俐，武功高强，倒是深得薛员外的器重。
残笑的三个哥哥在朝中都任有官职，一个比一个英俊潇洒，可以看出，就连她七岁的弟弟也是个矿生。
到了晚膳时间时，薛员外的正房夫人和二房夫人便全都到齐了。
凭借小九那神出鬼没的读心术，倒是无意中知道了薛府不少的事情。
比如残笑的大哥和二哥都是正房夫人所生，三哥和妹妹乃是二房夫人所生，至于残笑和她的四弟，则是故去的三夫人所生。
他平时其实并非是个八卦之人，只是原以为这一家人在一大张桌子上用膳，看上去其乐融融的，想不到背地里一个个的都在暗暗的较劲。
席间两位夫人也和小九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着，不过看她们对残笑那一副敷衍的样子，小九便不怎爱搭理这两个婆娘。
晚膳过后，薛员外便将小九叫到了书房中。
与碧水庄园不同的是，薛府的书房空间稍微小些，但是书柜上却摆满了书卷，整齐划一，让人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个很讲究的人。
观望着薛员外的面相，倒是个富贵之人，方脸圆眼，胡子被他修剪的十分贴合整齐，无一丝凌乱。
单看其行走的姿势便知，此人必是个练家子。
见小九作揖于桌案前，薛员外慧眼如炬。
“世侄莫要多礼，随便坐吧！”
尽管是很随意的一句话，但小九却被他冷峻的态度吓得更加心里没底了。
看看走到一旁的四角凳上坐定后，小九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多谢世伯。”
而后薛员外也敲在桌案前坐定了。
二人对视一眼后，薛员外不经意的托腮道：
“适才世侄刚入府时，带了一坛果子酒，不知世侄到底是如何买到这坛酒的呢？”
之前他一直很好奇，如今房内就只剩下他们二人了，薛员外也便不加避讳了。
被问及此，小九面色稍稍有些为难，但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道出了实情。
“实不相瞒，入京前晚辈本想带些薄礼前来，拜会世伯，但听残笑姑娘说，世伯最喜爱的便是醉花坊的龙眼果子酒，于是晚辈便跟随残笑姑娘亲自去到醉花坊寻此酒了。”
小九一边叙述，薛员外的眼神一边不断的在其身上打量着，令其不免更加紧张了。
“原本这果子酒掌柜的怎么都不肯卖，所以，晚辈便想了个馊主意出来，谎称自己是薛府的人，奉命特来取酒，掌柜的认出了残笑姑娘，因此晚辈才得以成功将酒买下。”
听完了小九的陈述，薛员外冷哼了两声。
“那这酒，终归也不是你买的，始终都是老夫的酒。你拿着老夫的酒当成礼物送给老夫，还真有你的啊！”
小九自是能听出薛员外言外的嘲讽之意，不过他面上并未慌乱，而是起身淡定道：
“世伯误会了，此酒依旧是小九买下的，小九在入府拜见之前，已经将酒钱给了残笑姑娘了。即便再如何糊涂，小九也绝不敢蒙骗世伯啊！”
期间，薛员外的眼神始终一瞬不瞬的盯着小九。
良久过后，方才缓和了语气道：
“你这孩子，倒也算实在。别紧张，都是自家人，不必拘谨，坐下坐下。”
“是。”
不知为何，即便薛员外待他如斯亲和，可他手心里的细汗始终都未曾消退过。
待小九坐定后，薛员外才再次开口道：
“倘若老夫没记错的话，世侄过了年该有十八岁了吧！”
“是，世伯记性真好，应该是爹爹和您提到的吧！”
薛员外没有答话，而是自顾自的继续开口道：“再有几日，便是年下了，世侄若不嫌弃，不如留在薛府，和我们一家人一同过年如何？”
小九一听此话，甚觉得不大好意思。
自己爹爹刚刚过世，依照祖上的规矩三年之内都不能庆祝大年；再者说，自己来薛府也不是为了度日的，只是前来拜见一下薛员外。倘若真叫他留下来，他还真是有些为难，总觉得会麻烦人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