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团年夜

谢忠见到此画时,却是一惊,眉头紧皱的看向谢珂,这就是只是巧合,还是有人别有用心。

谢珂只是对着谢忠微微一笑,便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跪在老夫人面前,说道:

“孙女不知道送礼要送贵重的,本想着只要是自己用了心的,祖母便会喜欢,是孙女不知轻重,望祖母原谅。”

“用心?就你这样也叫用心,哪怕是街上的穷酸秀才画的也比你画的好!”

谢兰讽刺道,可那得意的眼神还未上眉梢,便被谢忠一个眼神吓住了。

“兰儿无心之言,望母亲海涵,珂儿的这幅画在我看来是极好的,回头为父必重重有赏。”

好一个谢忠,眼见老夫人就要罚谢兰了,这样一句轻飘飘的无心之言便遮了过去,还是在大伙都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真真是好谋算,这是算准了老夫人老了,不会意气用事了。

可没那么容易。

“啊!父亲千万别包庇女儿了,女儿知道错了,那日在祖母房内见过同一幅画,后又在自己院里找着一幅,想着定是祖母喜爱的,这才自作主张,却不知...”

“是孙女不知好歹,在这团年夜上惹得祖母不快,请祖母惩罚!”

谢珂高呼,看到这样的谢珂,谢忠感觉后背发凉,又是那样一张脸,谢忠不禁后退几步。

此时高氏也看出不对劲了,目光停留在那幅画上,除了画工拙劣不堪外,就只是一副平常的山水画,画的还就是京城外不远的一处郊外,每当开春时节,便是才子佳人游玩之地,自己也曾带着谢兰去过,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祖母,既然妹妹如此执着,便随了妹妹的心愿吧,不然恐怕妹妹将辗转难眠呢。”

“住嘴!妹妹有错身为姐姐不知教导,却在这里煽风点火,禁足莲台院,直到知道自己错在哪为止!”

说着便有人带着谢兰出去了,谢兰吓得浑身发软,父亲从未如此凶过自己,竟一时反应不过来,花容失色的被大房的妈子带走了。

高氏想要出言阻拦,却被谢忠的眼神吓了回去,在看看上方的老夫人,面色青紫,像是气得不轻。

一幅画,就会让平时和蔼的老夫人生气成这样?

到底怎么回事。

等到谢兰被带出去后,老夫人身边的梓尔这才摊开那幅画,仔细端看,眼神不时的从地上谢珂身上,看向在场的众人,最后又落在谢珂身上。

不同以往的慈祥,梓尔看谢珂的眼神有了深意。

“老夫人,此画同您房里的那副一模一样,只是画的人不同,您看看。”

老夫人并没有接梓尔手里的画,只是看了几眼,便移开了目光,再看看谢忠那紧张的神情,心中冷笑。

原本谢府四兄妹,是最兄友弟恭的,而谢忠身为大哥,也是最疼爱妹妹的,可是不知何时,这四小姐不再和大公子说话,连带着二哥,也不怎么喜欢了。

这一直是老夫人的一块心病,但后来四小姐出嫁,一切也都慢慢淡了,而大房和二房之间的矛盾,却愈来愈烈。

“你,真的是在清晖园找着的?”

老夫人显然是不再相信任何人了,自从谢珂回府,府里的事便是一桩接着一桩,到底是有人刻意为之,还是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

“孙女不敢欺瞒,原画还在孙女房内挂着,本想讨祖母欢喜,不成想倒惹了祖母不快,请祖母责罚。”

此画的作者是谢府四小姐,也就是白檀心的生母,是老夫人亲眼看着所画,也只有一幅而已,可如今却有两幅,此事定不简单。

谢忠快招架不住了,额头手心全是汗,没想到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这件事眼看着就要被翻出来了。

“说起这画,到是和儿子有关,不仅这珂儿有这心思,儿子也有,只是不想母亲忧心,便将自己临摹的挂在了清晖园,不想倒是被珂儿发现,也画了这样一幅。”

谢运突然站出来,笑着说道。

“珂儿真是有心了,在我看看来,这才是最好的礼物了。”

谢忠和谢运一向不和,如若此事查下去,必定会查到什么东西,解开当年的不解之谜,可关键时刻谢运却站出来帮着谢忠说话,倒是奇怪得紧。

谢珂暗叫不好,这下可是惹了两头老虎,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二叔哪里的话,既是如此,珂儿这心里也就放心了,幸好没有惹祖母不快,不然珂儿的罪过可就大了。”

这幅画,如若谢运不站出来,大房被查出事来,想必不会把矛头对准一个刚从庄子上回来的乡下丫头,只会想着和大房不和的二房来。

可现在谢运既然帮了谢忠,也就是说,谢运在向谢忠说此事与他无关,以后他们真正要对付的,便是此事的开头者谢珂了。

当真是有趣得紧。

“好了,既然如此,珂儿你也快起来吧。”

轻飘飘一句话,老夫人连看都没有看谢珂一眼,怕是老夫人也在怀疑谢珂了。

难得见大房和二房如此**,老夫人自是会将此事带过的,不管心里有多大的疑惑,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才是紧要的。

“谢祖母。”

谢珂跟如蒙大赦的起身,朝着谢运鞠了一躬,以示感谢。

表面上是谢珂得不偿失,可也知道了,或许母亲的事,当真没那么简单,这幅画只有一幅,便是老夫人房中那幅。

而当年谢珂的母亲也同她说过,她与丞相府的姻缘,也许来自那幅画,再见这大房和二房的把戏,看样子当年的事,真的有很多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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