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告白
“直接就告白吗？不会太直接了吗？”常恩突然有点怀疑李建说他情史丰富，身经百战这句话的真实性了。
“怕啥！感情就是要果断，你现在不告白什么时候才能和妹子坦白。”李建继续一本正经地指导着：“你看，你现在还是个单身狗就是因为高中没有勇敢地告白，不然现在说不定和妹子娃都有了。”
虽然李建的话没有一点可信度，但是常恩竟然成功别洗脑了。竟然觉得直接告白是目前非常明智的选择。
曾经的自己就是因为太胆小所以就算和红豆成为同桌也没有发展什么感情线，如果当初就告白说不定结局会不一样。
一想到红豆会成为自己的女朋友，常恩觉得心底有些发烫。
常恩突然很想见到红豆，想看一下红豆的脸——让自己一见钟情的脸。
“恩，我回家去了，回去再告白。”
“你这就回家了？不需要我再教学指导了吗？”李建才当了恋爱专家一会，还没够瘾，想继续实时跟进常恩的恋爱。
“谢了，不过不用了，告白这种事情，还是自己来吧。”常恩谢绝了李建的好意，收拾东西向门口走去。
常恩快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突然说道：“差点忘了，你的生理学论文我帮你写了，已经发到你邮箱里了，记得查收一下。”
李建简直要给常恩跪了，出两个主意就帮他写一万字的论文。他突然想常恩告白失败了，这样他就可以再帮常恩了，又可以不用写论文了。
“常恩，从今天我叫你大哥！”李建真的很感谢常恩帮他做了论文，这尼玛自己写不仅要累成狗，而且还不一定能过。常恩写的绝壁能过啊。
“别叫我大哥，我告白失败还要再找你帮忙呢。”常恩笑着摇了摇头。
挥了挥手，常恩和李建说了再见：“下周见。”
常恩向辅导员请了几天假，在辅导员的办公室里，辅导员看着站得挺直的常恩，笑着调侃：“是不是去见你的女朋友啊？”
“不是，是家中有事。”常恩一本正经地回答。确实红豆还不是他的女朋友，家里爸妈又一直催他给他们找个儿媳妇。
“开个玩笑嘛，不要这么认真嘛。”被常恩严肃的语气吓到，辅导员有点丧气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恩，好的，谢谢郭导，那我先走了。”常恩颔首，向辅导员告了别。
“好的，你走吧。路上注意安全。”辅导员挥挥手，示意常恩可以直接走了。
常恩走出学校只有几步路，学校外面人群熙熙攘攘。常恩
觉得贸然去给红豆告白不太妥当，最起码应该买点什么东西代表自己的诚意。突然，常恩眼前一亮，被一家花店的名字吸引。
“致爱”。常恩看着花店的名字，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花店的名字。
……致最爱的人吗？
花店放着轻柔的小提琴伴奏，常恩推门进去，门口的风铃随着门的推动发出清脆的敲击音。
花店其实没有多大，但是小的很精致。天花板上垂下来一缕缕绿色的柳条样的丝带，像是要在九月留下更深的春来过的痕迹。
“你好，请问要买什么花？”老板娘看见有人走进来，热情地招呼。
“我也不知道要买什么类型的花，告白应该用什么样的花？”常恩直接问道，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感觉。
店家抬头看了看常恩，感叹这么好看的人也需要告白吗。
“粉色玫瑰比较适合，低调但是情深，我建议你买十一朵就够了，太多了你抱着不怎么顺眼。”看着常恩棱角分明的脸庞，店家不忍心坑他。
“好的，就买这个。谢谢。”常恩也觉得粉色和红豆很搭。
“谢谢。”常恩付了钱，下了车。站在明日医科大学的门前，常恩发现自己的手心有点出汗了。
高考的时候常恩都没有这么紧张，高考自己还有把握，现在自己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
红豆只是通过了自己的好友申请，自己即头脑一热赶过来告白。这是不是太草率了，这不像自己，常恩在心里否定自己。
但是从以前开始不就是这样吗，一遇到红豆，自己就变得不像自己了，变得一点也不沉稳，变得莽撞。
常恩呼出了一口气，径直走进校园。
“喂？”
听到红豆的声音，常恩的心有些颤抖，自己有多久没有听到红豆的声音了，差不多三年了吧？
为什么之前没有联系红豆呢？常恩质问自己。分明这么思念她。
大概……大概是因为……不甘吧？
“我吗？我喜欢顾宸！”
高中毕业后的毕业酒，女生们坐在一桌，男生们又围在一起凑成另一桌。高中的少男少女们总是那么直白，对爱情懵懵懂懂，一闲下来就会讨论什么你喜欢谁、我喜欢谁啊之类的问题。
“红豆，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一个刺猬头的男生望着在认真吃着火锅的红豆问，其实只有男生知道自己的手已经紧张地直冒汗。
“王科，你问这个问题有点奇怪啊！”有人这样**。
人群里发出善意的起哄声。
常恩假装对这种事情毫不在意，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剧烈的心跳声欺骗了自己。
“我吗？我喜欢顾宸！”红豆摸了摸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我也喜欢宸宸！但是宸宸离我们太远了，不太可能呢。”
“就是，说顾宸是自己喜欢的人一听就是不想说实话啊！”
“快点说实话，大家都在等你啊，红豆。”
“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顾宸啊，我除了顾宸应该就不会喜欢其他人了。”红豆听到大家的话，一脸认真地澄清。
常恩攥着筷子，有点棱角的筷子隔得他的手很疼，但是顾宸却像是感觉不到，他依旧攥着筷子。
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真的值得你这么喜欢吗？
分明在你面前的我喜欢了你这么久，为什么你却没有看到？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还没有开始就被扼杀的爱情总是这么脆弱。常恩回想起从前，觉得年少时的自己真的很傻。
分明是两个世界的人，自己竟然觉得因为红豆喜欢顾宸就觉得自己不会有希望。红豆和顾宸，这根本是完全不可能的两个人。
常恩觉得有点好笑，自己竟然因为这么幼稚的原因就整整三年没有联系红豆，红豆应该对自己这个人的印象已经模糊了吧。
常恩真的是很久很久之前就想联系红豆，想再见这个人一眼，想听一听这个人的声音。但是仅仅是因为年少时的一点不甘心，自己就这样丢失了红豆三年。
看着手机上自己早就烂熟于心的号码，常恩的手有点颤抖，但他还是坚定地拨了号码。
“喂？”电话里的女声轻柔，就像自己在心里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一样。常恩握着手机的手有点颤抖，这一刻他好像等了三年。
不，或许更久吧，从高中第一次见到红豆，就想打这个电话。
“喂？”没有听到回答，电话里的声音变得有点疑惑，就像她曾经做不出来题一样的困惑吧。
“红豆，我是常恩，我现在在你们学校。”当常恩说完这句话时他的嗓子有点干涩，好像有很久没有说过话一样。
“你在我们学校？你来我们学校来玩吗？”红豆对现在的状况有点茫然，这事情发展的太匪夷所思了。
她上午才通过了常恩的好友验证，下午常恩就赶到了。红豆总觉得这两件事情有什么联系，又暗笑自己想太多。常恩和自己怎么想都有点距离。
“不是，是有别的很重要的事情。你现在在哪里，我可以来找你吗？”常恩突然没有那么害怕了，都到了这里，再退缩就有点太懦弱了。
这一次，绝对不会无疾而终。
毕业典礼那一天，自己的恋爱就无疾而终了。这一次，再也不会重蹈覆辙。常恩在心里鼓起勇气。
“我吗？我在寝室。13公寓。你在哪里？我来找你好了，这里你又不熟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事情的发展如此迅速，但是红豆还是认真地回答。
“你就在你们寝室门口好了，我来找你。”常恩暗叹，红豆还是那么善解人意，永远先为别人着想。
“老四，你干嘛去啊？”老大看见红豆出门，疑惑地问。
“我高中同学来了，估计是来玩的，我去是、带他转转。”红豆穿上一件粉红色的外套就往出去了。
“这老四，本来就长的嫩，还老喜欢穿粉色的衣服，和老四出去我都怕别人叫我阿姨。”老二看着红豆看上去粉嫩可爱的背影，愤愤不平。
“别这样说，是你自己长得老，关老四啥事？这锅我们老四可不背！”老三又像往常一样吐槽老二。
“你血口喷人！跟你和老大出去我就从来没有这种烦恼！”老二一口否定了自己长得老。
“诶，你两喷对方！老子怎么就躺枪了！”老大有点委屈，这自己长得还是很嫩的，当然，前提是只要不和红豆对比就行了。
她真的没长变，竟然还是和第一次见面一模一样。还是看上去没有成年，分明她已经上了大学，但是好像没有学会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