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挖墙脚
江司承一笑：“不过就你现在这三脚猫的骑马水平，怎么说也做不到。”
“哼！本姑娘总有一天比你这大将军更厉害！”
心情大好地进府，江司承将马递给下人也跟了进去。
“少将军。”
“嗯？”
“皇上传话过来，明日会前来拜访。”
江司承眉间一松：“这么快？”
这才不过几天，李谨书就耐不住性子了？
江司承走进府内，看着拿着桃子生啃的夜如摇摇头。
“夜如妹妹啊，哥哥我想挖墙脚了……”
夜如在吃着桃子没有听清楚，疑惑地问：“什么？”
江司承意味深长地笑了，摆摆手，并没有再开口。
次日一早，夜如是被勒醒的。
“夜如！夜如！”
接连几声大喊，把夜如快被勒到鬼门关的魂儿又拉了回来。
睁眼便看到又哭又笑的李雅晴。
“怎么……”
“夜如！我以为你死掉了……谨书哥哥骗我……幸好你没事……呜呜……”
夜如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却能感觉到她在为自己担心，目光忍不住柔和了，李雅晴不过认识她几天，却真真切切地关心自己，这样心思纯洁的女孩，已经不多见了。
“雅晴……”
李谨书站在门口，望着她们。
“怎么了？”
“夜如出宫，太后闻起来，朕只说她下毒奏效，永和殿都是太后的眼线，雅晴问起来，朕自然不能实话实说。”
江司承无奈一笑。
“为了这事，这位大小姐没少骂你吧。”
李谨书摇头：“自然是不会少的，但她是朕的妹妹。”
他见李雅晴和夜如腻歪够了，才迈步进去。
“夜如，这几日过的可还好？”
“挺好的，江司承很照顾我。”夜如笑起来，对于再见到这个李雅晴小姑娘和李谨书还是很高兴的。
“难得出宫一趟，我们去逛街市吧！”李雅晴望向自己的皇兄征求同意。
李谨书淡淡地勾起嘴角。
“也好。”
“那我去备马。”江司承转身离去，李谨书也退出房中，留给夜如梳洗的空间。
李雅晴兴高采烈地为她梳头发，整理了半天，夜如发现今日的发型和那晚在江湖楼的发型大同小异。
仔细看了一眼李雅晴，才发现她今日是男装，只是李雅晴长相太过乖巧，一时没有发现。
“怎么穿成这样？”
“哼！本公主的样貌能随意示人吗！”
夜如戳她一下腰眼，惹得李雅晴嬉笑一声躲开。
“夜如你更不能和三个大美男一起出去啊，所以不如我们都扮成男子，就不会引人注意啦！”
你这样子，就算出去了，也不会有人看不出你是个女孩的……
夜如没忍心戳穿这个事实，随李雅晴胡闹。
等到李雅晴拉着夜如出来时，江司承和李谨书已经等候多时。
李雅晴一个女孩，心灵手巧，打扮的夜如英气逼人，还特地用了胭脂水粉，画了个上扬的眉毛。
出来时，李谨书和江司承都是一副意外的表情。
江司承笑了：“这是哪家儿郎，要是春楼有位子，这京城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还不都冲进你怀里去了。”
夜如白他一眼，自然也是想到了那晚她打趣江司承的话语。
三匹马在大门口晃着尾巴。
李谨书不解：“为何备了三匹？”
江司承对着他嘿嘿一笑，眼睛向夜如那边一挑。
“这几天，本将军可把小夜如教会了骑马！”
夜如也跟着昂首挺胸。
李谨书温和地一笑：“这样啊……”
李雅晴兴奋地大呼小叫：“哇！夜如你会骑马！”
“一般般吧。”夜如假意地谦虚，脸上却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上。
四个人从府中出发，李雅晴完全没有自己女扮男装的自觉，
到了热闹的市区，下了马，就拉着夜如往胭脂店跑。
店家看着李雅晴一目了然，却没有认出夜如，谄媚地开口：“这位小郎君是陪小娘子来相脂粉的吗？”
夜如听了一愣，李雅晴不乐意了：“什么小娘子，我也是小郎君！”
店家也不执着，立刻改口：“对！对！是小的眼拙了，两位小郎君，两位！”
李雅晴这才放过他。
夜如倒是很有趣地搂住李雅晴，颇为风流地**：“别这么不好意思嘛，娘子！”
李雅晴被她阴阳怪气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挣扎，但夜如比她高，力气也比她大，李雅晴自然争不过她，只能对身后大喊。
“谨书哥哥！夜如她欺负我！”
江司承和李谨书跟在她们两人身后，李谨书听到妹妹呼救，笑着走过去。
李雅晴趁夜如松懈的时候，一用力挣脱出来，跑向李谨书，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抗议道：“哥！我不要和她逛了，我要和……”
“司承，帮帮忙，你先带雅晴逛逛。”
说着就顺着李雅晴拉住自己的手，将李雅晴塞到了江司承的手边。
夜如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谨书拉着走进玲珑拥挤的店中。
江司承无奈地摇头，李雅晴扁起小嘴，被李谨书抛弃了。
两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一会儿，江司承讨好的一笑：“雅晴妹妹，我们……”
“哼！不要你这只大狐狸！”
话音一落，李雅晴就独自往人群中冲，江司承自然不可能丢下她一个，赶忙快步跟了上去。
李谨书拉着夜如在店中转了一圈，就走出了胭脂店，夜如手中还被塞了两盒胭脂。
来到街上，李谨书才放慢了脚步，夜如气喘吁吁地跟着。
“不等他们吗？”
“无妨，会再汇合的。”
李谨书也有些气息不稳。
“怎么了？突然出来。”
夜如深呼吸了几口，稳住了气息。
李谨书看着她，再次伸手拉住她的手。
“我想和你单独逛。”
夜如一愣，脸上有些发烧。
李谨书发热的手心和自己握在一起，带着微微的汗意。
两个人闲逛着，李谨书不像江司承那么会说，两个人几乎是沉默着走在路上。
过了一会儿，夜如先觉得尴尬，自行开口：“你，呃，在宫中还好吧？”
李谨书听到她的声音看过去，微笑着点头。
“那个，据说……朝廷给了江司承一块封地？”
没有什么别的话题，夜如只好没话找话。
李谨书点头：“你就是在那封地上，司承教你骑马？”
“啊？哦……嗯。”
夜如没想到他会直接这么问。
李谨书停下了脚步。
“他是如何教你的？”
夜如一时没明白，懵懵地回答：“普通地教……帮我正一下姿势……”
“如何正的？”
李谨书走近她一步，眼睛直视她。
“可曾拉手？可曾拥抱？”
“我，起初身形不稳，他扶了一把我的腿，后来就是我自己在练……然后停不下来的时候，帮我一把……”
“他碰了你的腿？”
李谨书身上的温度骤然一愣，夜如被吓了一跳，愣不知为何地点点头。
握着夜如的手紧了一下，又被放松。
李谨书再次恢复了原样。
“姑娘家，不必学太多的骑射。”
“哦……只是感兴趣，觉得好玩就学了……”
“那下次，朕教你。”
“我已经会了。”今天还能带着李雅晴溜上两圈呢。
“下次，你有什么想学的，朕教你。”
“哦，好。”
李谨书将夜如拉到身前，认真的看着她。
“夜如，等到朕将你接回去，就将你收入后宫可好？”
夜如愣了，虽然早就发觉李谨书对自己，或者说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聂玲珑，有情，但真切地听他从口中说出来，还是有些震惊。
另外，还有一点别扭。
李谨书这番话，真正想说的，是对聂玲珑吧，聂家的那个独女。
夜如尴尬地一笑，打趣到：“别啊，你后宫佳丽那么多，我进去几天就被啃没了，就不去凑热闹了。”
“你不愿？”
“我……还是比较喜欢一夫一妻制。”
“后宫妃子虽多，但朕只……”
正在两人说时，一阵马蹄声冲闯进来，被快速奔跑的马惊扰的大街小巷都传来一阵惊呼。
李谨书被打断，向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
一位蒙面的黑衣人骑在高头大马上，疯了一样地向两人冲过来。
“夜如！小心！”
夜如被李谨书护在身后，不知所措地向前看去。
李谨书拔出腰间的配件。
谁知马儿径直从两人身旁冲过，还未等两人反应，募得转身，大手一伸，将夜如猛地从地上拉起！
“夜如！”
“啊！”
夜如根本没有机会反应，正要挣扎，蒙面人突然对着她低吼：“别动！玲珑！为父来救你了！”
夜如一愣。
这是聂玲珑的父亲……聂清河！
“给我追！”
李谨书气急败坏地对着身旁一众暗卫怒吼。
聂清河带着聂玲珑一路狂奔，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停下。
夜如还没来得及看看周围，就被聂清河一把抱下了马，冲进了客栈。
“耀王子！聂某来迟！”
“父亲！”
“聂将军！”
夜如被聂清河放下，晕头转向地看清周围的人影。
坐在阴影里的男人缓缓站起来。
“聂小姐既被救出，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今晚就走！”
“好！”
夜如发愣：“你……父亲，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哼！那昏君以为给你换了长脸，为父就认不出你，你的眼睛，为父不论在哪里都认得出来！”
夜如突然生出一股感动。
这是怎样的爱啊，才能认出一个换了面貌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