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女兵们2

一众姑娘边整理着背包，边互相聊天，琦雨晴也竖起耳朵听这些人的来历：

红衣少女乃是上三旗族人，舟山参领长女，满名：彰嘉和卓，镶黄旗满洲。

青衣丫鬟唤作：灵儿，无名无姓，不知来历，从小遗落街头受尽饥寒，着实一个苦人儿。彰嘉氏偶然遇见，见小女孩生的清秀却骨瘦如柴极其可怜，便领了回家，伴女儿和卓玩耍直至今日。因此，灵儿视彰嘉一族为主，对和卓更是惟命是从。这次小姐从军，小仆人哭闹着非要同来护主，其忠心耿耿可窥一斑。

关虹身边的女修士道号：玄心子，安徽人，出家于飞来峰上的立仙观，已修至练气初期，三系伪灵根，会施展道修水、火、木三系中最基础的“凝水术”、“引火术”和“缠绕术”。由于修为甚浅，谈不上威力如何，仅仅能够方便打水、生火、取柴而已。

一位渔家女孩名叫：张顺，父亲按梁山好汉“浪里白条”的名讳给她取的名。果然不负父亲厚望，成为村里最熟水性的女子，可是她却对这个男人的名字耿耿于怀。16岁前除了撑船捕鱼啥也没做过。

张顺旁边修女来自于杭州城内三圣会修女院，也姓：张，名：玉玲。农家女子出生，进入修女会5年，彻底信奉天主教。由于和洋人接触甚多，见识颇广。

和修女一起来的女学生芳名：杨柳，人如其名，修长身材，动作温柔。本地一座酒楼掌柜之女，从小娇生惯养，学问却做的颇好，后就读于1904年创办杭州唯一的女校“贞文女学堂”，校长瓜尔佳氏是一位备受教育界敬仰女强人，学习西方优秀的教育体系，开设各种科目，虽然学生不多，但个个精培细养，期望将来能有一番作为激励帝国中其他有志女子。

一身武者风范，背后披着一把大刀的女子也是旗人出生，名唤宁菇梵。

“哒~哒哒哒~哒~~哒哒~”突然窗外传来一阵爆竹般的炸响。女舍中的笑声戛然而止，众人纷纷围拢到窗前向外望去。只见远处的校场上，41协的官兵正在列队实弹操演。

其实实弹操演对于41协来说也是极为少见的。毕竟对于新组建的二十一镇来说，枪支弹药比兵员更为珍贵。不过今日乃是42协组建第一天，才进行了这样一场操演，为的就是在新兵面前树立威风，。

虽然枪支对于琦雨晴和几个旗人出生的新兵来说并不陌生，但是这样大规模几百上千人列队同时射击，校场上烟火升腾，标靶区碎石横飞的景象，也着实让人不由心生激动。

这时，从一协官兵的队列之后冒出三团青烟，三个两人高的墨黑色机器怪物踩着机械的步伐从树木的遮挡中走了出来。

周围的一协官兵急忙闪到一边，让出路来，三个机械怪物以品字形晃悠得走到校场正中间。各自举起一只手臂瞄准标靶，只听连串的“哒哒哒哒”声从那机械手臂中传出，三个机器人身边立刻被火药产生的烟雾包围。三个木质的标靶被打得“啪啪”作响，七零八落。

忽然，枪声骤停，机器人收回了右手，又举起了左手，“砰~砰~砰~”三声响，三个机械手臂如同炸开了花，似乎是那喷射而出的火焰将标靶从土中掀起，变成了木屑飘落到了地面上。校场上爆发出激烈的喝彩声，一协众官兵也顾不得纪律约束纷纷大喊万岁！

这一幕将女舍中的众新兵惊得犹如木人一般。她们何曾见过如此机械怪物，更不论这怪物威力如此可咘。“这是美利坚国的M1901型机器武士，”唯独彰嘉和卓异常冷静，背对着众人说道。“我和阿麦在舟山港见过此物，果然是用做本镇配置。”

“小姐，那怪物好生厉害，那本镇岂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青衫丫鬟叫好到。

“恩，那机械武士确实厉害。不过，那不过是众多西夷怪物中的一个种，我在洋人军舰上见过比这个更大的。也不知哪种更强。”

“还有比它更大的啊…”宁菇梵心情突然低落，自己苦练十多年的本领。比不过这钢铁身体的机器。

“是的，我在书中看过，洋人古时善用各类魔法，后因炼金术发扬传播，机械领域蓬勃发展，如今已远超我大清官匠了。”女学生没有注意到宁菇梵的神色，只是一本正经的回答。“若这是美利坚国的机器，那和欧洲那些强国比起来一定还有差距。书中提过，这美利坚国建国也就百余年而且是松散的联邦体制，又历经几次战争，国力无法和欧洲强国比拟。”

琦雨晴听得一愣一愣，对于战斗机器人，在父亲当年参加的法清越南战争中还没有出现。因此，也从未向她提起过。小姑娘对于国际形势也完全没有头绪，什么美利坚、什么欧洲，对她来说都是新词汇，她生在大清帝国最底层统治阶级世家，家庭教育中除了对帝国的愚忠外便没有更多其他。

“不知哥哥是否也看到了这个机器武士…”不过，她的心中对于自己所属的部队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武器还是满怀信心的。“这样一来，快快结束战争，哥哥也能够平安。”

被挤到最窗边的琦雨晴，一边观赏这校场上一协官兵的各种欢庆，一边抽空低头看了一眼本队的小操场。见到王昆站在检阅台的竹椅上，努力伸长着脖子试图透过矮矮的院墙去看校场。而其余的军官则稀稀拉拉的在小操场上讨论着今后训练工作。

一晃半月枯燥的军旅训练过去。彰嘉和卓和宁菇梵由于都是官家小姐出生，便成了3排女兵棚的正负棚长。

11月21日这一天中午，北纬30°的天空纷纷扬扬的飘起雪花，正午的气温也已跌破冰点。“今年冷的比往年早了许多…”琦雨晴站在二协步兵二标的营房门外，抬起还带着点婴儿肥的下巴望着淡墨色的天空。她刚刚给大哥送来利用职务之便特制的饭菜。

步兵标的营房极大，一间砖瓦3层房里满满当当住着几百号人。这两周来，琦雨晴已经来看过琦全几次了，虽然一开始搞得大哥队里的男兵集体骚动，不过后来知道是兄妹也就渐渐地从起哄转变成为仅仅对琦雨晴个人的关注。

小丫头边往回走，边从口袋里抓出几颗沙糖炒的栗子，轻轻嗑开外壳剥出香甜的果仁塞进嘴里，悠闲得紧。

这十几天来，琦雨晴不仅混熟了自己排的那几个人，也出于“客观需要”刻意接近了几个新兵。特别是那个1排炊事员---胖子徐东阳。

她兜里装的栗子就是一早托胖子炒出来的。正吃到兴头，忽然小腹一阵痉挛，直疼得她胃口尽失。“不好，月事来了！”急忙提起内气加快脚步往本队大院赶去。

还未进院门，只听见校场内军号声“嘟嘟”响起…琦雨晴现在已经知道了这号声的含义“战斗状态紧急集合！”

“见鬼！”当她踉跄着跑进本队营地之时，发现训练不太有素的辎重队院内已经乱成了一团。她现在也是热锅上的蚂蚁，心急火燎得分开乱窜的人群，跑向一排女舍。

“哎哟！你这人！成天大大咧咧！”琦雨晴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房门，正好迎面和正要出来的灵儿撞个满怀！

“嗯！灵儿姐姐！这次是我不好！”琦雨晴顾不上和命里犯冲的人儿斗嘴，考虑到眼下情况特殊，房内也已经人去楼空反而去求道“求你，教教我那什么…潮巾的用法！”

“啊？”灵儿听完一愣。

“灵儿姐姐…”琦雨晴见她愣神，忍不住去唤。

“呵呵，难得你也有事求我！”灵儿醒过神来，摆起架子“不过，我家小主吩咐我上来取包，不好意思，赶着复命，没空！”说完带着一脸坏笑，扬长而去。

“你这！…”琦雨晴正要骂娘，又觉得此事还是不要声张为妙。忍住一肚子恶气，从包中取出一个潮巾，回头就往女厕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