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起因

他们把这些染病的人都抬回了房间休息,又熬了很多药喂给城里还活着的百姓。

这一夜就样匆匆忙忙的过去了。

第二天,荣深他们全部悠悠转醒,荣深睁开眼第一眼,就看见秦悦守在他的床边睡着了,脸上红红肿肿的,显然哭了一夜,脸上还有两道未干的泪痕。

“傻丫头。”他摸摸她的脑袋:“是你救了我吗?”

被他的手弄得有些痒,秦悦也醒过来了,看见荣深醒来,她高兴的扑进他的怀里。

“太好了,殿下你终于没事了。”她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哽咽。

荣深摸着她的脑袋,心里却有个疑惑,他说:“悦儿这些天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很辛苦,找遍了江州城也没有找到你,我很担心你。”

秦悦不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

她闭上眼睛:“殿下不要责怪,我那时候染病了,担心连累殿下,便逃走了。”

荣深担心的看着她:“那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没事了,是程将军寻到了解药,先救了我,又回来救了大家。”她笑笑。

“方清他们应该也醒了,我去看看他们。”

荣深点点头,秦悦就出了他的房间,看着她的背影,能感觉的出她不是很想说这件事,荣深也就不再追问,但是他的心里像是有一块石头在来回搅动他的心,让他不得安宁。

秦悦推开门,看见方清依偎在沈丘的怀里,见她来了,方清害羞的躲开。

“秦悦你怎么也不敲门!”沈丘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又去拉方清的手,被她一手拍开。

“没事没事,也不是外人。”秦悦摆摆手,“你们怎么样了?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方清摇了摇头,沈丘也跟着摇了摇头。

“是你救了我们,悦儿,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方清说。

“不是我,是程将军救了大家。”

说到程璟,她总是有一种别扭的感觉在里面。

“那在此多谢程将军救命之恩了。”

“不说这个,沈丘,你不是在京城待得好好地吗?怎么来了江州?”秦悦不解,走的时候没有通知他。

“殿下来江州的消息早就瞒不住了,我也是听说了消息,猜测清儿一定会为了救方伯伯和殿下一起过来查案,就也跟着来了。”

沈丘没有想到,他一来没多久方清她们就染上了瘟疫。紧随其后他也染上了瘟疫。

“那殿下查到什么没有?”

方清看了她一眼,接过话道:“本来你走的那天殿下还不知道消息,他去了受灾的州县查看情况,两天后才回来,殿下刚从城外回来,得知消息一下子从马上掉了下来,随后他就发动大家疯了一样的找你,整个江州城都找遍了也不见你的踪影。”

“江州城有一条通往外面河,那两天江州下雨河水暴涨,就在我们以为你会不会不小心掉到河里的时候,我们在河里捞到了死尸,殿下差点当宠过去,后来打捞上来才发现不是你,但河水里又飘上来好几具尸体,那些尸体都是染了瘟疫死去的人。”

“我们怀疑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就算有染上瘟疫的人,死之前也不会投河而死,出去察看,果然看到这条河上游堆满了死尸,而下游的水正是流向江州城。”

“得知这件事已经晚了,我们之前都喝的是这条河的水,我们所有人都染上了瘟疫,殿下还查出之前给江州补给调来的米粮,之所以用稻壳混淆,是因为那几个地方也没有存粮了。”

秦悦越听方清讲着越心惊,几个州县都没有存粮了,这根本不可能,地方上怎么可能拿不出一点存粮呢?

方清继续说:“之前我在帮大皇子做事的时候,貌似几个户部的人跟大皇子走的很近。”

秦悦惊讶:“户部的人不是掌管国库钱财的吗?怎么能和皇子走的近呢?”

方清说:“不止如此,殿下从那几个州县里搜出来一个账本,上面详细记录了州县的钱粮使用的情况,在我们仔细的核对之下,不仅发现了账本上有一个户部的大人的名字——薛礼。”

“这个名字好熟悉。”秦悦仔细回想,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但这名字的熟悉感却非常强烈。

“是很熟悉。”方清说。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天来的时候,录了灾民们的口供,其中一个人说过这个名字。”

方清这么一说,她有了些印象。

“那个人怎么知道这个名字?”她问。

“因为那个人,根本不是灾民,他是本王要找得人。”

荣深从门外走进来,他的补没有全好,但是人已经清醒过来,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

他寻了个地方坐下继续说道:“在京中的时候,我叫徐大人去受灾的州县找几个人,在那份名单里,薛礼就在里面,这几个人是我经过调查后发现还算可靠的县丞,因为官级尚小,没有资格直接面见皇上,我便透露消息告诉他们朝廷给了俸禄,他们没有拿到,让他们想办法闹到京中来让父皇知道此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闹进来了一百多个灾民。”

这件事有很大的蹊跷,若是按照京中荣泽和他的母亲永怡皇后掌权的情况,那一百多个人是不可能贸然进入京城之中而不被得知的,这定是还有一股势力在对抗荣泽。

到底是谁呢?

他们几个人现在猜不透,但荣深继续说:“徐大人去找名单上的人,发现他们几个县丞竟然都被安了罪名进了大牢并且被处决了,处决县丞这种事情是要往上报的,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人得知这件事,刑部的方大人还在牢里,整个刑部都不知情,这件事在大梁前所未有,名单上只有薛礼一个人不知所踪,徐大人告知我之后,我就打算来江州查案,但一直没有机会,借此火烧牢狱一案,才得以出京城查案。”

“薛礼是我们唯一的筹码,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所以我们先不要透露风声,保护好他,而且我猜测大家的疫病也是人为的,他们的目的就是想治我们于死地,或者说他们害怕我们继续查下去。”

秦悦在一旁听着,想不到她走的这些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殿下,既然对方想致我们于死地,我们不如将计就计。”云温从外面走进来,他的面色微微苍白,身上一袭白衣衬托他的病容更加憔悴,本来他的病比在座的人疫病的程度要深一些,现在看起来虚弱了许多。

秦悦跑过去扶住他:“表哥,你终于醒了,昨日我担心死你了。”

昨天她喂完药,云温是真的昏迷不醒毫无意识,她刚为荣深哭过,又为她的哥哥哭了一场。

“还得多谢表妹的救命之恩。”他打趣道。

秦悦却在想,如果芍药姐姐看到表哥这个样子,一定心疼死了。

“云温说的将计就计,是什么意思?”荣深追问。

云温说:“我们在这里的遭人下毒手,殿下就不想知道是谁做的吗?他们的目的不就是不让我们查下去吗?方清小姐对大皇子的势力很是清楚,那几个州县没有粮,隐瞒灾情不报,这天大的事一个小县丞是做不来的,殿下难道就不怀疑这些和大皇子还有永怡皇后没有关系?”

荣深暗中思怫了一会儿,他本来就怀疑是大哥所为,可是大哥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是他一直想不通的。

“那我们就继续查下去,暗害我们的人一定会按捺不住,再次出手,这方法无比凶险,不知道殿下意下如何。”

“来江州本来就是一个凶险的选择。”荣深说。

他本来就打定了注意要追查下去,查到大哥究竟在谋划什么,在最后一刻扳倒到他是他的目的。

“不过,薛礼不能留在江州,他是唯一的人证,找个机会,把他送回京城。”

沈丘不明白,江州凶险,那京城不更加凶险,荣深还偏偏把他往虎口里面送?

“殿下,薛礼在江州还有我们保护他,他若是去了京城,那还有活路?”

沈丘说出了大家心里的思虑,大家都点点头。

“本王不是要把他送到京城,我是要把他送到父皇身边,京城里只有父皇身边才没人敢动他,江州的情况,也只有他说父皇才相信。”荣深说。

这确实是一个好方法,放眼全天下,只有皇上身边最安全,他是不可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死了的,但由谁送去,怎么送去,才成了最大的难题。

“本王想好了,这次送薛礼回去的人,第一要能保护薛礼,第二要能近的了京城,除了我就只有一个人能办到。”

“程璟?”方清脱口而出。

荣深点点头。

身为皇上身边的御前将军,也确实只有他能够带薛礼进宫见皇上了。

“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吗?那回去的路途凶险,他们若是得知了,程将军会很危险的。”秦悦说。

他的伤口还没好的彻底,怎么可以又去护送薛礼,而且一旦大皇子的人知道了,像上次追杀他们三个人的事儿一定会有的,这不是等于让他拼命吗?

荣深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她:“悦儿如此关心程将军,莫不是忘了他是战场上活下来的人了吧?”

他的语气有些冷冷的,问的她措不及防的愣住了。

“就这样定了,为今之计,只有如此。”荣深起身径直走出门外,留下秦悦他们一脸莫名其妙。

“悦儿,你是和殿下生了误会?”方清小心翼翼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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