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抉择

李阳以为自己听错了，“写什么？”

“博士论文！”彭芸眼中放光，“题目是‘我国当代金融制度与货币政策关系研究’。”

李阳怀疑彭芸精神错乱了，“可是……可咱们还是本科生啊！”

“四年前是本科生！我们进入……呃，循环纪元，已经快4年了！”彭芸纠正说，目光中闪现出傲色，“这些年你们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时候，我一直在学习。既然没法出国，就在水院学呗。我已经写完了毕业论文和硕士论文，当然也没人授予我学位……不过张教授私下收了我当他的弟子，还说我是他最优秀的学生呢！”

“可是……每次时间回溯之后，以前写的都不见了吧，小论文也罢了，你怎么可能写博士论文？”

“当然形式上会稍微有些不同……”彭芸不得不承认，“但是每写完一段我都会找张教授看过，获得他认可后再写下一段。重要的内容当然也都熟记于心……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里面表达的观点不是么？对了，我有一个非常重大的发现。”

“什么？”

“这是我研究的结论，绝对不会错。”彭芸的眼中全是兴奋，“J国会在2020年——经济崩溃！”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们的产业结构无法升级，人口红利濒临消失，金融泡沫、通货膨胀以及银行坏账的影响，从历年数据来看，到2020年肯定撑不下去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都是循环纪元了，哪来的2020年？”

“唉，循环纪元是一个意外的干扰因素。”彭芸很是惋惜，“确实打断了本来的进程，这太令人遗憾了，否则可以亲自验证我的数学模型，说不定可以得诺贝尔经济学奖呢！”

李阳听完之后冷冷的笑笑，他在学术方面可能多少年都难以企及这个高度，他自己对于这方面也避而不谈，因为他在学习方面实在是一个懒鬼。

李阳为下一次和穆彤见面制定了许许多多的计划，她几乎忘记了要寻找世界线真相的目的。他为他们规划了许许多多旅游的地方，每一个地方都是他精挑细选，因为他有充足的时间来了解这些地方。

其中，李阳最想去的地方便是哈瓦岛！因为那里是小时候他和穆彤商讨出的最想去的地方，尽管长大之后更广阔的世界使得那里不再具有吸引力，但是那里毕竟是承载着两个人幼时幻想的地方！

但是等到李阳和穆彤终于踏上哈瓦岛之旅，已经又是三年之后了。

在这三年里，穆彤和李阳的生死约会有过十二次，有一半的时间他们都会选择去国内外的某个名胜游玩，他们去过了许许多多景观各异的地方……也一起回过他们幼时的那个乡村，有的时候懒得出去，就在水都的胡同里消磨一天，或者简单地一起在图书馆里读书；也有狂野的时候，他们在宾馆里或者山野间热烈地向彼此开放自己，沉醉在新鲜而贪婪的爱欲中。

但不知为什么，他们一直没有去哈瓦岛。没有去两个人童年一致认定的世界上最想去的地方。或许是觉得时间还早，还有太多的地方可以去，太多的事情可以做，这份美好的记忆不如留着慢慢实现，如同一坛岁月的美酒，放得越久才会越醇香。

在这期间，阿樱也曾回来过几次。

李阳见到她时，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李阳爱的是穆彤，自始至终都是穆彤。她对阿樱的承诺，是因为他把阿樱看做了穆彤的替代品。她同样和李阳心意相通，她同样能够在李阳最需要她的时候出现，她为李阳那平淡的生活增添了无尽的波澜。但是现在，“原件”回来了，穆彤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并且还顶着阿樱的外壳！

李阳每次见到阿樱，与之交谈的时候都会心惊胆战。阿樱想要向他索取的时候，他的内心是纠结的。他完完全全可以把两个人当成一个来看待，但是他的心里清清楚楚，这不是一个人，他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李阳在纠结和痛苦之中度日，只有见到穆彤或者阿樱的那几天，他才能够获得暂时的解脱。最后，不堪重负的李阳在第三次见到阿樱的时候，向她袒露了一切。

“替代品？”

“对不起，我真的……”

阿樱好像能够理解他。

但是自那之后，李阳就再也没有见过仟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