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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暗箭难防

暗箭难防

朱秋实想起刚才的情形,的确感到有几分的害怕。不是这位声音听起来很耳熟,形象却又让他感到很陌生的乞丐,恰是时候地出现和相助,他没有半点把握断定自己能活着离开警察局。

范蛟不是这样的认为。他敢肯定地说,不是那个乞丐的突然出现,朱秋实就是使尽了周身的解数,也不可能让他的希望成为泡影。

范蛟后悔事先没有与舅舅商量,假若将重心放在剿杀秋实上,行动也不会如此的缓慢,结果更不会是这么地出于他的意料。

范蛟想剪灭秋实的想法,是在他清楚地认识了秋实后才萌发的。范虎从他能记事时起,不知道多少次向他重播了鬼见愁和许大仙的断言,他不太相信。后来拜了叶忘根为师,学会了使用暗器和放毒的功夫,更不相信鬼见愁的断言能成为现实。

但是,近两天的经历让他相信了鬼见愁断言的灵验。朱秋实离开乌龙寺院,就给八仙城带来了风雨,况且,又与自己有着直接的关联。自己认为能独步江湖的功夫,与朱秋实的本领相提并论,不言而喻是小巫见大巫。要想在八仙城叱咤风云,朱秋实就是必除之敌。

范蛟向毛莽说明自己想法,毛莽很不以为然,他承认朱秋实的功夫是达到了平常人无可企及的境界,可是,眼下再不是冷兵器笑傲乾坤的时代。就算朱秋实有着出神入化的本领,再给他一身的胆量,朱秋实也不敢冒犯他毛莽。

其实,这次兴师动众地来警察局,原本就不是毛莽的意思。他是清楚朱秋实知道一些他那不很光彩的秘密,却没有彻底地把他放在心上。朱秋实就是一个平民百姓,知道了也掀不起太大的风浪。就是张扬了出去,也不是什么新闻。如今,军界拥有兵权的人,没有这样的举动那才是新闻。

是范蛟的怂恿和杜迁近乎哀求的鼓动,毛莽才发出兴师问罪警察局的命令。尽管有些插曲给他带来了一些不愉快,却没有想再在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上劳神费力。

“舅舅,我母亲提出的要求你也不答复?”范蛟不愧为是施毒的高手,很会把握用药的火候。

范蛟很清楚,在这个关键时刻,只有扛出母亲这块王牌才能让毛莽改变决定。毛莽自小父母双亡,是范蛟的母亲将他养大的。毛莽还残存着一点的良知,就是对他姐姐尊重。

毛莽是一介武夫,但他当然清楚范蛟此时说出的话语,与挟天子令诸侯没有太大的区别。姐姐是在面前提及过鬼见愁他们的断言,但今天绝对没有发出这样的号令。

毛莽没有揭穿和反驳范蛟,完全是出于这样的想法:在八仙城想为范蛟办点事情,兴许还谈不上是举手之劳。

“不会让舅舅无原无故地发兵去打乌龙寺的那群秃驴吧?”毛莽仰着脖子向空中吐出一串奶白色的烟雾。

“那样岂不是掉了我舅舅的身价?我舅舅是胸藏锦绣的人,要除掉对手,肯定要达到对手消灭却又不露杀机的结果。”范蛟脸上屯积着笑容,若不是那只独眼破坏了整体形象,给人留下的印象一定更让人开心。

毛莽显得很不耐烦,右手在空中晃动,耸着眉头说:“得了得了,我不是三岁孝,一两句假话就被哄得屁颠屁颠。说大点我就是军阀,说露骨点我就是个草头王。有什么坏主意直说了,我给你办了就是了。”

范蛟脸上的笑色淡薄了许多,走近毛莽,伸长脖子在毛莽的耳边叽咕了一阵子。

毛莽偏过了脑袋,吹出了烟嘴里的烟蒂,粗声大气地说:“要干的就是不能讲脸面的事情,有什么藏藏挟挟的。你对三班长说去,让他按照你的主意办就行了。再不要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在我耳边聒噪。”

三班长听完范蛟的话,嘿嘿地笑了起来,范蛟要他办的事情实在是没有难度,只是缺德点。这样的事情他也办多了,所以没有半点的犹豫和惊讶。

三班长吃完午饭后,就带着三班的士兵闯进了荣封第。朱彪和几名护院的家豆没来得及操起兵器,就被枪口抵住了胸口。

“你们凭什么擅自闯进荣封第?”朱彪不善言辞,说得很简短,表述的意思很明确。

“奉命缉拿党国劲敌的交通员。”三班长更是惜语如金的人。

“党国劲敌是什么样子我们都不清楚,哪里还知道什么交通员?!”朱彪理直气壮。

三班向地面上重重地吐出一口口水,拖着腔调喝令:“给我搜!”

士兵冲进后院,顷刻间,后院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一个士兵的呼叫:“报告!抓住交通员了,在他的身上还搜出了枪支。”

朱彪目不转睛地盯着从后院拖出来的中年人,有些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交、、、交通员?”

中年人神色很镇定,深深地点了点头,说:“感谢你们几次掩护了我。”

“几次?你他娘的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今天你饿昏在门口,赵八那多事的东西告诉老爷,是老爷点头让他扶你进来。你还恩将仇报?!”朱彪奋力地向中年人踢出了一脚,没想到中年人敏捷地一闪身,避过了这一腿。

“窝藏交通员,就是私通党国劲敌。将朱雕给我带走!”

“报告班长,朱老爷瘫痪在床上,怎么带走?”

三班长愣了一下,当他想到范蛟的交待是只要抓了朱秋实的亲人,逼着朱秋实现身时,又喝令道:“将朱雕的太太给我绑了!”

不出片刻,茶花被五花大绑地从后院推了出来。茶花边走边挣扎,神色却很镇定。她走近三班长的跟前,声调不高,语气沉重地说:“请你想清楚,不要胡乱地抓人。错误地抓了我,到时候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三班长两个指头夹着快要烧着嘴唇的烟蒂丢在地面上,用脚踩着烟蒂转了几圈。瞪着一双闪动着淫邪光亮的眼睛,上下打量了茶花几分钟,扯着嗓子笑了起来。伸出右手,一把抓住茶花胸部高耸的部位,用力地捏了几把,说道:“我抓你?我还要抓它。”

茶花扭动着身子,发出痛苦的呼叫。

“带走!到了警备团我再犯点错误给你看看,这样的错误我很乐意去犯,也很会犯。”

茶花被推搡着到了仙人胡同的出口处的时候,在赵跛子的修鞋摊边又挣扎起来,边挣扎边高声叫道:“抓我去警备团,我没有好果子吃,也别给好果子你们吃”

三班长和士兵们被茶花突如其来的话说得半天摸门不着,四周张望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反常的现象,顿时,又都大笑起来。认为茶花是被吓傻了。

他们没有发现赵跛子点头的动作,他们没有看见赵跛子点头时流露出杀机的眼神。在他们的心目中,根本就没有把赵跛子当成一碟菜,当然,这也是他们不清楚赵跛子真实身份的原故。

最先弄清楚赵跛子真实身份的人是范蛟,是他的师父告诉给他的。他的师父叶忘根是在三班长将茶花带到警备团的那天傍晚,突然来到六虎帮。

叶忘根的突然出现在六虎帮,让范蛟感到很意外。范蛟很清楚叶忘根的个性,没有特殊的事情,他是不会离开女人和酒。

叶忘根说出的话语更让范蛟感到震惊,他没有想到无意间的行动,差点破坏了师伯蓄谋已久的计划,成为他们的仇敌。

范蛟更没有想到,在无意间得到了荣封第里让他感到兴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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