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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竹林里的罪恶

兴隆十四年,初春。

初春的朝阳,淡淡的撒下来,在阴冷的寒风里,让人觉得有些温暖。

方家坳东边的大水井旁,高大的楠竹把撒下的阳光剪碎,落在水井里,泛起一片金光。

一个三十来岁相貌清秀的青年妇女挑着一担水桶来到水井边,她放下水桶,站起身来拢了拢头发,井里泛起的金光照在她的脸上,散发出些许妩媚的光彩。

她叫章桃儿,是方家坳里的一个寡妇,几年前死了丈夫,只留下一个五岁的儿子与她相依为命。

章桃儿吃力地打满了两桶水,正想挑起来,一个满脸污垢的毛孩不知道从那里钻出来,对着章桃儿叫道:“娘,我渴了。”

章桃儿捋了捋头发,温柔的笑了一下,道:“走,回家娘给你泡茶喝。”

毛孩头摇了摇头,指着桶里冰凉清澈的井水,道:“不,我要喝这个,这个凉快。”也不管章桃儿同不同意,伸着脑瓜伏身到桶里喝起水来,喝了几口,抬起头来满意地抹了抹嘴,道:“娘,我玩去了。”完钻进了楠竹林里。

章桃儿挑起两桶水,边走边道:“儿子,别跑远了,等娘再来一趟,就跟娘回去了啊。”

毛孩在竹林里应了一声,看见地上厚密的枯竹叶上,一群黑蚂蚁正扛着食物向前方爬行,随手抓起一根干枯的竹枝,兴高采烈的跟着行走的蚂蚁一路拔拉着,走了二十来米,一丛高高的楠竹下,站着一个身材高大丰满异常的女人。

这个女人满脸慈祥,正微笑的看着他。

毛孩正玩得高兴,感觉前面有人,抬起头来看了女人一眼,发现这个女人不是村子里的人,摸了一下脑袋,歪着脑瓜问道:“婶婶,你是谁呀?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人凝神倾听了一下周围的动静,微笑着走到毛孩跟前,道:“我在等你呀。”完,走到毛孩跟前,伸出双手,如一位慈祥的母亲深情地抱着自己的儿子一样,把毛孩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女人抱起毛孩,脸色随即一变,双手一紧,如毒蛇般紧紧缠住毛孩的身子,一张微笑的脸瞬间变得阴森可怕,双眼冒着渗渗红光,露出森森白牙,朝毛孩的咽喉咬了下去!

毛孩见到这位婶婶象娘亲一样把自己抱起来,心里正自奇怪,突然觉得身子一紧,见到她朝自己的喉咙咬来,心下惊骇,正要挣扎叫唤,女人那森森白牙已经紧紧的咬住了喉咙,喉骨断裂的轻微声响起,喉咙剧痛,已是叫不出声来。毛孩双腿一蹬,在阳光下椅的楠竹叶在眼中开始变得迷离起来,似乎是想不明白刚才一脸慈善的婶婶怎么突然变成了一个吃饶恶魔。

女人咬破了毛孩的喉咙,厚厚的双唇如吸盘般紧紧贴在毛孩的喉咙处,嗤嗤声响,毛孩身上的鲜血如泉涌般流进她的嘴里,片刻之间,毛孩的身体象是一个突然被刺破聊气球,以肉眼看见的速度迅速干瘪。原来的胖圆的四肢如风干的竹枝撑着空荡荡的衣裳,清澈的双眼塌陷下去成了两个黑乎乎的圆洞,圆嘟嘟的脸迅速塌陷,皱褶的脸皮软塌塌的耷拉在颧骨上,显得阴森恐怖。

女人吸完血,满意地伸出血红的舌头在沾满了鲜血的双唇舔了一圈,把已变成干尸的毛孩往地上一扔,竹枝摇荡,鬼魅般消失在竹林外。

章桃儿再次来到水井边,放下水桶,往四周望了望,叫道:“儿子,你在那呀?快出来,跟娘回去啊。”

章桃儿叫了几声,不见儿子回应,朝毛孩刚才走进竹林的方向进了竹林,良久,“啊!”一道激愤、绝望而又凄厉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方家坳。

……

……

京都知府衙门,是管理整个京城及京城周边民生事务的知府衙门,与各州辖下的四品知府衙门不同,它是正三品的知府衙门。

京都知府衙门与守卫京城的京都大营一文一武,同属朝庭直接管辖。因为这两个机构的主官位高权重,位置非常重要,一般是皇帝十分信任的人才能担任。

兴隆帝登基前,京都知府陆文轩只是一个州下的县令,兴隆帝登基之后,不到三年时间,硬是把陆文轩从一个普通县令提拔到京都知府的重要位置上来,可见陆文轩深得兴隆帝的眷顾和信任。

京都府接到方家坳来人报案,陆文轩听是一个孩突然变成干尸死在竹林里,也不以为意,派出衙役头目带人去了案发现场,进宫奏事去了。

陆文轩在向兴隆帝奏事时,顺便把这个事跟兴隆帝了。

兴隆帝听了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沉默片刻,就下了旨意,让侦缉堂去办理。

……

……

任意接到旨意,带人赶到方家坳大水井旁的竹林里,个个都被眼前恐怖的一幕所震惊。

早上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毛孩,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尸干。

毛孩身上的衣服已被剪掉拿开,血肉尽失的四肢只剩下干皱皱的皮肤相连着,象是几条风干的麻杆随意的搁在地上,一蓬干枯的毛发罩在脑壳上,瘪干皱褶的脸上两个黑洞无语的对望苍。

任意的脸色有点苍白。他不是害怕,而是因为毛孩这种惨状让他感到震惊,更是让他想到了某种可能。

任意深深的吸了一口凉风,看着地上杂乱的脚印,知道是京都府衙役所为,皱了下眉头,他吩咐向东带人在周围搜索,叫来别随风和范承丰,详细的检查毛孩这具已经不算是尸体的尸体。他们发现,毛孩的身上除了喉咙有一处伤口,身体其他部位没有任何伤口和伤痕。

检查完毕,任意与别随风对望了一眼,似乎已经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答案。

任意站起来,往周围打量了一下,离毛孩尸体不远处的一丛竹子旁边,一枝鲜嫩的竹笋顽强地破土而出,嫩白的笋尖却不知道是给谁不心的碰断了,可怜地卷缩在地上。

任意看着地上的笋尖,走上前蹲了下去,默默的看着地上微微翻起的泥土在沉思。

沉思良久,任意把手放在地上比划着量了几下,拍拍手上的泥巴,来到一脸木然瘫软在地的章桃儿跟前,想问她几句话,但章桃儿却死死的盯着毛孩的尸体毫无反应。

方家坳的村长见了连忙走过来道:“大人,这女人可怜哪,早几年丈夫死了,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儿子又没了,估计是变傻了,大人想了解些什么问我吧。”

任意与村长聊了几句,跟村长毛孩的尸体可以处理了。

章桃儿突然起身,跪到任意面前,以极度愤怒的声音沉声问道:“大人,请告诉我,我孩儿是怎么死的?”

任意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恨意的女人,心里有些沉重,缓缓摇头道:“现在正在调查,还没有结论。”

章桃儿咬牙狂喊道:“我知道,我孩儿是被人杀死的,对不对?我要找到那个人,我要杀死他!我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任意给村长打了个眼色,村长连忙把章桃儿拉走了。

向东从竹林外走了过来,道:“大人,我们搜索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也询问过村民,没有发现有什么陌生人出现。”

任意扫了一眼现场,知道很难再发现什么线索,点头道:“向队长,让兄弟们收队,回去吧。”回过头来对范承丰道:“承丰,你带人去京都府,向他们了解,近几年是否有孩失踪或类似的死亡记录。”

回到侦缉堂,任意接过别随风递来的一杯茶,道:“随风,你怎么看?”

别随风微笑道:“公子,你心里有了答案了吧?”

任意走到窗边,推开窗子,一股寒风灌了进来,吹得书案上的书页哗哗作响,任意觉得身上一阵清凉,道:“血魔消失多年,现在又复出了?”

别随风拿起镇纸压在正在翻飞的书页上,道:“不一定是血魔,也有可能是血宗的门人。”

血魔!几十年前一个让人听了都会发抖的名字!

血魔原来是一只吸血蝙蝠,修道通灵,化身人形,创立血宗,血宗门人专门以吸食人血来修练血云大法。

血云大法是一门十分邪门的功法,要练血云大法,先要练出血海,练成血海之后,把吸食的人血藏于血海之内,通过平时的修练对血海进行提炼,血海越纯,境界越高。

当初血魔功法初成,不管男女老少,抓来就吸,因为各色热的血液不纯,造成反噬,差点走火入魔。后来血魔发现,只要吸食尚未发育孩童的血液,不但没有出现反噬,施展血云大法威力更大。

从此,血宗成了整个大陆上孩童的噩梦。有一点值得庆幸的是,血宗门人修练血云大法并不需要时常吸食人血,吸食一次,可以修练一至两年,要不,整个大陆上的孩童都会被血宗门人祸害干净。

血魔功法大成之后,几乎下无担之后他创立血宗,广收门徒,在整个大陆上犯下累累血案。这个时候人们才发现,世上居然有这么一个邪恶的宗门,随即引起公愤。

五十多年前,血宗被各大武道势力合力捕杀,血宗遭到毁灭。碧离岛的上一任当家人,任意的祖师爷燕羽扬亲自出手,重创血魔,但血魔重伤之后逃脱,不知所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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