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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醉生梦死玩笑语

“卿姐姐!你日思夜想的风俜来看你啦!”

风俜边朝酒馆内跑,边开心地呼喊道。

半叹大夫跟在她身后,替她害臊,嘟囔道:“不要脸!”

风俜虽然听到了,但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情,毕竟马上就要见到以卿和春与。

“风姐姐?!”春与听到呼喊,第一个跑出来。

看到风俜,她兴奋得欢呼雀跃,抱住风俜的胳膊不舍得松手。

“俜儿?我还以为你把我这小破酒馆忘了呢。哟,这不是愁肠百结的半叹大夫吗?”

以卿一身素衣,笑盈盈地从后院拐出来,嘴上仍不饶人。

看她的模样,应该还在为寄城逝去的乡亲们戴孝。

“我忘了哪都不能忘了卿姐的酒馆啊,春与有劳你照顾了。”风俜笑颜如花,对以卿拜了一拜。

以卿一听,却不乐意了,风俜这话是说春与跟她更亲近啊,“哎!春与现在是我妹妹,跟我亲着呢,你就少客套了。”

风俜见以卿拈风吃醋的样子,颇觉好笑,同时也看出了以卿对春与的喜爱。

“那就好,在你这我也放心,就是不知道春与可乐意。”她看向春与,询问她的自愿。

春与笑容满面,心情大好道:“我住在这很欢喜,有酒有人,每天都热闹,酿各种各样的酒,见识各种各样的人。”

“如此甚好。”风俜微微一笑,点点头。

也算没辜负道由的嘱托,给春与找了个再好不过的安身之所。

瞧春与如今的模样,不再嚷嚷着寻找爹娘,看来也是放下了,估计以卿功不可没。

“哎哟,你们话还真多,怎么客人到了老半天,酒都没见一坛。”

半叹大夫一拍大腿,坐到桌旁的长凳上埋怨道。

三个女子一台戏,他算是见识到了,话是真的多。

“半叹大夫稍等,我这就去给你拿。”以卿捂嘴笑道,一心只跟风俜说话,把半叹大夫给忘了。

“不要上次的那个!”半叹大夫大声叮嘱道。

“放心吧,我卖酒比你卖药还严格。”以卿回头保证道。

酒馆里还有几个客人在喝酒,但个个都愁云满面,应该是按照以卿定下的规矩迁居而来。

看他们一个个大口大口喝酒,还唉声叹气,估计想借酒消愁。

“张兄,你说我们的家人现在如何了?”风俜旁边桌上坐着两个青年男子,其中一个开口问道。

“谁知道啊,外面不准跟寄城通信。”另一个男子回道。

“唉,造孽啊,可怜我老母,孤苦无依,若非她老人家以死相逼,我断断不会抛下她独自苟活。”

“你老娘亲也是为了给李家留点血脉,想开点吧。”

“生不如死啊!”

“来,喝酒喝酒。”

“……”

风俜听着他们谈论,不禁也心绪万千,愁思难解。

“喝酒吧。”以卿将酒放到桌上,手按了按风俜的肩膀,轻声说道。

“好香啊!老头儿还没喝就要醉了。”半叹大夫也不等她们坐下,自己抢先把盖子揭开,轻轻闻了闻,闭上眼睛沉浸其中。

“俜儿,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不是有事要办?”以卿给风俜斟满酒,询问道。

俜儿,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听到这句话,风俜心内一颤。

从前鸾儿也是温柔地笑着对她说这句话,温柔得像一捧春风。

女鸾的音容笑貌刹那间涌上心头,可再也看不到了。

“俜儿?你怎么了?”以卿见风俜愣在那里,眼眸里翻滚着悲痛,担忧地问道。

“风姐姐应该是想起一些人了吧?”春与听以卿说话的语气,也想到了女鸾,心中不免也跟着伤感起来。

“斯人已逝,珍惜眼前。”以卿素来不会安慰人,有些无措。

“我没事,卿姐,你给我一套素服吧。”风俜释然一笑。

以卿将她打量了一番,问道:“你这已经白衣白裳了,还要怎么素?”

春与歪头想了想,站起身往日常起卧的厢房跑去,“风姐姐,等我。”

不一会她就回来了,手上拿了一朵白绫裁剪缝制而成的精致楔。

“戴上这朵白绫花,心意就到了。”春与细心地将白绫花戴在风俜发侧。

“谢谢你,春与。”风俜摸了摸白花,暗暗责怪自己过于粗心,竟连给姥姥和女鸾披麻戴孝这种大事都疏忽了。

“你看看人家半叹大夫,学着点,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卿扬了扬下巴,指着嫌她们喧闹,早就抱着酒坛独自到角落自斟自酌的半叹大夫。

“他可不能醉,还有要事在身呢!”风俜循着以卿的眼线望向半叹大夫,他似乎已经把正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什么要事啊?”春与问道。

“公子白在洛泽放了雾蛊,我们怕他还在其他城镇施蛊,就研制了克制雾蛊的药粉。

不过需要大量草药,在鹤洲的话,公子白眼线众多,所以我就将半叹大夫带到你这里来了。”风俜解释道。

没想到她也会被那只兔子所牵制,做点事都要绞尽脑汁想办法避开他,风俜暗自觉得这实在是耻辱!

“我明白了,包在我身上,我和春与会帮忙采药的,保证不会让他人知道。”

风俜话才说一半,以卿就全明白了。她点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办事我自然放心,只是要劳累你们了。”风俜略带歉意地说道,要采那么多草药,可不是轻活。

“你这叫什么话?天下不平事就只能你一人管不成?你呀,就是给自己太大压力!”

以卿又一脸不乐意,风俜遇到事就喜欢往自个身上揽,一副疏离模样,其实那些事本来就是大家伙的事。

“这不是因为公子白嘛……”风俜见以卿不高兴,忙娇嗔道。

“公子白就算与你有交情,他作恶也与你无关,你就少自作多情了啊。”

以卿话糙理不糙,训得风俜无言以对,她只好把话题转移到抱着酒坛看戏的半叹大夫身上。

“半叹老头,你可别喝多了,到时候真的醉生梦死,耽误了大事,我们可都不理你了,那你就真的孤家寡人了。”

半叹大夫微眯着醉眼,问道:“你们?指谁啊?”

“我们所有人啊,云喜,扶疆,对了,还有卿姐和春与。”风俜笑眯眯地解释道。

“哼!就算没有你们,我也不会忘了大事,现在别吵我,喝酒呢!”

半叹大夫不满地轻哼一声,转过身,将腿架到长凳上,面对着墙继续喝他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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