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路飞飞
“之前我遇到过和林公子一样的纨绔子弟。”龚学林走到了林凯旋的面前,即便是他只比林凯旋稍微高了一点点,但不知为何在旁人看来,林凯旋此刻气势已经完全性被龚学林压倒,看起来像是足足比他矮了一个头一样。
“他的说话方式和做事方式与林公子如出一辙。”龚学林眯着眼睛笑了笑:“随意欺负女同学,恶意破坏他人财物,加上指使他人伤人猥琐,几条罪状加起来一共赔了二十万龙币。并且接受了让他非常深刻的教育,相信在以后的日子中,他每每想到这件事,便会督促他向更好的方向前进。”
“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保安!保安!”林凯旋直觉地感到不妙,在龚学林说完话之后立即大声呼叫保安。而在这个时候,龚学林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脖子,单手将他提了起来,同时淡淡地道:“我这个人一向都不喜欢欺负弱者,不过刚才你也说了你是人上人,因此算不得弱者。”
一百多斤的人像是个布娃娃一样被龚学林轻巧地提了起来,双手想要挪开龚学林的手指,但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双脚也因为呼吸困难而不停地蹬动,一张脸涨得比猪肝还要红,甚至连眼珠子都猛地凸出了不少。
见林凯旋似乎快要喘不过气了,龚学林才随手将他扔在草坪上,同时走上前去踩着他的胸口冷冷地道:“不过林公子一直都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正面交手的时候,家庭背景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巨大的动静惹得整个场地的人都将注意力转了过来,在看到龚学林那粗暴无礼的行为之后均是吃惊不小,但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止龚学林继续施暴。
几个保安很快出现,手里提着高档次的橡胶棒将龚学林围住,在看到平时候嚣张跋扈地林凯旋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被人踩在地上,心里不禁大呼痛快。但心里暗爽是一码事,他们的职责又是一码事,虽然十分不情愿,但依旧还是用橡胶棒指着龚学林喝道:“赶快放开林公子,不然我们要采取措施了!”
嘴里说着要采取措施,但实际上他们一直都在围着绕圈子,并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同时心里还在盼着龚学林再踢林凯旋几脚。整个画面看起来就好像是电影中才会有的场面,十分地搞笑。
“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上去帮忙?”染着红头发的青年不敢上去,生怕自己也遭到龚学林的殴打,只能在旁边不断地催促几个保安,表情十分焦急。
而几个保安总算是磨磨蹭蹭地围了上去,而同时他们又听到了卓浅雪的声音:“林公子和龚先生是在开玩笑,你们都下去吧!没什么事不用上来了!”
几个保安巴不得听到这样的话,好让龚学林多教训一下这个平时候嚣张跋扈的林凯旋。根本不再去看躺在地上痛苦万分的林凯旋一眼,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现场。
明眼人都知道两个人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一个穿着T恤短裤人字拖的人踩着一个穿着名牌西服的人,这种画面实在太具有冲击力,让大部分的人都忍不住摸出手机将这个画面拍了下来。
“差不多就行了!”卓浅雪在龚学林的耳边低声道:“他家虽然不如四大家族势大,但也绝对不好惹。”
龚学林懒得跟她解释,慢吞吞地挪开了踩在对方胸口上的脚,皮笑肉不笑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和林公子开玩笑?”说完伸手将半死不活的林凯旋拉起来推到红毛那边,一边笑道:“这里乌烟瘴气,的确不宜久呆,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夜宵店东西十分美味,要不要我带你去尝尝?”
卓浅雪闻言为难地道:“还是下次吧!我担心浅语在家里等得急了。再说明天还要上班呢!下次我请你!”说完深深地看了龚学林一眼,一个人离开了。
耸了耸肩,龚学林走到只剩下喘气的份的林凯旋面前,冷然道:“你此刻是不是觉得十分的屈辱和无助,心里虽然恨不得杀了我,但却又苦无能力?”
林凯旋此刻的复杂的心情被他猜的七七八八,咬牙道:“你还想干什么?今天算你狠!山不转水转,我们走着瞧!”
“狗改不了吃屎!”龚学林摇头道:“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不过我倒是要奉劝你一句话。人虽然不能选择出生在什么家庭,但却可以选择走什么样的路。你自觉家庭条件优越,高人一等,但在我的眼中,你甚至还不如一个路边行乞的乞丐,至少他是靠自己的努力才活下去的。想要别人尊重你,首先你要学会如何尊重别人。”顿了顿又道:“对了,如果你要进行报复的话,先要打个电话问问你老子才行,说不定路世然此刻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你这一顿很有可能白挨了!”
说完再也不去理会一脸铁青的林凯旋,走到已经醉得一滩糊涂的路飞飞身边,淡淡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路飞飞已经无力拒绝,只能任由龚学林将她放到了背上,将她背离了‘****’。
来到公路上的时候,时间都已经到达了晚上十一点多,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在‘****’待了三个小时左右。沿海公路上原本就没有太多的行人,到了这个时间段更是连鬼影都没有,只有每隔十多米便安置一盏的昏黄路灯。
带着一个喝醉的路飞飞,二手电瓶车自然是不能再骑了。无奈之下龚学林只能选择拦下了一辆计程车。
先打开车门将路飞飞塞了进去,为了避免路飞飞滚到座位下面,龚学林也只能选择坐在后座。
他还没有开口,前方的司机已经回头冲着龚学林露出一个男人才懂的**笑容,同时道:“小兄弟,你是不是想去最近的旅馆?我知道有家老字号的旅馆,服务周到价格便宜,而且还有二十四小时的热水提供,十分地方便。”
龚学林闻言没好气地道:“少说废话!送我们回老城区!”
计程车司机碰了个钉子,又从反光镜内看到龚学林脸色不善,乖乖地闭口不敢再说话。将车速提至最高,在最短的时间内便将龚学林和路飞飞送到了租房的楼下。
丢给计程车司机一张二十元的龙币,说了声不用找了。之后扛着路飞飞直接上楼去了,留下计程车司机一个人望着计费器上三十七块的数字发呆。
原本想要直接将路飞飞送回她自己的租房中,但搜遍了她全身却没有找到钥匙。无奈之下只能暂时先将她弄到自己的租房内,随手将她扔在床上,自己去洗澡去了。
等到他洗澡换好衣服出来,却愕然地发现路飞飞已经站了起来,醉意朦胧且摇椅晃地走到窗台那边,张嘴就是一顿猛吐,听她难受的声音便知道她几乎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不能喝就少喝点。”龚学林摇了摇头,从碗柜中翻到了一只尚算干净的玻璃杯,装了一杯冷水递给她,一边懒洋洋地道:“喝了自己去洗澡睡觉,明天我还要上班,不要耽误我的休息时间。”
路飞飞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伸手刚刚接过杯子,但却又因为手腕无力而不小心将被子掉了下去,清脆的玻璃破碎声音让整栋旧楼的感应灯都亮了起来。
“有没有烟?”路飞飞大口喘息了几下,终于开口说话。
龚学林找到自己换下的短裤,摸出天秀扔给她,又替她续了火之后才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为什么放着优越的生活不过,非要一个人赌气跑出来受罪?要知道像你这种温室内的花朵是绝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残酷和黑暗的。”
路飞飞娴熟地吸了口气,吐过之后似乎稍微清醒了一点,首次没有对他冷嘲热讽,淡淡地道:“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其实有的时候我更羡慕那些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的人,因为他们拥有自由。”
“你是想说路总什么事都管着你,什么事都替你安排好了,你只需要按照他设计的人生路走下去就行了,对么?”龚学林虽然没有出生在豪门,但有些东西还是十分了解的。那些生在豪门的人,看似过着优越的生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实际上他们的人生却相当的悲惨。
从出生开始,学什么才艺,学哪几门外语,上哪个学校,长大后做什么事,交往什么人,最后和什么人结婚,这一切都已经被父母安排的妥妥当当,就像是一个穿着华丽外衣但却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一样,机械麻木地活在一个没有自由的世界中。
路飞飞狠狠地吸了几口烟,被天秀那独有的粗糙辛辣的味道呛到,咳嗽了半天才按灭烟头,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出神地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除了记忆中的童年之外,这段时间才是我人生中最为开心的一段时间。”
龚学林默然,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但他更清楚,路飞飞纵然能够得到短暂的自由,但总归还是要回到那个囚禁她的鸟笼中去的。如果真的想得到自由,那就需要拥有对抗整个家族的力量,不过目前她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两人都沉默了一嗅儿,路飞飞突然开口道:“我的银行卡,钥匙,现金都放在皮包内,皮包在‘****’,今晚我没地方去,就在你这里睡了!”说完直接往浴室的方向走去,同时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和裤子,等她跨入浴室的时候,身上只剩下内衣和内裤了。
而在她后面的龚学林张大了嘴巴,感觉鼻翼间热乎乎的,伸手一摸发现竟然是连鼻血都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