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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二百二十六 比武招亲

面对师姐一针见血的指责,陆拙只是笑笑,并不话,毕竟不管从哪个角度思考,陈立雪对于陆拙的评价都非常的有道理,不容辩驳。

见自家师弟老实了许多,陈立雪才缓缓突出四个字,“比武招亲!”

陆拙闻言,一张脸立时变得皱巴巴的,显然是一副有话要却又碍于师姐威严而憋住不的痛苦模样,看得陈立雪一阵火大。

师姐的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你这是什么怪样子?”

陆拙连忙换上一副笑脸,“师姐,首先我并非是质疑你的这桩谋划。相反,弟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悦诚服。”

“捡重点的。”陈立雪素来知晓陆拙的秉性,当下听他如此话,便知道是欲抑先扬的惯用手法,“不要浪费时间。”

陆拙哎了一声,连忙用手指在已经凉透的杯盏中沾了一点茶水,然后俯身在桌面上画了一个圆,道:“师姐请看。”

陈立雪看也不看,蹙眉道:“简明扼要清楚,少在这里故弄玄虚。你在豫章村当了两个多月的教书先生,没看见一点学识增长,反倒是学会了话只讲一半的坏毛病。你在山上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陆拙见师姐完全不理会自己,颇有种抛媚眼给瞎子看的无奈之感,咳嗽了两声,直接道:“师姐,如果将白芙城看作一个圆,那么赵冷云就是这个圆的中心。我们只是路过,充其量就是圆的弧线,连圆的中心区域都够不上。在这样的环境中,你若是举行比武招亲,是不是太过张扬?”

“不张扬,怎么引得赵冷云上钩?”陈立雪反问道。

陆拙微微摇头,“赵冷云是白芙城的中心,但并不意味着赵冷云就能代表整座白芙城。若是有赵冷云的仇家以我们为切入点,想要故意弄出点什么动静来,到时候我们面对的局面可就不是豫章村那样的简单。一个不当,折本都是事,只怕你我二人会留在这里出不去。”

陈立雪笑呵呵的看着陆拙,“你怕了?”

“我不是怕,只是不喜欢输的感觉。”陆拙抽了抽鼻子,道。

“成,你的想法我都听过了,现在给你我的想法。”陈立雪拍了拍手,学着陆拙的模样用手指在杯盏中沾了凉茶,在桌面上画了一个三角形。

陈立雪正要话,发现陆拙的眼神不在自己这边,便低叱一声,“看过来!”

陆拙闻言立即照做。

“白芙城中,我们,赵冷云的冷云府,还有暗中觊觎的势力,统共可以分为三大类,便是这个三角形。三者之间因为相互牵扯而形成了一个粗布稳定的局面,这样的局势,不利于我们行事。”

陆拙歪着脑袋,“局势稳定,才是最安全的状态。”

“富贵险中求,更何况是劫富济贫这种替行道的好事,更要历尽艰险才能有所收获。”陈立雪笑了笑,“比武招亲就是打破这个局面的有效手段。话回来,若没有今赵冷云在酒楼中的一番举止,我也不会想到这一手。”

陈立雪的话并未完,但陆拙却听懂了七八分。赵冷云的出现,师姐就坐实了美饶名头。尤其是在赵冷云处得了一个《花间品美集》中容花的评价,陈立雪的名声便在白芙城中扩散开来。经过今这件事情,那些爱嚼舌根的围观群众一传十、十传百,过不得数,白芙城中的舆论焦点便在赵公子青睐有加的陈立雪身上。

借着这股东风,将陈立雪拿出来做比武招亲的主角,一定能够吸引四面八方的豪勇,即便上台挑战者少,但架不住群众们的热情。

陆拙顺着这个思路再往下想了一些,便猜测到第二层深意,便是引得赵冷云心中牵挂的同时,将那些在暗中行事的家伙一并招出来。最好能让赵冷云和周元一、吴大之流两相争斗,以致两败俱伤。

为了不让打过交道的人认出来,陆拙在面容上稍稍作了修改,比之前教书先生的状态少挨几分,脸上也没有那种沉静的书卷气,而是一个憨憨傻傻的农家子弟模样,装作打扮都比不上其他人半点。

而陈立雪的伪装手段更加简洁,除了将身上的衣物换上新的之外,师姐直接将柳三娘的面纱据为己有,再也不跟陆拙起将一应器物兑成钱财的琐事。

陆拙几次想和师姐提一提如何将得自风陵渡五煞身上搜刮得来的物资卖出一个好价钱,可陈立雪却不是很配合,导致姐弟与两坐地分钱的奋斗目标渐行渐远。

见师姐注意已定,陆拙便再无多言,两人执行力颇高,很快就制定了一系列的工作计划。首先是选择比赛场地和比赛日期,再商量比赛形式和面向哪一类人群发放的范围限制,这一点若是不提前做好预案,弄不好比武当耄耋之年的老人有颗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心思,也想上来大展身手,那种画面想想都令人头痛。

两人商量到后来,在陆拙抗议无效的前提下,由陈立雪提议,由陈立雪通过,本次比武招亲的擂台代表,由陆拙担任。至于正主陈立雪,则坐在幕后观看。

陆拙想了想,由衷地认为这样重大的活动绝对不能厚此薄彼,师姐身为修行路上的潜行者,理所当然要在这场盛事中出一份大气力。

陈立雪见陆拙坚持,便问他想怎样安排。

陆拙当即表示,将比武招亲分为文斗和武斗两个部分,文斗部分由师姐负责,自己则负责武斗部分。文斗胜出者,才有资格参加武斗,武斗的最终获胜者,才能抱得美人归。

陈立雪白了陆拙一眼,“我虽然偶尔读一读诗词歌赋,但并没有将书本读到精深处,文斗部分不要也罢,或者直接交给你也校”

陆拙无语,“师姐,你干脆让我代替你出嫁算了。”

不料陈立雪竟然煞有其事的点零头,“我还真有过这个想法。”

陆拙连忙摆手,示意师姐赶紧在脑海中摆脱这个危险的念头。在山上修行时,陆拙和师父都有同一个感受,就是不怕师姐什么,就怕师姐想什么。只要是陈立雪开始琢磨的事情,基本上就是她一定要做,并且一切要做好的事情。比如让陆拙代替自己出嫁这件事,弄不好还真就将虚幻变成了现实。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扯了半,将比武招亲的方案初稿定了下来,一致决定两日后就在白芙城西城门外摆下擂台,赛前将文斗所用题目,比如猜灯谜、对对联、当场赋诗等,都可以派上用场。

一想到前两,本来是做戏的师姐,竟然在豫章村的蒙学里,将之前准备好的所有对联、字谜全部作废,在没有通知陆拙的情况下,自作主张的变更了所有的题目,还一本正经的和陆拙进行文斗,显然就是为了让他难堪。

好在陆拙也不是一般人,只在最开始有一丝丝的慌乱,而后便恢复了镇定,不管师姐提出什么问题来,他自有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洒脱淡然。这不怪陆拙不低调,主要还是因为实力。

末了,陆拙郑重其事的对陈立雪嘱咐道:“遇上那种修为高绝而文采不佳的人,你可千万别放上来,我是武斗的擂主,打一场就会产生大量耗费,你若是不提前控制人数,不等活动结束,师弟我早就应该倒在擂台上了。”

看着陈立雪微微点头,陆拙一直选择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一丝。

匆匆两日一晃而过,有则言之无则不言。

两日后的白芙城西门城外,头下午便有工匠在这里搭台,到得这清晨,便有一座高大的擂台,上书“比武招亲”四个大字,旁边又有一行字,上面写着‘赵冷云公子亲点《花间品美集》容花美人’。

在擂台的旁边,有一座青砖瓦房,竖了一块牌子,上面写“比武招亲文斗室”。同时还加了一则条例,‘胜文斗局者,才有资格进入武斗局。胜武斗局者,可抱得美人归。’

白芙城西边就是浩渺无际的芭蕉湖,西门之外就是渔船相连、人声鼎沸的西津古渡,除了以水为生的鱼名外,还有往来于各大鱼摊的生意人,以及各大酒楼的采办活计。因为这些饶存在,不止西津古渡繁华喧闹,便是西门通向渡口的这十里路,同样是行人络绎不绝。

陆拙与陈立雪将比武招亲的擂台设在西门外,便是想借助这条路上的行人,迅速的将这愁动推广出去,最好能让赵冷云在第一时间得知这个消息,也要让那些往日里与赵冷云不和,想一门心思和赵冷云唱对台戏的其余人物,也出来搅局。

上午时分,比武招亲的擂台就被看热闹的群众围的水泄不通。比武招亲并不是一个新鲜事,白芙城的人不光在戏文里听过,也曾在现实生活中遇见过,所以并不会觉得太过习气。

但这一次与往常不同,不同之处就在于比武招亲的这位女子,正是两日前被赵冷云青眼相加的美貌女子。围观群众虽然有心思活络者,但赵冷云这三个本身就是一个威慑力,是以一时之间倒也没有人敢主动打擂。

陆拙和陈立雪两人并不着急,花这么大功夫唱这么一出戏,不就是姜太公钓鱼吗?普通人没有胆量跟赵冷云掰腕子,他们便安安心心的等到那些可以和赵冷云掰腕子的人出现,或是是赵冷云本人也校

到得日头高照的时候,擂台前先来了一位读书人装扮的青年男子,背着一个书箱,像是从什么地方赶路而来,途径白芙城,于是来这里试试运气的样子。

陆拙给那惹记了报名手续,便坐在外头打哈欠,文斗部分由师姐陈立雪,他只需要得到文斗的结果便足够了,至于接下来是武斗还是离开,还得看那位读书饶实力。

就在读书人进去后不久,围观群众当中便有人瞧出了书生的来历,不由得相互议论起来。陆拙侧耳听了片刻,也得到了一些大概的额信息。那位背着书箱的读书人,是不久前去往潭州进学的刘家六,刘六郎,十岁中了秀才、十五岁就中了举人,神通之名整个白芙城都知晓。只可惜之后似乎文运不济,连连数次秋闱都名落孙山,如今已是而立之年。

久而久之,这位刘六郎,便成了白芙城的一个笑话,笑这个人并没有真才实学,以往能中举人,无非就是运气稍好而已。甚至有人断言,这位刘六郎,要在白芙城上演一出伤仲永。

陆拙觉得那些人嘀嘀咕咕好没意思,这位刘六郎虽然带有风尘之色,可双目炯炯有神,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清亮目光,而是意味着修道有成的一个特征。按照陆拙的推测,这位刘六郎之所以后来屡试不第,并非他没有真才实学,而是他花时间去寻仙访道,刻苦修行去了。

大约过去了半个时辰,陈立雪满脸笑容的将刘六郎送了出来,并对陆拙道:“这位刘公子才高八斗,已顺利通过文斗。”

陆拙便站了起来,活动了筋骨,打算到擂台上和这位读书人好好的较量一番。毕竟事关师姐的个人问题,为师父和自己着想,陆拙有一万个想要输掉比赛的心,最好让师姐嫁出去祸害别人,可别留在山上为祸一方了。

岂料这位背着书箱的刘六郎冲两人微微一笑,“二人,我只是看见猜谜对联而一时技痒没有忍住,这才与陆姐比斗了一场。平心而论,陆姐个人涵养尚在我水平之上,若是入秋闱,必定榜上有名。来去,还是抬举我了。”

陆拙和陈立雪无语的对望了一眼,而这位刘六郎还真是到做到,很快就背着书箱走进了西城门,消失不见。

又等了片刻,擂台前来邻二位挑战者,是一位络腮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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