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被子,一辈子

不要。”何曦嗅着她的头发,抚摸她的脸颊,“阿南,你有没有听过,一被子,一辈子。”

“没有!”诺南翻身背对着他,突然看到床头柜上的白瓷花瓶上插着一束野雏菊,橙色的花蕊、鹅黄的花瓣,是她采的那束。

“这个我不是送给小雨了吗?你抢来的?”

“没有抢,是她主动给我的。”背后的声音无辜极了。

“好吧。”诺南无奈。

清早,何曦又早早的起床去做早饭了,诺南醒后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漱,无意间扫到阳台上的一盆迎春花开的很灿烂。

嫩绿枝桠长长的垂下,上面的迎春花舒展着金黄色的花瓣,似喇叭向外张扬,悬挂枝头。

她提着水壶浇水,一只白色的鸽子从枝桠处钻出,在她面前走来走去,浅红的鸟喙啄着瓷砖。

诺南见它完全不怕人,轻轻地摸摸它的翅膀,“你是不是饿了?”

鸽子不作声,豆大的眼睛看着她。

“咿!你腿上绑着一个纸条?给我的?”诺南试探的碰了碰见鸽子没有反应,小心地解下纸条。

何曦端着灌汤包,打开门,见诺南坐在阳台的摇椅里不知想着什么。

“阿南,我做了灌汤包,趁热吃。”他把盘子放在桌上,注意到诺南的脸色有些苍白,忙把手放到她的额头,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诺南挥开他的手,攒着拳头,面色冷淡,“我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告诉我。”

“嗯,你问吧。”

诺南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一丝波动,一字一句,“你父亲去世是意外吗?”

何曦眼里闪过一丝悲痛,淡粉的唇抿起,有些无奈地望着她,“警方不是调查过了吗?由于他超速在转弯的时候不幸坠崖了。别多想了,阿南。”

诺南皱起眉头,难道真是她多疑了?

“阿南,你还说我呢,不许皱眉。”何曦轻点她的眉心,摘了一朵迎春花放到她膝上,像诱哄一个孩子,“花花给你,乖乖吃早饭好不好?”

诺南捏紧左手,手心的纸条已经被汗液浸湿,她站起来,腿上的迎春花掉下,走到何曦面前,声音淡淡,“你发誓?”

“你是不是怀疑是我做的。”何曦扫了一眼落在地上的黄色花朵,阿南你总是毫不在意的践踏我的爱呢,他脸上的笑容暗淡下来,语气坚定,“我发誓,如果有一句谎话让我不得好死。”

“用我发誓。”

“如果有一句谎话让你不......”最后却怎么都说不下去了,他无力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诺南想起那个老是笑眯眯陪她玩娃娃的继父,她对父亲这一角色的认知是缺失的,如果有父亲也是像他那样的吧,高大而温柔。没想到,他出车祸了,而罪魁祸首是他的儿子,她的哥哥。

“真的......是你,不是意外是人为!”诺南颤抖着嘴唇,眼里满满的难以置信,用力甩了一个巴掌,“他是你的父亲啊!你真是个畜生!畜生!”

何曦白皙的脸上出现一个红色的掌印,他睁开眼睛,漆黑的眼里波澜微动,拥住她、擦去她的泪水,“别哭,别哭,我会心疼的。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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