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回家
方知舟说的问题是众所周知的事实，炼体武者的修炼需要提取大量食物、养分来维持消耗，是普通人的七、八倍乃至十来倍，所以对食品的农药等有毒残留就格外敏感。
见大家的好奇心都提起来了，方知舟向着梁建国请示道：“梁局长，我想做个实验，需要动用一些异能，还请梁局长允许？”
梁建国点点头，示意无妨。
白色塑料袋中的苹果都飘到空中，每个苹果突然破开一个小孔，在苹果的上方很快凝结出一个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黑褐色物质，被方知舟放入试管之中。很快，蓝色塑料袋中的“绿色无公害”苹果也被提取了一下，是普通苹果的四五分之一。
“这是力场控制？”老冯没有太关心提取的有害物质，反倒更关心表现出来的异能。
方知舟点点头，说道：“我的感知配合我的精神念力，我可以准确提取出这些有害物质，梁局长可以安排人测试我对有害物质分离的是否完整！”
“洗髓伐毛？！”老冯喃喃说道。要是直接把武者体内的有害物质提炼出来，那武者不就是没有后顾之忧了吗？
梁建国两眼放光，在座的所有人都两眼放光，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洗髓伐毛么？！这是任何一个武者都难以抗拒的诱惑！资质不会，洗髓伐毛！身有暗疾，洗髓伐毛！病入膏肓，洗髓伐毛……
“呃！洗髓伐毛？”方知舟有些愣住了，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吧，连忙解释道：“目前还不能对自己以外的人体施展，我对自己使用了半个多月，也才肃清了肝脏上的余毒。”
“哦！”众人刚刚突然兴奋起来的情绪又突然跌落下来。
“为什么不能对别人施展？”老冯孜孜不倦的问道。
“因为生命体都有自己的生理磁场，我的感知目前还不能突破这一道屏障。”方知舟决定掐死这个口子，要不自己休想消停下来。
梁建国也平静下来，说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办一个农场，我可以对土质进行深度清理，还可以对害虫与病菌进行清除。在这样的农场就能提供真正的无害食品，不知道梁局长有没有兴趣？”方知舟有些期盼地看向梁建国。
吃的问题是一个很小的事情，却又是个很重要的问题。武者炼体，需要大量食物补充身体消耗，如果是普通食品，必然导致大量毒素沉积，这些物质不但破坏着健康，也加大了突破的难度，如果真能提供无害食品，好处是一目了然的。
也不是说没有这样的食品，但纯绿色食品培养的代价很高，污染土质的清理降解、种子选择、区域污染隔离、病虫害管理等等，存在产量低、成本高、风险大等问题，规模化难以普及。
“如果你开农场，能提供多大规模供应？又是以什么样价格呢？”肖博也很关心这个问题，如果大家都吃纯绿色食品，各种疾病得减少百分之八十以上。
方知舟想了一下，说道：“成本应该和普通食品的成本相比高不了多少，亩产量可能要低一些，毕竟对化肥要进行限制使用！至于产量，得看需要开多大规模了，只要对土质进行深度清理，再控制病虫害防治，这样就应该没有大问题了！”
“你的意思就是说需要多少就能供应多少？我们要的可不仅仅是粮食、蔬菜，包括水果、猪牛羊肉、禽蛋等等！”梁建国眼睛亮了，如果北局武者能够满足需要，修炼进展一定会高于其他分局。
“如果有足够的初始资金支持，应该没有问题！”方知舟觉得，只要把控好各个输入环节，农害这个问题是能够被控制住的。
梁建国哈哈一笑，道：“小方，你可真是我们的救星！我们每年为了准备更干净的食物可没少费功夫，我也不占你便宜，你的异能也是独一份，我们可不会干一些杀鸡取卵的事情，我先说说我的想法，你参考参考。”
“我们分局所有的食材都希望你能提供，按普通人三万人的需求规模。你所有需要的投资资金我们可以帮你争取低息贷款，当然所有食材价格以市价的一倍出售给我们分局，怎么样？”
这条件不是不好，而是太优厚了，方知舟觉得有些诧异，问道：“条件非常优厚，为什么梁局长会这么信任我、帮助我？”
“纯绿色食品的价格是三至五倍普通食品，个别时间、个别情况下七八倍都可能，而且受病虫害影响非常大，供应非常不稳定！”
“另外，市场上的绿色食品质量也参差不齐，毕竟很多污染都难以避免，很多污染源的清理也难说彻底。异能者合作需要的是互信，我相信这样的合作仅仅只是开始！”梁建国耐心的解释一下。
“那我就明白了，我会尽快调查，准备好方案后再向梁局长汇报。”方知舟非常高兴这种坦率的交流。
“方先生，如果品质可以保证，总部也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食材！”冯志伟连忙说道：“所以，方先生可以考虑把规模做的更大一些！”
“品质绝对可以保证！我会做好规划的。”方知舟断然回答道。
“好，你有什么为难的事都可以联系小左帮忙，这是为我们国家、为我们部队的建设效力，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大胆去开展工作，我们就是你坚强的后盾！”梁建国语重心长的说道。
“谢谢梁局长！”方知舟感激的说道。
“小方同志，违法乱纪、作奸犯科的事情我们可包不了！哈哈！”老冯笑呵呵的打趣了一句，众人莞尔。
……………………
黑色的红旗轿车从碧水苑出发，穿梭在林间小道上，悄无声息，一晃而过。
时间是消除陌生的良药，来时方知舟充满了未知的焦虑，回程时却带着安然与轻松。
“左副科长，你为什么选择军人这个职业呢？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女孩子可不多见。”方知舟有些好奇的问道。
在微信里添加着“雨过天晴”为好友，头像是一张雨中漫步的迷彩装青春少女，始终是那么地英姿飒爽。
左雨晴眼中勾起了一丝回忆，一丝怀念，脸上却笑了笑，道：“我出生在军人家庭，接触的是军人的世界，我的愿望就是成为像我父亲一样的英雄！所以，我成为军人其实是一种必然！”
“那你的父亲一定很了不起，让你这样的崇拜！他也在特勤部工作吗？”方知舟变成了好奇宝宝，开始追问。
“我的父亲确实非常了不起，他是一级战斗英雄，他的军功章可以挂满整个胸膛。他也是北局的战士，曾经的第一特战中队队长。”左雨晴的声音充满了自豪。
方知舟继续问道：“那你父亲调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还在北局，他现在是，烈士。”左雨晴幽然道。
“哦，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没想到……”这个答案让方知舟有些愕然，连忙表示歉意。
“没关系，他求仁得仁，他没有遗憾的！”左雨晴肯定的说着，却在笑靥上挂了两点晶莹。
一时之间，方知舟竞不知道如何开口。左雨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默默的想着心事……
汽车音响里传来的一段萨克斯音乐吸引了方知舟的注意，那是方知舟在拘留所里天天早上听的起床号。方知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请教道：“这一首音乐叫什么？我在拘留所里天天听，也不知道叫什么？”
“《回家》。”左雨晴轻声回答道。
“什么？”方知舟有些没反应过来。
“美国萨克斯演奏家肯尼·基的曲子，曲名《回家》……”左雨晴慢慢地解释道。
………………………
“我回来了！”
方知舟推开了房门，父亲、母亲干坐在沙发上，脸上布满了愁容。
“小舟，回来啦！你怎么回来也不打个电话，我们也没有准备晚饭！”方母看见儿子回家，脸色也露出了笑容，准备张罗着做饭。
方知舟心中一沉，担心的问道：“爸，妈，出什么事了么？”
平日里这个吃饭点，母亲一般都在忙着做饭，父亲则捧着茶杯看看电视节目。
“还能有什么事？亲戚们都嫌你惹了大人物，纷纷表示要断绝关系来往，以免影响人家前途。”方父言简意赅的答了句。
方知舟一听，心中气恼，问道：“都谁要和我们断绝关系？”
“除了你大伯一家子都是农民不担心，其他人都怕影响孩子的前程，都纷纷来电话了！小舟，这也是人之常情，你昏迷的时候，大家可没少照顾咱们家，这是恩，咱们得记心里……”方母唠叨着。
“你妈说得对！他们没有对不起我们什么，是我们多年来欠着他们的情！”方父认真地说道。
“知道了！”方知舟也冷静了下来，雪中送炭的情谊才是发自内心的真性情，而不是屈服于强权与利益的表现。
“对了，小舟，你不说可能要加入部队么？怎么样了？”方母一直放心不下的是儿子工作问题。
估计等有工作了，然后就是婚姻问题，等结了婚，又该操心带孙子了，可怜天下父母心。
方知舟回家之前，老两口担心的就是孩子的出路问题，得罪了那么强势的大人物，后果难以预料。
方知舟笑呵呵地说道：“妈，虽然没有加入部队，不过工作的事情也算解决了，我给部队供应绿色食品，我们自己开公司！”
“啥？开公司？”老俩口都有些发懵，这是唱的那出戏？
“对，妈，我们自己开公司！”方知舟肯定地回答道。
“小舟，你是认真的么？我们是不是好好考虑考虑？再说我们也没本钱……”方母一脸的担心。
方知舟连工作经验都没有，最多算个高中毕业生，还准备开公司，家里不说家徒四壁，也是景况不佳，怎么支持儿子的这个想法？
方知舟明白父母的担心，笑着说道：“爸，妈，你们就放心吧！都是部队帮着做方案，也提供资金支持，我最多算个名义上的老板，其实都是为部队服务，所以啊，你们就把心放肚子里吧，绝对的安全可靠！”
方知舟也只有这么说，才能打消父母的担心。要不，拿什么让人相信自己呢？方知舟也不能见人就说：我有超能力，我是超人吧！
晚饭过后，方知舟回房间给余志武打了个电话。
关系一般的同学都划清界线了，余志武的小石材厂准备关门了，顾同的副科长也被拿下了，聂晓燕准备辞职办诊所了，陈希妍好像也要准备开服装店了。
盛世集团一出手就雷霆万钧，稍微亮了亮肌肉，使一使手段，酗伴们就被打击蒙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也不知道谁说的这句话，但方知舟觉得不出出气，就是意难平！
方知舟让余志武开车带上无所事事的顾同过来接自己，晚上一起聚一聚、聊一聊。利用等待的时间，方知舟在电脑上快速检索着各种资料。
盛世集团是一家以娱乐服务为主的综合性集团，在全国遍布着一百六十七家连锁门店，主要是经营高档会所，还有一些夜总会、洗浴中心、酒店之类的。
在沈城，盛世集团有金帝会所、金碧辉煌夜总会、盛世豪情洗浴中心，都是最高档、最奢华、最安全的娱乐场所。
马山炮进拘留所前就是在金碧辉煌当保安，现在出来了也不知道在干嘛？方知舟也没想起来问。
不过现在方知舟准备开绿色生态农场，各方面都需要可靠的人，倒是把这个“便宜徒弟”给想起来了。
盛世集团的根子是京城赵家，赵家弟子众多，有老牌宗师震慑，各种关系盘根错节，作风向来彪悍，在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赵秀珍有经营头脑，又有深厚的背景支撑，倒是把盛世集团经办的红红火火。
左雨晴曾经把一些异能常识和世家基础资料提供给方知舟了解，还重点介绍过盛世集团赵秀珍的相关资料，因为对方知舟扬言进行报复的就是这个女人。
沈兴法作为市委副书记、政法高官，在沈城公检法具有重要影响力。虽然以北局的特殊背景，赵秀珍与沈兴法不会明目张胆的欺负上门，但显然，小动作是免不了的。
所以，左雨晴也就“顺便”将这部分的详细资料给了方知舟，让他心里有数，少栽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