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唐老师住院
看着腰上缠满纱布昏迷不醒的唐健晓,林雪瑶坐在病床边,暗道好险,听医生说,唐健晓腰上断了一根肋骨,还好没伤着内脏,肩上还有一处皮外伤,不知什么尖锐物所致,现在已经消毒处理完,只等他自己清醒。唐健晓属于重症,在独立病房,另一病房,张子勋半边脸高肿,疼得龇牙咧嘴,刘敏心一头秀发凌乱,不停用冰毛巾给他敷脸,眼眶微红,眼中泪珠滚动,心疼不已,一旁病床上杜宏城嘴角和眼眶一片乌黑,也被揍得不轻,孙四方当时被击中肚子现在已然没有大碍,倒是萧柔柔,这次的事,众人皆对她刮目相看,平日里一起上课也没发现她有什么特别,没想到却是一个巾帼般的女生。此时她在杜宏城床边上坐着,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啃呢,看得杜宏城牙根痒痒,不断翻白眼,好险没说,你就不能看在同学一场,像人家刘敏心那样,替病人擦拭一下伤口,就算不行动,好歹也表现得伤心一些,表达同学情深,从进医院到现在,是的,萧柔柔什么伤也没有,唐健晓有林雪瑶看着,张子勋身边有刘敏心,孙四方不用人管,只有他杜宏城,明明受了伤,虽然这伤不重,可萧柔柔这个女生并没有柔情的抚慰他,甚至现在悠哉悠哉的吃东西,杜宏城心头酸溜溜想着,不觉又牵动伤处,歪着嘴,嘶嘶吐气。
“林姐姐,你在哪儿?林姐姐?”医院楼道传来跑动声,还有人急切的呼喊着。
“雪瑶?林雪瑶,你们在哪儿?”
林雪瑶还在胡乱想着些什么,忽然听见曲芳的声音。
“曲芳?你们怎么来了?”林雪瑶走出病房,发现除了曲芳外,龙凌风也跟来了
“林姐姐,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儿?是谁招惹你们的?告诉我,我去收拾他!”还没等林雪瑶问这两人怎么会来这里,龙凌风已经连珠炮问出口。龙凌风个子只到林雪瑶胸口,此时他围着林雪瑶转了一圈,检视林雪瑶是不是伤了哪儿,小脸急切,激动得脸有些微红,眼神冷厉,这连他本人也没发现。龙凌风自从那天离去后,已经打定注意以后要经常来看看林姐姐,好不容易今天甩开护卫一个人偷摸溜过来,结果听见这样的消息,医学院学生被都督府的人打,这一消息已经跟长了翅膀一样传得满校园皆是,龙凌风找到表姐,打听到受伤的人都在这家医院,便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林雪瑶见他是真心关心自己,不禁拉着他的手,拍拍他手背,说道:“林姐姐没事,只是唐老师伤得比较重!我们不打扰他,来,这边坐。”几人在医院长椅中坐下,林雪瑶把几小时前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张大壮!好,好,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林姐姐,你放心,我帮你出这口气!”龙凌风坚定道。
“你有这份心就好,我们都是学生,怎么惹得起他们的人,这次的事,学校已经知道,就看学校怎么去交涉吧!你还是个孩子,这些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不用担心。”林雪瑶认真的话龙凌风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紧紧抓着林雪瑶的手,眼睛盯着地面,心头打定主意,一定要替林姐姐报仇。
曲芳一句话没说,只是看着两人交谈。林雪瑶不知道的是,龙凌风并非空口白话,他是小,自己的力量确实还做不成什么事,但是,他姓龙,龙家是个底蕴很深厚的家族,祖辈在朝廷做官,现任龙家家主,乃江南商会会长。都督府跟他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龙凌风是这一代龙家独子,老爷太太姑姑舅舅宝贝似的伺候着,别说一个小小的卒子,就是徐府中哪个高层不开眼的得罪了这个小少爷,也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嗯?..”唐健晓觉得自己做了个梦,好长的一个梦,梦见自己身体在一个黑洞中不停往下坠,有一种魔力拉扯自己,似乎永远没有尽头,黑洞中不时出现一个人影,焦急得想拉住自己,可是中间隔了太远,手不够长,总是拉不住,梦见父母相拥而泣,还看到莫教授孤独离去的背影..这个梦太乱太杂,就像一桌吃剩的菜全部混合在一起,心头堵得慌,恶心的难受,又听见有人呼唤自己,努力想答应,无奈声音似乎留在肚子里,只有自己听见,别人却听不到,他很急,感觉满头大汗..忽然,一束光从头顶传来,像永恒的混沌终于有了光亮,他飘荡着,向那光靠近,他想穿过光去看看,可这光实在太刺眼,只得把眼睁开又闭上,如此反复,周围一片白,这时意识忽然回归,才发现自己身上缠绕的纱布,知道自己还活着,这一刻,劫后余生的后怕袭上心头。
“唐老师!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雪瑶,我没事了!”唐健晓刚醒来,看见守在自己身边的三人,其中两个不认识,但是那女孩关切担心的神情让他心头颤动,眼睛忽然有些酸涩,心道,我还活着,看见你真好!
唐健晓还不适合多费神,醒了没多会儿,又沉沉睡去,龙凌风来了没多大会儿,那两个林雪瑶曾见过的护卫找了来,龙凌风没多说什么,跟着他们离去,曲芳叮嘱林雪瑶注意身体,也回学校了。
这一天,医院很是热闹,医学院学生老师一波波的来,大家义愤填膺,要去找都督府要说法,校长脸色也不好看,照理说,现在中国的敌人已经够多,内忧外患,都督府军也算内部力量,理应站在人民这一边,保护百姓安全,现在居然伤害自己手足同胞,校长也觉得,这事一定得讨个说法,否则,这些混蛋流氓只会越来越无法无天,指不定哪天就杀进学校去了!
唐健晓在医院躺十天后,状态终于好许多,除了林雪瑶,班里的同学轮流照顾他,莫教授来过一次,那一次,在自己尊敬爱戴的人面前,唐健晓哭得稀里哗啦,他虽是助教,说到底,也只是个年轻人,离家在外,身受重伤,学生面前强自镇定,可在自己信任的长辈前面,终是需要宣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