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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师生聚会

回校第三天,学校开始正式开课,课时不紧,一学期下来,多少也熟识了些朋友,闲散的时光,已然不用自己想办法打发时间,关系要好的招呼一声,三五个年轻人就能小聚一下。

这一天,林雪瑶抄完笔记正要回教室,唐健晓忽然神神秘秘进来。

“雪瑶,这个?”他拢了下袖口,口气支吾,似有乱麻一堆的话要从喉咙冲出来,而他使了浑身的力气去压制,以至于初春季节里,他光洁的额头也染了汗珠。

“唐老师?什么事?”林雪瑶好奇的看着他,入校第一天,唐健晓便在食堂“偶遇”了林雪瑶,这次算是这新年里第二次见面。

“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虽然你不愿承认,但我一直没把你..你们当学生,没想过要比你们高一级,我只是你们大哥,比你们先毕业几年,但我还需要跟你们一起成长,一起历练,所以..其实我们都是朋友,我想大家过了一个假期,多少有些生疏,想请你一起叙叙旧,当然,班里好几位同学都去的,并不是只我们两,这个你放心,我们就当是师生大聚会。”唐健晓在林雪瑶前面隔桌椅子上坐下,说到没把你们当学生时,站了起来,语气忽而慷概,忽而又满是祈求,看得林雪瑶直皱眉,这唐老师今天是哪儿不对,难道过了大年连人也变了,性子怎么这么急躁?

“唐老师这主意真是为我们考虑呢,我想班里的教授,估计没有哪一位会想到带学生聚会的,别人都谁去了我不在乎,我希望敏心可以跟我一起去,到时候我能跟她一起,不致于同学们个个饭饱酒酣我连个说话人都没有。”林雪瑶挑着眉,颇有你不答应就免谈的架势。

“嘿,都说了是师生大聚会了,当然可以啦!”

过完假期回校聚会在这学校并非新鲜玩法,倒像是例行公事,只看参与公事的人是否有变化。通常来说,参与此等公事的皆是关系相对要好,谈得拢聊得来,够得上称兄道弟,狐朋狗友,如此才有参与公事的资格。一个朋友圈子聚会,肯定不会叫圈外人,如果某天破例收了圈外人,那总是有原因的。

叙旧会订在校外一处名“悦食家”的饭庄,同行除了唐健晓这个牵头人,外加林雪瑶,同班萧柔柔,杜宏城,孙四方,刘敏心以及张子勋。萧柔柔人并不似名样温柔,而是一个泼辣野蛮的女孩子,进来时,就差跟杜宏城勾肩搭背哥俩好了,杜宏城跟唐健晓关系是在忽然间好起来的,两人此前并不认识,上学期的某一天,出现在众人眼中的两人俨然成了兄弟,好的让人怀疑两人本就是失散多年,一朝相见。想到自己第一次知道孙四方这名,林雪瑶实在感概他父母的智慧,这次聚会,孙四方并不在邀请之列,他不知从哪儿打听到消息,在众人准备前来时半路杀出来,软磨硬泡,一定要加入,唐健晓作为老师,自然不好拒绝,多一个人也没太大影响,便不做计较。让林雪瑶没想到的是,刘敏心不是一个人来,自己邀请她时给她说的是请她参加聚会,谁知她竟然带了家属。

林雪瑶叹气,本想叫上刘敏心,席上聊聊天,不致于当了别人观众,但是如今刘敏心和张子勋如胶似漆的模样,自己想来还是只能当观众了。两人甜腻的样子看得林雪瑶直嘀咕,上学期末时才听说刘敏心打算给张子勋一个机会,怎么转个年,两人便似一家人般亲热?

“李老板,二零二,唐先生预定包房!”

“好嘞,唐先生,楼上请!”

唐健晓热情跟饭庄老板打招呼,然后带着众人上楼,轻车熟路,显然他是此地熟客。众人落座,唐健晓招呼小二上茶。

“雪瑶,你们几个女士要不要来点甜点?”唐健晓是今天的主人,坐在主人位,左边依次是杜宏城,萧柔柔,林雪瑶,右边分别是孙四方,张子勋,刘敏心。

“呵,我们唐老师对雪瑶同学是照顾有加啊,啧啧,看看,上来先问雪瑶同学想要什么!想吃什么,生怕照顾不周!”杜宏城哈哈取笑,林雪瑶知道他开玩笑,未做它想,只道,“我喝茶就好,看柔柔和敏心是否需要?”

“哈,本小姐从不喜欢那些甜腻腻堵塞喉咙的东西,我看,唐老师,老杜,咱们几个要几个烟卷吧,在家时我偷偷吸过我爷爷的烟卷,那东西,那种辣呛..够劲儿!”说着,这位姑娘微眯眼一脸陶醉,似在回味偷食烟卷的快乐。

“烟卷?你们不怕上瘾么,你们要吸自己吸,不要算子勋这一份!”刘敏心瞪圆眼,警告和袒护的意味明显,引来众人一阵唏嘘,都说恋爱中的女人就像护小鸡仔的母鸡,张子勋只是笑笑,笑容意味模糊,没有附和众人也没有感激护他的刘敏心。

“我随便好啦,唐老师做东,唐老师怎么安排我就怎样。”孙四方一派随大众的态度。最后只剩杜宏城跟唐健晓,两人低头接耳,一桌人只看见两人作怪,在众人快忍受不了的时候,唐健晓咳嗽一声,表示,大家还是学生,放纵的烟卷还是免了,然后开始要求上菜。

因为有预定,菜上得很快,“大家别客气啊,也别当我是老师,随意动筷,多吃点,雪瑶,你看这些菜还满意么,喜欢吃什么随便点,别客气!”

“唐老师太客气,我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这些菜很不错!”说着,夹一块豆腐放嘴里。

“嘿,要我说,唐老师全是多此一举,你今天其实只想叫雪瑶妹子的吧!要不想个招,把我们全变没得了!这样,这个聚会才名副其实!”萧柔柔大嗓门一吼,唐健晓原本只在阴影中的心思忽然被放在阳光下炙烤,只烫得他眼镜下的小眼睛多了不自在,和被人看穿的窘迫。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一仰脖,高脚杯中殷红的液体随着他喉咙的蠕动下了腹,些微酒精压下他心的躁动,他似乎又有了勇气面对众人审视的眼光,“呵,你们想多了!柔柔不需要人照顾,宏城和四方男子汉大丈夫也不需我招呼,敏心有贴心人,怎么也轮不到我管,所以我这多余的心思只能招呼雪瑶多吃点,别饿着!”

“呵,原来是我们多心!”

“唐老师果然是‘老师’,总这么有理!”

“雪瑶妹妹,来,多吃点!”

一群人嘻嘻哈哈,显然不信唐健晓辩白的话,开始打趣林雪瑶。林雪瑶早就看出唐健晓的心思,也对他讲了自己的事,也许,因为李洛川身在国外,青梅竹马的两人大洋相隔,他可能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吧,想到此,林雪瑶无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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