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有人偷袭

贺礼身体一向强壮,这回只休养了几日,身体便完全恢复了康健。

这几日里青荀总是拉着贺礼说些有的没的,两人凑在一块儿交头接耳,样子比第一天青荀刚来时要亲密许多。

青瞻不禁隐隐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直到她见他俩凑到一起就烦,青荀才在她炯炯的目光下,与贺成贺礼以及众将士挥手告别。

到了年底,他们驻扎在这里并不能回家,以防边外突袭。

军营里的粮食在年前运了许多过来,外加上他们平日里会养殖一些牛羊,或者从周边村镇收购一些家禽来改善伙食,是故到了年终,贺成为了慰劳众将领士兵,最近几日的饭菜量格外足也格外丰盛。

青瞻每天都是大鱼大肉的,身边还有一个贺礼把她当祖宗似的侍奉她,要喝就喝要吃就吃要睡就睡,衣食住都安排得妥帖,单单只是出行不太方便罢了。

连吃了十几日,青瞻觉得,自己这数万年也不曾改变的体形,却在最近几日肚子上增了几两肉。

外面下着暴雪,除了吃了睡和睡了吃这两种选择,她几乎被贺礼这厮,限制在了他的副帐中,无法外出。

他那张在办公桌椅边上的床榻被他搬到了她睡的这张床的边上,这几日两人几乎同吃同睡,青瞻心里很是暴躁。

当贺礼再一次端着一盘牛腩和鲜热的米饭进来时,青瞻终于忍不住了:“我说,我能出去走走吧。”

听出她的咬牙切齿,贺礼好脾气地把吃食放到桌上,语重心长地道:“师傅,外面风雪大,容易走丢迷失,更容易感染风寒,你还是别出去了吧。”

他把身上还粘着雪花的披风给摘下来,挂在一旁的架子上,那层白色的雪花很快化成水珠,把细密的绒毛打湿。

“不会的阿礼,你想想看为师的能力,这么点风雪而已。”其实贺礼不在的时候,青瞻偷偷溜出去好多次了,不过怕贺礼生气或是他发现她跑出去了而乱找,可能发生一些意外的话,青瞻总是稍微出去透个风就立刻回来了。

等等,她为什么要怕贺礼生气?

见她理直气壮的,不过想想师傅的能力,确实也不用太担心,他拗不过她,叹了口气:“师傅要出去的话,不要在外面待太久了。”

贺礼仿若想到了什么,眼睛转了两圈继续道:“你等等。”他转身小跑两步到一个橱柜旁,蹲下身来,拉开柜门,往里面捧出一叠东西。

他捧着东西折返回来,放到青瞻面前,一一举起来给她看:“这些都是前段时间做的,你一直待在屋里也用不着,我就先放起来了。这件是白色的绣花貂毛披风,还有红色羊毛披风,对了,红色羊毛披风有一条相配的毯子,还有这黑貂毛披风也……”

待在屋里不出去,还不是因为你……

拿出来的披风毛毯有有七八件,青瞻实在没有这个耐性继续听下去,此时出门放风的心情超越了所有:“我觉得这件黑貂毛的不错。”

“哦?”贺礼提起那件黑貂毛披风,见她点点头,勾起唇,“师傅好眼光呢,这件黑貂毛披风的料子与我那件披风的差不多,毛色也想近,于是绣工把它们做成了差不多的款式。”

青瞻顺着他指的方向见到他之前脱下的披风,确实是与给她做的这件披风一般款式。

胡乱从他手里接过披风,青瞻等不及就要出去。而贺礼却紧拉住没有松手,她疑惑地回头看他,只见他把这件披风一抖撑开,就往她脖子上围。他站在她的身后,两手向前伸过,带着两根系绳在她胸前穿梭。

“穿好了再出去吧。”他柔声道。

而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那近在咫尺的翻飞的双手。

直到他打了一个结,青瞻才堪堪回过神来。

她“嗯”了一声,便转身飞快地掀开毛毡出门去了。

贺礼直直地站在原地,回想着方才青瞻在他帮她系披风时,从身后侧看到她倏地停滞的脑袋和下巴优美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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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帐篷,寒风夹杂着细雪就迎面吹来。

青瞻并不畏严寒,雪花落在身上一触即化,倒是缓解了之前一直待在燃着火盆的帐篷里而生出的燥热。

营帐并非驻扎在山坡顶,越到了高处就越是招风,若是一介凡人在这个季节上到高处,定会承受不住极速掠过的狂风,吹翻在地的也大有人在。

今夜风雪大,将领士兵们都窝在帐篷里喝酒吃肉,巡逻队也获了特批早早歇了业回去修整,整个营帐在外的,只有青瞻一人。

她寻了一块山坡顶的岩石,挥去石头上厚厚的一层雪,一屁股坐下去。她本想趁着机会去四处溜达,见雪那么大,也就打消了念头,索性就在营地这边转悠转悠就回去算了。

不过,在她将要回副帐的时候,却见天际出现了一些异象。

青瞻拍掉身上积了一层的白雪,向那生异象的方位定睛瞧了半晌,才发现那异象并非挂在天际,而是落在冰原境头。

风雪糊了眼,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天与地一色,白茫茫的无法加以分辨。火光排成一线,自远踏近而来。

许是天气实在恶劣,那火蔓延的趋势也不快,但始终都在逼近。

当火光再近些的时候,青瞻才发现,这火光是一批人马举着的火把。

是敌军。

这队人马不多,但也有小一百人,各个骑着马举着火把。若是放在平日,这阵仗声响定是让贺成贺礼发现了,但他们可能专挑了这样一个恶劣的日子,趁着人都躲在帐篷里休息,前来突袭的。

青瞻发现得早,那队人的影子还如豆那般大,她此时的当务之急就是到主帐找贺成,让他紧急做出措施来应对。

她几步轻点地,踏着风,未等雪落到身上,就已经赶到了主帐外。

今日主帐外的通报兵也不在,她顾不得那么多,在外大喊一声“将军,我进来了”便掀开毛毡进了帐篷。

她的嗓音独特,有一种迷人的低哑,外加蕴了几分灵力在声音里,她的话便一下子响彻整个军营。

青瞻进主帐时,贺成到没做什么不雅的事情。他用完晚膳后就洗漱完打算睡了,正在脱着身上的铠甲,就听贺礼他师傅大喊要进来。

慌乱中他又重新系回铠甲,青瞻就大踏步进来了。

“将军,不好了,北方有敌军攻过来了。”她没有立场以自己一人之力去抵挡那些敌军,她无法扭转那些人的命运,也无法替贺成贺礼他们摆平战事。她这一个度厄星君,说来是给凡人消灾解难渡过困厄的,但她也只能处理那些涉及国运或是一个地界气运大事,无法更改凡人的命运。

这场仗,他们迟早会撞上,她只是提前告知他们而已。

贺礼还未进主帐,便听得他师傅同贺成说,敌军来了。

他扭头往远处眺望,在苍茫雾霭中,一片火光跳跃着,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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