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莫不是看上了她大哥?

这个男人,长得和他师傅真的很像,只是一眼,就知道他们两个是亲生的……

青荀眉眼深邃,那一双乌黑的眼同他师傅一样,澄澈灵动,迷人心窍;而五官倒比他师傅更为刚毅些,显出他一个男子的气魄来。

“哟,这就是贺礼?”他进门见人醒了,还在同自家小妹说着话,不见第一眼见到时的死气沉沉,脸长得……勉强算是不错吧。青荀脖子上盘了一只白狐,温顺地一下一下地扫着毛茸茸的长尾巴。

“你是……我师傅的哥哥?”贺礼迟疑地开口,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是啊,别那么拘谨,叫我青大哥就好。“他的心理同青瞻一样,现在能占点便宜那就尽量占。

坐在床边的青瞻见自家大哥日常不正经,也懒得搭理他,只对他身上的白狐感兴趣:“大哥,你身上的白狐哪来的?“

她记得自家大哥青荀,除了能接受家中几人的触碰,他一向不能忍受活物的接触。

这白狐一眼望过去就知道是青丘出来的,倒不是九尾天狐,就是一只普通的白狐。毛色不错,打理得也干净,拿来做衣服是个不错的选择,但看他显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可惜。

如此诡异的情形出现,简直是匪夷所思。

青荀没有找地方歇歇脚,就那么捧着胸站在他俩面前:“还不是这个地方冷,抓一只狐狸来给我暖暖脖子。”

青瞻不信,贺礼倒是觉得很有道理:“是的,青大哥,这西北之地位处寒冷,要多穿些。”

“小妹,同我出来下。”青荀见那小子身体已经好了,便要拉人出来问些话。

前两天青瞻一直忙东忙西的,抓不到人好好聊一聊。现在她亲亲小徒弟醒了,总好放松下来了吧。

贺礼想说什么,但一直到青瞻跟着青荀走出帐篷,他也没把话说出口。

毕竟,他现在什么立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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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了远一些,站在草场上,不远处就是散养甜瓜和黑豆的马圈。

“老妹儿,本来我已经回到南禺山了,后来突然察觉不到你的气息了,才要下来看看你的。”青荀斟酌着开口,“你们是遇到什么事吗,衡止怎么搞成这样回来。”他还没习惯叫那娃娃贺礼。

青瞻也收起笑意,唇拉成一条线:“大哥还记得那天我和衡止年掣从鬼界回来吗?”

“那回我是为了南禺晶矿去的,这次我刚和贺礼待在一起没多久,他说他要带我去一个地方看看。那个地方是离这里不多远的一个山洞,洞里有鬼界的九天玄幽草以及无数的晶矿。”青瞻捏着下巴,眼里带着重重的疑惑。青荀是个懂得多的,同他说了,总比自己一个人瞎猜要好。

青荀听她说话时把挂在脖子上的白狐捏着脖颈领下来,捧在手上来回摩挲它的毛,垂下头伸出两根手指掰开那悬狸的嘴看它的牙齿。这小东西趴在他的肩头,还敢张嘴啃他的脖子。他敲了敲它的牙,换来它轻轻地咬住他的手指,不重,就只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那个洞估计是鬼族的人挖的,你的气息我感受不到,大概是他们走时设下了一些遮蔽的结界。”青荀一边逗弄着小白狐,一边同她道,“不过这种坑洞除了九天玄幽草和晶矿,还有其他的东西吗。”

“要说别的东西,洞底有极阴寒泉和极阴重水的存在,还有一只不知名的小兽在守护。”

他闻言挑眉:“极阴的东西难寻,又对鬼族有用,想来鬼族设下的这个遮蔽屏障只是为了不让人察觉这处的寒泉重水。不过鬼族近来封闭,你也不用担心这个地方出什么问题。”

青瞻深思回想,总觉得哪有些不对。

再多想无益,青瞻踢了踢脚下的石子,问他:“你下界来就为了看看我有没有出事?”

他一顿,一手伸过去摸摸青瞻的小脑袋瓜子:“是啊,我不关心我妹妹,谁来关心啊。我再在这留几天,等衡止那小子好完全了,我就回去了。”

拂开他那摸了狐狸毛又伸进狐狸嘴里的手,青瞻有些嫌弃:“你还别说,我家小徒弟最近还真的得靠你。”

“你们怎么在这?”一道清冷的声音插过话头,听起来中气尚不足。

师傅与她哥哥看起来亲密极了,说个话走那么远,怕旁人听到似的,两人动手动脚的,她师傅也不见排斥。

青荀笑呵呵的,瞬间撇下青瞻不管,朝贺礼走去:“来,我与你父亲说过了,这几日我来照顾你。”

贺礼还想同青瞻说说话,被师傅她大哥给拖着拽着走了也不好拒绝,犹豫了一下也不再反抗,和他一起往回走。

两人似是有说有笑地回去了,徒留青瞻还站在草场上吹着寒风,一脸若有所思。

自家小娃娃难以与陌生的人相处,性子在本质上讲还是冷的,但她大哥一来,仅仅见了两次面就能够聊到一起去,相处得还颇为融洽……莫不是,贺礼这娃娃真的喜欢的是男人?他自幼身边没有什么长得好看的男人出现,以他的眼光自当看不上,莫不是,看上了她的大哥?

不知道衡止返回天界之后,还会不会记得他在凡界对她大哥抱的小心思……或许,他对青荀一直都抱有那种心思呢?

青瞻不好明说,只能等之后回了南禺,和青荀好好探讨探讨这个人生大事了。

……

这个季节天黑得快,贺礼带着青瞻和青荀去他父亲的主帐中待了一会,把这之间弯弯绕绕曲曲折折的关系简略地叙述了一下,他就把两人带回到自己的副帐中去。

贺成大抵也没想到,这个第一面见着就觉得不凡的女子,竟然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能在他的贺将军府待了六年,也传授了他儿子六年的武功。

要说贺成对贺礼成长到如今的模样,他是相当的满意。当年迫不得已离开中原,东征西战,最后一旨下来把他调去了西北镇守边境,不料一走就是六年。他写家书回去召贺礼前往西北,一来是朝廷明王的势力如日中天,他不放心把孩子留在都城,还是带在身边比较放心;二来则是,那时,他的膝盖中了箭伤,身体也渐渐不如往日,他就想要把儿子接来军营里,教授他武功,让他成长为一个即使没有他,也能在这乱世洪流中凭借自身活下去的男人。

贺礼是在快过十一岁那年生日的时候,到了西北军营,他在营外碰上了几个刺头兵,一言不合打了起来。贺成得知出了意外,出营看时,只见那些平日里练得不错的刺头兵,此时都躺在地上凄厉地叫唤,头上身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痕;而他那儿子陌生又熟悉的脸庞上粘着灰,眼里透着凶光,虽有些狼狈,却仍笔直地站着,俯视着那些手下败将。

三年以来,他一直以为儿子那一身好武艺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感情是他拜了个师傅,那师傅还是个女子;而前几日突然来了他营帐的那个不凡的男子,是那女子的亲哥哥,后来还可见这男子的医术卓绝,甚至帮他治好了多年的腿疾。

即使是看遍了天赋卓绝的人才,贺成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对兄妹真当人中龙凤,世间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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