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 赴汤蹈火
“好吧，那我问你，你想要待在你姐姐的身边吗？”我一定要这样跟他说，不然就会跟刚刚一样用着那种眼神看我了。
“我要待在姐姐的身边，永远都要。”他坚定地看着我。我想或许是他只剩下姐姐一个唯一的亲人吧？否则为何会如此坚决？
“那，你要保护你姐姐，是吗？”我再度抛下一个问题，虽然好像没有那么必要，但有时候要让一个人下决定就应该如此，不然只会自顾自地烦恼。
“是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就算世界毁灭，我都要保护她，即使因此而丧失性命也无所谓。”他依然非常坚决，或许要问点别的他才有可能开始考虑吧？
“那，莉莉安与洁儿，你选哪一个？”这应该是最好的问题了，先选边站再做决定。
“莉莉安是我的姐姐，而洁儿又是我的玩伴。”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我不知道。”
他说他不知道。或许我不应该觉得意外，毕竟他就是在这两人之间徘徊。
“那如果她们都必须死，你会想代替谁？”或许他会更加迷惘，就像我依然旁徨。
“姐姐。”没想到，他竟意外地确定自己要代替谁。所以在他心中，莉莉安是最为重要的。
“那就答应姐姐吧！”我笑笑，“如果想太多的话反而没有好下场哦！”
“可是，我想我应该不会真的把洁儿杀了，毕竟她是我从小的玩伴。我会把她藏起来，藏在只有我跟她才知道的地方。”他的脸上泛出一抹爽朗的微笑，那他到底是在迷惑什么？“只是我在想，我该如何向姐姐禀告事实？”
“别说了吧，就当做你是真的杀了她，或许要带点证据，例如洁儿的血。”我也回他一个笑容。他根本就已经决定了，我还自顾自地以为他是真的很失措。
“那你呢？你在迷惘什么？”他歪着头，想起什么似地问我。
“我的挚友，长得很像要杀我的人，但因为她会读心术，所以我跟她变得十分尴尬。”我简洁地说完，因为我看到艾路卡再催我了。
“那，你相信着什么？”他不像我问了一大堆问题，然后根本没有结果。
我相信着什么？
我相信，薇拉不是这种人。至少我曾经是这么相信的。
“不问曾经，只问现在。对你而言，她有多重要？”艾伦微微笑道。
“她很重要，就跟你一样，为了她，尽管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如果要用我的生命去换取她的生命，想必我一定会答应的。”对，这样才对。
“嘻嘻，那就好啦！”他笑了，嘴角的弧度就像薇拉，“尽管她很像要杀你的人，但你是相信她不会吧？既然都如此相信了，何必怀疑她呢？”
“该走了。”艾路卡的声音传来，没关系的，我已经得到我要的答案了。
“谢谢你，艾伦。”我给他一个大大的笑靥，他也回我一个。顿时，我发现比起天使，薇拉更像艾伦。
也意味着，薇拉很像莉莉安。
我不希望如此。
“安德鲁，该回去了。”艾路卡对我说完，眼前的画面便转回现在。
“艾路卡，天使的寿命多长啊？”我看向她，或许她早就猜到我会这样问她，因为我发现薇拉跟艾伦微笑时嘴角的弧度是相同的。
“长可以是永恒。我们看到画中的人物，我没记错的话好像都是战死的，之前有太多的战争了。”艾路卡说道。那么到时候莉莉安跟艾伦会是永恒？
“他们都是永恒。”艾路卡发出轻笑声，“他们到现在都还活着。”
“都还活着？”我惊讶地瞪大双眼，“那、那还有其他的天使活着吗？既然可以活那么久，而莉莉安及艾伦都还活着，所以也是有其他天使活着的可能性？”
“一个年代，一个天使，除非是手足，手足会一起死去。所以历年来大多都是像他们一样，一个领导，一个侍从，否则会孤单。”艾路卡缓缓答道。
那么梦中的天使不就是莉莉安？不太可能是艾伦吧？他可是男生，而我梦中的那位天使是个女生，所以一定是她。
“或许，但我听说艾伦已经逃离他姐姐了，好像是有变装才顺利逃脱吧？”艾路卡露出玩味的笑声。逃离？不是说要永远陪着姐姐吗？他都跟我说了。
“变装？”我忽然想到这个重点，“怎么可能会变成女生？”
“嗯，我也不知道，所以你梦中的天使是莉莉安的可能性极大。但我上次听诸神所言，他们好像说艾伦为了离开天使宫殿，变成了女孩呢！”艾路卡咯咯地笑着。艾路卡你别吓我啊！我可不希望那是艾伦哪！我宁愿相信要杀我们的是莉莉安。
“你放心啦！其实我知道那不是艾伦，因为每个天使所散发出的气息并不一样，所以我可以清楚地知道你梦中的天使是谁，就算我没有亲眼看到，但是我仍能察觉的到那人的气息哦！”艾路卡给了我一个爽朗的笑声，真是的！她就爱这样逗我。
“那就好，如果是艾伦的话，我想我会感到不可置信。”我静静地思索着为何他要离开莉莉安，但又突然注意到一点，如果莉莉安被恶魔杀了，那么艾伦是否会杀了所有的恶魔？
“我刚刚不是说过吗？莉莉安还活着。所以你不必担心这个可能性。”艾路卡夸张地叹了口气，仿佛我的想法很蠢。
“那么，会召唤恶魔的除了洁儿之外，还有哪些巫师呢？”或许我真的蠢，但我知道这个问题很重要，因为莉莉安会想毁了我们，必定有她的用意。
“只有洁儿，毕竟所有的巫师都在黑白之战后，全数灭亡。所以那时候艾伦说要把洁儿藏起来，也藏了几千年啊９有，巫师也可以是永恒的哦。”艾路卡平静地向我解释。
“可是，莉莉安怎会叫妖精杀了洁儿？她不是说她要自己来吗？再加上她怎会知道洁儿在哪？难道是莉莉安威胁艾伦把洁儿带出来的吗？”我说道。有太多情绪在我心中了，我感到一阵呕吐感。
“莉莉安就是莉莉安，她可以知道艾伦心中的最在意的事。所以其实莉莉安早就知道了，只是时机未到，她一直在等待洁儿自己出来。而要洁儿自行出来，就要召唤众多的妖精。至于为什么要等到这时候才召唤，或许是因为艾伦离开她了吧？”艾路卡说出她的猜测。
这也有道理，但其中最关键的问题就在于艾伦了。为什么艾伦要离开她唯一的姐姐？难道他不知道只要他一离开莉莉安就会对洁儿出手吗？还是他压根就是想要离开他姐姐？他撑不下去了？他没办法在藏下去了？还是他发现了莉莉安可以听见他最在意的事？
“呵呵，看来你知道了呢！”艾路卡微微一笑，“我卖你关子你也能猜测出来呢！真不愧是我们的安德鲁。”她自顾自地笑着，我也只能轻轻一叹。
有时候艾路卡就会这样，疯疯癫癫的；但也有时，她会一本正经地与我对话。
其实我并不会讨厌这种个性，或许是习惯了伊芙琳这样，导致身边若有其他人也是如此，我并不排斥，反而觉得好相处。
“所以他发觉莉莉安知道洁儿的下落，只是赶紧离开反而没有去保护洁儿？”我不可置信地问着，忽然想起长老与女人的对话，“还有洁儿已经死了，难道艾伦根本就不想去面对现实吗？既然他根本不想面对，那他为何要把洁儿藏起来？”
我被我的歇斯底里吓到了，不过我真的很生气，因为是他跟我说他要把她藏起来，不就代表着他要保护她吗？那为什么他还要......
“艾伦也有他的苦衷的。”艾路卡只是淡淡地说完，他的一句话就像镇定剂一样使我的情绪缓和下来了。
艾路卡说得有道理，我不应该只是凭着自己的想法而妄下定论，我应该要多方面地替他着想，而不是一味地批评他不对的地方。
我想，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吧？不可以因为你片面的个人主观意识，而去批判所有的事物。
我想我又学了一课。
“哈哈哈。好啦，你不再迷惑了吧？”艾路卡似笑菲笑地看着我，明明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跟我装可爱?“如果是的话就好，我不想看到你跟薇拉起冲突，毕竟你们感觉很......”
她竟然用一种邪恶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艾路卡啊，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吧？再这样的话我就把你给砍了！”我露出坏坏的笑靥，目的虽是要让她收敛，不过要她这种人收敛简直比登天还难呢！
不过还是算了吧！等等回家后去跟薇拉道歉吧！毕竟我不该怀疑她的，就像艾伦说的，既然我都相信了，何必怀疑她呢？
“那，你赶快回去吧！她会等你的，毕竟你对她做了非常不应该的事，朋友之间不该存在着怀疑。”艾路卡微微笑道，好吧，她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