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揪心的往事
大胖和小强见我又再愣神，都轻轻推了我一下：“杜哥、杜哥！你怎么又愣神了？是不是走地仙把你脑瓜壳给打伤了？”
“兄弟们……黄瞎子说得对，走地仙是打了我46鞭子！”
我倒吸一口凉气，握紧我有些发抖的拳头说道：“另外三条鞭子，是东郭岚发飙的时候打我而留下的，所以正如黄瞎子所说的，46鞭子，一鞭不多，一鞭不少！”
“我……我去！”
大壮他们听我这么说也是吓了一跳：“杜哥，你确定？咱这里和黄瞎子那里隔了这么远而且……”
“错不了！错不了！”
我打断了他们的话，眉头深皱可是充满惊喜地说道：“这条街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里……这里真的是卧虎藏龙的地方啊！”
这时候，走地仙说话了，他说：“既然唐杜要做神棍，那么我就跟你们这三个臭小子说白了吧！跟我来！”
他带着我们进屋后上了阁楼打开了窗户指向了热闹的神算街：“据我所知，这一条神算街已经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时代在变换，这条街的店铺来来回回也换了几十种生意，唯独神棍这一门当在这条街存活了下来，咱们虽是有些地痞之气，可是咱们的生存能力确实是强，即使那一场打倒一切的浩劫也未能把我们摧毁。”
看着这一条长几百米、在各种生意门当中梅花间竹般存在的神棍铺子，在强弱不一的灯光璀璨之下，我仿佛看到了两百年来这条街经历过的风雨和沧桑，一种说不出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竟然使我的眼珠子再次发红了起来。
这是一种神奇而莫名的情感，令我有一种找到了根据地一般的归属感，这里可以说是我童年乐趣的印象地，也可以说是我对玄门术数启蒙开始的地方。
此时此刻，我们三个年轻人只有感慨，没有半点其他多余的情绪，又听走地仙说道：“正因为这条神算街在我们这一行中有着特殊而神圣的地位，所以我们更要努力地维护她的尊严，于是，想要在这条街以神棍的姿态立足的话就必须要经过这条街七位高手的考验！”
“要经过七位高手的考验才能在此地立足？”
听得走地仙这么说，我一下子就瞎眼了：“别说车轮战了，现在的我即使是一对一我也不能跟他们抗衡啊，他们要经验有经验，要本领有本领，而我……我……”
走地仙转头看了我一眼，冷冷道：“怎么？你忽悠东郭岚的时候不是觉得自己学到了真本领能行走江湖了吗？现在却怕了？”
面对走地仙的质问，看着眼下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神算街，我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低沉了：“我不是怕，我只是没底气而已。”
“没有底气，那是你肚子里没有真本事罢了。”
走地仙掏出他的香烟，慢悠悠地点燃后塞到我的嘴里：“徒弟，烟要一口一口地抽，人的本事要一寸一寸地长，经验是一面加一面地累积，一步登天的人不是没有，只是万中无一而已。”
我抽着走地仙的老黄烟，只觉那种滋味又苦又涩，虽是难以下咽，可是却有特别的香醇之感。
“你现在抽的是大卷叶儿，没几十年的烟瘾可是抽不习惯。”
走地仙微微一笑，从我嘴中夺回大卷叶塞进了自己嘴里：“徒弟，现在你要是不努力的话，别说能活到八十岁，可能你在三十岁之前就被东郭一族的人给杀了。”
他别过身子指向在给人‘指点迷津’的一个个神棍老头：“你别看他们邋邋遢遢，他们都是有着自己故事的人，你若能虚心求学，我相信以我和他们的交情，他们愿意将本事传授给你。”
“他们会传授本领给我？”
我眉头深皱，看着那些为了生计而口悬若河的一个个神棍和神婆，心中还真的有些不确定，难道他们的本事能比走地仙要厉害？
对于我表现出的惊异之情，走地仙似乎早已预料，他指着黄瞎子门前那张老掉牙的算命桌子说道：“徒弟，你有没有发现这条街的人有人有桌子、有人却没桌子只能把小摊立在地上？”
我在前文说过，神算街汇集了十里八寨的神棍神婆，在我眼中，他们有人是浑水摸鱼，就像在街头第一间包子铺侧门摆摊的‘茶水佬’便是其一，据他自己所说他擅长驱鬼，专接乡下的鬼怪闹事，可是他经常暗地里跑去请教走地仙，让他给自己支点招如何驱鬼。
听了走地仙的提醒我这才发现，茶水佬是没有桌子的，只能把算命接活的门当立在包子铺旁边。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例如茶水佬的算命摊就是没有桌子，而黄瞎子却有桌子。”
走地仙吐了一口烟雾，一股浓郁的香烟草香就飘了过来：“徒弟，依你所见，你觉得他为什么没有桌子？”
我低头寻思片刻才说道：“是他本领不济没有通过神算街给他的考验？”
“非也、非也。”
走地仙猛地吸了一口大卷叶，意味深长地说道：“当年茶水佬一手摸骨不输黄瞎子，一手推卦只是略输我半分，能文能武，能言善辩，在登上神算街中的考验的车轮战中力挫群英，更是拿到了和我齐名的‘大红木神台’，风头可谓一时无两。”
听他这么说我一下子就被吓到了：“什么？那个一直被我认为是浑水摸鱼的茶水佬……居然这么本事？我……我还以为他……他是半桶水神棍，在这条街骗点外快而已！”
大胖也是一下子没忍酌奇，追问道：“走地仙，茶水佬真的如你所说那么本事的话他不早就赚大钱了吗？怎么还在这里端茶递水、兼职处理鬼事呢？”
对呀，大胖问了我也想问的问题。
走地仙长叹一声，一条长长的烟雾就喷了出来，这烟雾在灯光的照射下看是好看，可是遇风即散，光还在，烟却不在了。
“当年的茶水佬好高骛远，以为自己在神算街闯出名堂之后便能走向更大的舞台，想要把自己的本领往大城市撒去，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他这种想法确实没错，可是急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