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去医院
"还有你,如果这件事过后,你还活着,就乖乖的给我蹲在觚不觚,再也不要出来了。"老板看着乞灵不知道该说什么。
手机上的光芒再次亮起,嘟声响起,随机一个疲惫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边传来。
“喂?谁啊?大半夜的不让人休息了吗?”
“王队,是我!”老板开口,声音很淡,没有丝毫的感情流露,完全不像是对乞灵的态度。
“老板?”王队的声音瞬间变得清楚起来,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兴奋。
“祁枫他们还在警局吗?”
“不在,他们刚刚报备说是出去走走,整理案件相关的事情。”
“那你通知他们来医院吧,还有,你准备一下,把陆齐铭放了,明早一早释放,不过你要先通知他们公司的高层。”
如果王队能看到老板此刻的表情的话,他绝对会不由自主的打个寒战,因为老板此刻脸上挂着的,是一种诡异的笑容。
…
“你现在真的不去医院找老板?”上官凌魃看着祁枫。
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到了小区门口了,王队来电让他们先去医院找老板,老板正在那儿等着他们。
“不去,他现在可是我的债主,我可没钱还他,要是去了,指不定又要让我签那个卖身契。”
"其实那份协议还算公正了啊,老板给的薪水可不低。"上官凌魃露出疑惑的表情,"毕竟你在洛兵学院也待四年啊,我倒是觉得老板那边的工作蛮适合你的。"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祁枫指着前面的单元号,"程谷雪的住处,应该就是这个了吧。"
"对,更具警署的档案记录,应该就是这里了。程谷雪在这里居住了多年,很久没有换过住处了。"上官凌魃开始回忆,"从这点来看,她的工作应该还算稳定。"
"毕竟能让一个富家公子看上的女子,没有稳定的工作,怕是没那个机会吧。"
"你以为女生都喜欢有钱的人?"上官凌魃提高了声音,"那个陆齐铭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指不定脚踏几只船。"
"不过,我们就这样进去,不给老板回个话,真的好吗?"上官凌魃有些担忧,毕竟是老板开了口,在洛城,老板说的话,就没有不作数的,"说不定老板...."
"先上去看看再说,毕竟都到了。如果到了这里又不上去看一下,那可真是悲哀了。"
祁枫岔开话题,整个洛城都买老板面子,可是他并不觉得不把老板放在第一位有什么不好。
洛城警署千老板人情,可是他并没有欠什么人情,即便是整个洛城都欠老板人情,可他祁枫并不是这洛城都人,他并不欠老板什么。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亏欠,不过就是这次的自由,老板给了他一个查明正相的机会。
"说起来我是欠他一个人情。"祁枫淡淡的说到,"大不了这次破案的功劳全都算在老板的头上就是了。"
"你太不了解老板了。"上官凌魃在门口接通了门卫室的通讯,将自己身上零时的警局徽章放在摄像头上,单元的门随即便被保安室的人打开。
"如果老板真的想要这些虚名的话,他现在的家里,肯定连老鼠洞里都是他的勋章,他为洛城所做的一切,是你远远不能想到的。"
"你说,当时陆齐铭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到这里的,来到他前女友的住处。"祁枫再次岔开话题,他并不想过多的了解老板,他只想了解案件。
破案,然后还他一个清白。
"当时,白天的时候,他被程谷雪的‘鬼魂’吓破了胆,来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应该还带着恐惧感。"上官凌魃知道祁枫在岔开话题,但是她还是回答了祁枫的话,因为她也想知道案情的发展。
"对,他应该有恐惧,他的前女友自杀,做为一个富二代,他可能不会关注的,但是要说他一点也不知道,我觉得不太可能。"祁枫按亮了电梯。
电梯门悠悠打开,偌大的小区中,并没有见到多少出入的人,小区内虽然没有什么人,但是这小区是挨着小巷的,而小巷不远处,便是一个广场。
现在正是晚上九点过,广场中的传来巨大的声响,是广场舞大妈们在广场中翩翩起舞。
不同的音乐混杂在一起,显得异常的杂乱。
"我们当时在小巷发现陆齐铭的时候,他显得异常的慌张,但是他的录音中,他明明看见了程谷雪,却依旧如此的慌张,如果当时正是程谷雪的鬼魂在吓他,那么我还能理解,可是当时,他是见到了活生生的程谷雪,为何还要慌张?"
祁枫深思,上官凌魃本想说什么,但是看到祁枫的沉重,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想,一个人,在天台被一个恶鬼迫害,当他看到这个恶鬼模样的时候,心里的恐惧与求生欲让他冲破了恶鬼的封锁,他带着无与伦比的恐惧来找寻线索,此时的他,除了恐惧,还应该有什么?"
"愤怒,如果一个人心里恐惧,但是又想着有人在害他的时候,那么他心里应该还有愤怒!"上官凌魃回答,她好像抓住了祁枫的意思。
"对,愤怒,无与伦比的愤怒。"祁枫看着电梯上的按钮,电梯正在缓缓上升,"当他带着恐惧和愤怒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确实一个人和一只狗正在愉快的做着晚饭,他会怎样做?"
空气渐渐的变得凝重起来,那种阴沉的感觉缓缓的爬上上官凌魃的心。
"泄愤。"即便上官凌魃不愿意这样说,但是事实上,当有一个人在愤怒的边缘,又刚好又泄愤的条件的时候,他就会失去大多数的理智。
"对,泄愤。"祁枫用手划过电梯内部的痕迹,有些痕迹很小,但是可以分辨得出来,那是指甲抓过的痕迹,"但是当他进门的时候,泄愤的对象只有一个。"
"程谷雪。"不用祁枫再往下说,上官凌魃也知道了,"陆齐铭的愤怒来自于程谷雪,那么泄愤的目标也自然就是她。"
上官凌魃突然明白祁枫为什么一定要先来这里了,他在害怕,害怕会看到他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我们在警局查阅了所有名叫程谷雪的资料,当时资料显示没有一个符合要求的自杀,那么程谷雪便没有死。"祁枫顿了顿,"但是既然没有死亡,陆齐铭为何要匆忙的从那个小巷穿过,又是什么让他如此惊慌失措,即便是被狗咬了也完全没有在意,又是什么让他失去理智?连提到他的前女友,他都会疯狂?"
"难道当时,他?"上官凌魃没有往下说,她知道祁枫要说的是什么,如果陆齐铭身上的血不只是他自己的,那么还有的血渍,很有可能是程谷雪的。
那天他们来到时候是九点,这楼上还能听到楼下广场舞的声音,如果此刻有人在家里大吵大闹,周围的邻居怕是会听成是下面广场舞的声音。
"去看了就知道了。"祁枫没有往下说,他和上官凌魃都是明白人,所以他们都没有说破。
程谷雪的房间在这栋楼的转角处,开门的方向并不是对着对面门的,因为要错开电梯井的原因,程谷雪的门在这栋楼的最角落。
换句话来讲,程谷雪的房门是单独的一个位置,其他人不会注意到。
"你看,这儿有撞击的痕迹。"祁枫指着门正对方的墙,墙上有明显的擦痕,地上还有一小块黑色的血渍。
"反抗过。"祁枫推门,本以为门会锁的很紧,但是随着祁枫的力量,门却轻轻的被推开,露出里面明亮的客厅。
所有的一切都在祁枫的眼里。地上的血迹,走廊上坏掉的锁,客厅里掉落的匕首,还有房间杂乱的布置。
"不要进去了。"祁枫将上官凌魃拉住,不让她走进去,"保护现场,叫警署的人来吧。"
"你不是说......"
"我门来晚了,程谷雪已经遇害了,但是程谷雪也并不在这里。"祁枫盯着房间,不再进去。
"你都没进去,你怎么知道?万一她受了伤,走进去了呢?"
"地上的脚印。"祁枫指着地上那一个浅浅的脚印,"脚印上沾了少量的血迹,而且地上还有地穴,这些都是向着外面的,没有向里屋的痕迹,有人把程谷雪带出来了。"
"是谁?"上官凌魃蹲下,想要看祁枫看到的视角。但是她前面却被同样蹲着的祁枫挡着,不让她走进房间。
"去医院吧。"祁枫回头,然后直接起身。
"啊?"
"如果人受伤了会去哪儿?"祁枫反问。
"医院。可是我不认为当时如此慌张的陆齐铭会给程谷雪去医院的机会。"虽然上官凌魃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摆在眼前,陆齐铭的反应,再加上现在他们看见的事实。
"可如果刚好有人帮了她们呢?"
"谁?"
"我还不确定,但是我们去医院,医院总有信息的。"
"洛城大大小小的医院,好几百家,要去哪个?"上官凌魃本想阻止祁枫,至少在这里要等警署的人过来才是。
"老板既然叫我们过去,那我们就过去吧,不然显得都不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