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程谷雪
七号回去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都习惯讲自己称为七号，本名是什么?昊?昊什么?他忘了。
或者说，他不愿意记起，那个昊医生不能救下自己心爱的人，那个昊医生连自己的爱意都无法传达。
那个昊医生是个懦夫。
但是，七号不是!
七号才是真正的医生，他能勇敢的为心爱的人报仇，他敢告诉世人，这个世界病了，他拥有解救这个世界的药。
"吱---呀---"
沉重的铁门被七号推开，寒冷的气息渐渐的浮现在空气中，路灯从打开的门照进去，为幽暗开辟一道光明。
七号踏着光明走进去，此刻的他，仿佛是那个划破黑夜的利刃，让黑暗中的一切都在颤抖。
"我回来了。"七号开口，然后回头关上了身后的门。
门外是灼热的夏日，而门内，早就是酷寒。
砰!
祁枫将手上的笔砸在面前的脉络图上，不甘的笔发出了卑微的抗拒声，然后反弹落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上官凌魃推开门，将手上的饭盒递给祁枫，上面除了正常的晚饭，还多了一大坨奶油。
奶油是祁枫自己要求的，他知道自己身体对能量的需求。
普通食物提供的能量完全不够他身体所需，所以他在自己的晚饭上添加了高热量的食物。
一天了，已经一整天了。
从陆齐铭现女友口中得知，前段时间，陆齐铭的前女友叫做程谷雪，至于再之前的前女友，她也说不上名字。
毕竟做为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多几个女朋友，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但是，他们几乎查遍了洛城所有人的资料，光是叫做程谷雪的女子，就有几十个，排除那些年龄大，和那些年龄太小的，剩下的叫做程谷雪的，也还有十多个。
但是这十多个，全都还好好的活着的，没有任何报告显示程谷雪死亡。
祁枫开始有些怀疑了，难道他的感觉是错的。
他在回闪的画面中，看到了陆齐铭的逃跑，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陆齐铭和这次的案件有关。
陆齐铭的逃跑是出现，即便是祁枫不相信，但是现在他也开始怀疑了，他得到了一些神秘的力量。
而这个力量，似乎让他拥有了看到未来的能力，但是那他的感觉呢?
他感觉到陆齐铭和这个案件是有关的。
这一切都来的太过于突然了，他还有些不能适应。
他不相信自己会有超自然的能力，从初中开始，他的物理化就是顶尖的，他相信科学。
但是证实了陆齐铭之后，他突然就想通了，他身体应该是出了问题。
因为他身体的消耗是以前的数倍，对能量的需求远远超过了他的理解。
再加上他那些不停回闪的画面，让他开始有些警觉了。
祁枫，可是一个无神论者，虽然经常看科幻片，但是当这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担心。
所以他没有给任何人说这件事，他将自己埋进案件中，希望案件能减少他内心的恐惧感。
可是到现在，案件依旧没有进展，这让他更加的难过。
"别想了，或许这个消息对你有用。"上官凌魃将手上的录音笔递给祁枫，"在陆齐铭女朋友离开的时候，我在她的身上装了窃听【器。"
祁枫抬头，眼中露出疑问:"警务人员可以在别人身上装窃听【器?"
"嘘!"上官凌魃做了一个禁音的手势，"你小声点儿，我可没给王队申报过，要是让他知道了，我可就得被调离了。"
上官凌魃将餐盘拿开，她带了两份饭，将自己的饭菜也带了过来了。"我本来以为没有什么用，但是今天陆齐铭的律师刚刚到了，而在律师的帮助下，陆齐铭说了以下这些话。"
说完，上官凌魃将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我趁着大家都去食堂了才拿过来的，不然我可就掺了。"
"我没有杀人，那个女的也没有死。"录音笔传来陆齐铭的声音，看得出来，为了节约时间，上官凌魃对录音做了处理。
毕竟吃饭的时候，那些刑侦科的人，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那一天，我接到那个女人自杀的消息，我当时并没有在意，我和她已经分手了，彻底断绝了关系。可是谁知道，没过几天，我竟然接到了那个女人的电话。
她约我去天台，然后扮鬼吓我。我以为我真的中了邪，我在天天挣扎，以为她真的来找我了。
可是我们分手的时候是说好了的，和平分手，谁也不欠谁的。
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很明显，陆齐铭在和他现在的女友和律师对话，但是中间的一些对话让上官凌魃删除了，为了节约时间。
"我以为她要报仇，要杀了我，但是当时她却没有迟迟动手。
对，是她先动手的，是她先威胁我的。她说她要拉我去地狱，和她永远在一起。
当时的她好恐怖，我被她推下楼，但是楼下有一颗歪脖子树，那棵树正好救了我，获救的我不敢回家。
我怕了，所以我跑了，当天下午我就跑去了她家，如果真的要死，那就一起死，她想要吓死我，那我就真的杀了她!
你问我当时是否看到了她的脸，我看到了，在那个披散着头发，露出血色獠牙的脸上，我看到了她的容貌，对就是她，就是她在扮鬼吓我。
我挣脱了她，去她家的路我很熟，我去了她家，我明白了，她在扮鬼，的确是她在扮鬼。
因为我去她家的时候，她还在做饭。
我的腿还被她养的狗咬伤了，那个*】子。她什么时候养了狗，我竟然不知道。"
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祁枫拿起录音笔，再次播放，依旧只有这些声音。
"不用放了，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精神又一次奔溃了，现在他的律师和女朋友还在安抚他。"上官凌魃开口，"怪不得当时一提到他的女友，他就崩溃，原来被这个吓到了。渣男，我当时应该再用点力，让他睡上三天三夜才好。"
"其实也......"祁枫刚想说什么，但是上官凌魃已经吃完了起身了。
"还有一些被我删除了的话，我不想在听第二遍，我怕我自己会忍不住冲进去，把他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不过你给我的信息足够了。"祁枫将吃完的餐盘递给上官凌魃，"他说他的伤是程谷雪家里的狗咬的，那么当时我们出现的小区，就是他受伤的地方。"
"换句话说，就是程谷雪的家庭地址!"上官凌魃露出兴奋的样子。
"是的，而住在这个地方的程谷雪......"祁枫将手上的图钉俺在脉络图上的照片中，"只有她一个。"
"可是她没有自杀，那么凶手应该不会对陆齐铭下杀手，毕竟他可是把她推下了高楼。"上官凌魃盯着祁枫，"难道凶手不是同一个人，真的只是那个程谷雪在吓他?会不会刚好是巧合?"
"不，没有那么巧的事。"祁枫开口，"所有的问题都会有一个答案，我们没有做不到的事，只不过是没有想到做事的办法而已。"
"去程谷雪的家，到了，我们就知道答案了。"抓上自己的衣服出门。
上官凌魃将餐盒放在档案室的门口，跟着祁枫走了出去。
"我们不叫王队吗?"
"不用，我想陆齐铭的律师有太多问题要问王队。王队可能在陆齐铭的事情上，抽不开身了。"
尽管天色已经暗淡了，但是医院的灯光却依旧是明亮着的，白色的灯光落在人的身上，将地上的影子都变得异常的柔和。
老板手上拎着一袋快餐，在走廊上行走，影子时而被拉长，时而又变短。
最后，他停在一间病房前，手轻轻的搭在门上，却没有将门打开。
微微皱眉，踌躇片刻之后，终究还是打开了门。
乞灵从程谷雪的病床【上跳下来，它脖子上的白色已经完全不见了，原本白黑相间的mao色，此刻变得更像是一直纯黑的狗。
"你这样，连一百年都活不过了，还怎么在等一千年。"老板叹气。
他最近叹气的频率有点高，不知道为何，也许是因为他来了，也行是因为，他担心会失去乞灵。
乞灵不语，只是静静的将老板放在地上的便利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些水晶球，然后将水晶球吃下。
淡淡的光芒从乞灵身上冒出，它疲惫的眼睛中，也渐渐的多了一丝灵气。
"吃吧，吃吧，多吃点，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放得下。"老板的声音很空灵，不知道他说的是乞灵还是其他什么。
某一刻，老板突然抬起头，看着窗外，目光深邃，然后喃喃道:"你终于发现了吗?阿枫。"
随即，他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连环杀人案?你用了这么久才解【开，有点慢啊。而且毫无章法的破案，恐怕时间上有些过不去了。"
老板长长的叹气:"罢了，罢了，既然已经到这步了，我也就帮你一把，让这个事情尽快完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