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故事与村庄的渊源

说书人继续绘声绘色地说道:

“刚才那两个将领级的人物在混战中不见了踪影,他们兴许还在努力的战斗,兴许在观察者士兵们的战斗,然后伺机而动,就在这样的混乱不堪的场景之下,幸存的村民已为数不多,都藏在窑洞里,安静地等待这场战争会在下一刻销声匿迹,希望着他们还能像从前一样耕织劳作,继续他们最平凡的生活。”

说书人停了一会儿,精彩的故事还没等到结局就戛然而止让这么一大群听众多多少少有点扫兴,大家也都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鼓起精神来听接下来的故事:

“就在这当儿,天空之中一阵长啸,也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像撕裂了绸缎那样刺耳,随即一道金光划破苍穹,星星微微的露出一点光芒的天空一瞬间被一道莫名而来的金光划为两半,本来蓝色的天空似乎流出了腥味的血来,抬头仰望天空,那天空之中的湛蓝被一片血泊染成了红色,红色渐渐荡开来,波及整个蓝天。就在这时天空中弥漫着的两股不同颜色的势力一下子像被风吹散的沙石一般,就在转瞬之间被风吹散了,天空中出现了三个人影,是二对一,仔细看去,刚才出现的两个人还在,另外出现的一个人长得也好生奇怪,手中持一把利斧,在天空中叫嚣着。”

“那结果是什么呢?”一个听众不解地问道。细细一看竟是一个孝子。

说书人打量了一眼那人,插科打诨地说道:

“不要总纠结在结局上,你这听故事难道仅仅为了结局?你老娘生了你难道就期盼着你死吗?”

那孝不再多嘴了,知道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说书人继续说道:

“就在三个人不断的你往我来的火拼之中,两个人的队伍终于战胜了另外一个人,被打败的一方猛然从天而降,落地的瞬间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方圆几丈的大坑,在坑里溅起了火花,这一重击之后,那个被打败的将士就没能再爬起来。在被他砸出的那个坑里痛苦的翻滚着身子,最后被那两个敌人给消灭了。就在战争结束的前夕,天空中露出了残阳的血色,只是没有刚才划破苍穹的血色浓,淡淡地展现出了自然的光景。自那得胜的两个人离开之后,一切恢复平常,只是幸存的村民已寥寥无几,躺在林间怪物的尸体不见了,平原上只剩下了遇害村民的尸骨,在血色的夕阳下泛着微微的轻光。惨不忍睹。”

“这就完了?”凤岭笑着问道。

“对于这场战争而言是完了,对于村民而言一切还才是刚刚开始。”

“那村民们还敢住在这个地方,要是会在现在发生那样的事岂不是大家都要遭殃?”一个衙役模样的酗子诚惶诚恐地说道。

酗子的话一出口,大家开始有点提心吊胆,都在担心这样的灾祸会在某个不久的未来发生。

“这个你们尽可放心,也就是不会再有这样诡异不明的战争会在这个小村子上演,不过自那场战争之后这里的原着居民就搬走了,过了很久很久,现代人才搬到了这里,因为这里没有茂林大树,天生就是个住人的好地方,可熟不知此地竟发生过这样的怪事,而这里大树大林为什么会消失,为什么会这么荒凉?就是源于一称劫降临的彻底洗劫,地方贫瘠成了这样,这是天数,是一件千古难见的怪事。”

“这就是这里为什么看起来荒凉的原因?连草都长得稀稀拉拉的,原来里面还有这么一层缘由啊!”凤岭感慨地说道。

说书人很得意这么多人相信自己的演说。貌似很有城府的点了点他机智而狡黠的脑袋。同时摸了摸他并不是很长的络腮胡子,故作深沉。

“另外有一个人存生了,这个人是个秀才,是个读书人,就是那个把妖魔鬼怪之间战争绘下来的那个人,他据说后来还来过这个村子,只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已不明时日。所以后人才叫这个村镇为顾临村。”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故事?难不成是那个秀才告诉你的?或者你就是那个秀才的投胎转世?再者你怎么会知道秀才曾经来过这里?这个村子叫什么关他屁事,顾临村之所以叫作顾临村,因为我们的祖先经过这里回头一望的时候,看见这四周金光闪闪,心生留念,故而才留下来的!这可是祖先一辈一辈传下来的,难道还会有假?”一个听众也是这里的土着居民,不服气地反驳说。

大家明显倾向于相信这位土着居民的话,因为这个比较靠谱,实际上,谁也没有看见过妖魔鬼怪,更无法理解说书人所谓的战争宏大场面。他们比起奇幻的传说,更愿意相信平易近人一点、更通俗化一点的解释。

说书人笑而不答,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别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大家不知道,就连他这葫芦是什么样子的大家也未必看得清楚。说书人这样回避实在不知道是他因为杜撰不知道作何回答,还是他压根就不想跟这群听众们发生争执,这一点不得而知。

大家就当听了一个类似于女娲补天、精卫填海这样从古籍里看来得故事一样,只当作一种娱乐消遣,其实则并不是媳事,像这样的说书人几乎每天都能看得到,不过很多说书人都不断重复着不知讲了多少遍的故事,大多都是从像《山海经》或《搜神记》这样的典籍中搜集出来的,并和他们的生活不甚相关,今天这个故事倒是挺讲究,不仅以前从没听过,而且跟当下自己生活着的村子还息息相关,这不能不引起大家的兴趣。

随着人群的一哄而散,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各吃各的饭。说书人依然坐在原来那个位置,衙役也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在收拾着包袱,打算上路。

凤岭没有走,静静地坐在那里,回味着刚才说书人讲的精彩而绚丽的故事,他觉得很有趣,记得在仙灵幻境的时候祖母经常给他和几个哥哥讲故事,而自己的小姐姐镜水月也通常会挤过来听……

凤岭看着那位中年说书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街头,他忽然记起了在讲故事时脑际有过一个什么念头,他努力地思虑着,习惯性地摸了摸额头,头未焦、额也未烂。那个念头恰如猎人视野中一只飞跑速度十分迅疾的猎物,子弹触之不及的焦急让不是猎人的凤岭有那种失魂落魄和急不可耐的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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