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你说,画地为牢
剑刃寒芒大现,在高空手动脚动,打出印决,矢口道:
“画地为牢···”
便又是几道剑光,先纵向向下,又横向切了过去。
铁扇公子也是微微一笑,身后两个兄弟此时皆以躲开。那公子,凌空而起,身上衣袂飘飘,手中的铁扇却是一阵晃动,指向蛇女,骤然间,三道飞镖裹着内力便就射了过去,只将那剑气打消,那蛇女躲过两支铁镖,第三只却是不偏不倚的子身前插入洞穿了身体,跌落在在地上。继而,便身亡了。
那公子落下,右手还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缓缓道:“哎——这么拼命干嘛啊,就算是上床也不能这么卖力吧,一看就是不知被多少人染指过的荡妇,呵呵,可惜啊,也是香消玉殒咯。”
那瞎子此时听闻四妹被杀,急忙冲向前去,却是被国师伸手挡住了。
“废物——凭你,还杀不掉他”
说罢,便阴森森的看着那铁扇公子,那公子只是摇着铁扇,心里却一阵惊心:“此人,武功甚高,怕是我五兄弟和在一起,也是···”
国师转过身,想着李云的方向看去。
李云早知道那什么意思,不等发话,便也走上去迎敌。
那公子又是摇着扇,微微一笑,说道:“哎——我就说嘛,这打狗啊,终究还是要看主人的,不过既然是条恶狗,怕是还得主人亲自动手宰掉他,以绝后患才是,以免啊,这日后在跑出来乱咬人。”
李云此时不在理会,平心静气,眼中是滔天的恨意,却始终没有发作,继而,一股杀气蔓延开来。
此时只是缓缓地走向了他们三人,手中的剑,却是拖在了地上,惊起一阵阵火花。
黑夜里,那是一匹狼,红着眼睛,仇视一切的狼。
黑夜里,那是一匹狼,红着眼睛,仇视一切的狼。
当那匹狼孤独而冷漠的望着一切时,你应该会忘记,其实他始终是一匹狼,从来都没有变过,即使时间磨平了他的利爪和牙齿,却带不走一颗暴戾的心。
李云冷漠的看着那三位公子,老二确实迎了上去,双目仇视这他,仿若可以击出电光火花。手腕也是动了动。
这老二手中所持的兵刃是萧,只是这萧却绝非是俗物,据说是当年用玄铁晶石,金刚石和田玉石烧纸了三天三夜才成的型,虽为玉器,确实如那铁器般坚韧。
他抬起手,用萧指着李云,然后在一横,缓缓道:“还不出手,难道想要向爷爷求饶命么?狗兄?”
李云亦不理会,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不知是嘲笑那二公子还是嘲笑自己,剑尖前指,眼睛微微一闭,却是猛的睁开,杀气作风,将鬓角都吹将开来,而他的眼睛,却成了血红色。
手腕猛地扭动,数道强韧的剑气便就破空而出,传出阵阵嘶鸣。
老二手腕猛地扭动起来,一股绿色劲气冲出,与那几道剑气碰在一起,却是打出了惊天的响声。
李云脚步似乎并没有离开地面,身体却已在挪移。手中腕抖剑抖,剑招涌现,刀光剑影,每一级都是刺在老二的要害上。老二纵身一跃避过一招,又箫剑相接,发出“格格”的刺耳声响。
李云于那二公子接连数招,却又是微微一笑,这二公子的招式虽然独到老辣,却是变化极少,对付一般的一流高手都是可以应付的,倘若在碰上用剑的高手,怕是命门大现,招式也自然会出现漏洞。老二一招“百转苍穹”,箫剑相接时双反缠绕相接,兵刃发出沙沙的声响,手腕皆在扭动着,钢刃亦然。李云此时又是一笑,他早已看穿了老二的剑术,相比他下一招定是那“风声鹤唳”,直到老二箫尖轰然向前去击打他的心脏位置时,李云原本与那萧纠缠的剑,猛地脱手,却是在萧上旋转。李云一个挪移侧身,右手猛然拽住剑柄,带出一道寒光,剑刃便是嘶啸一声,老二却是不动了,反观那单膝在地的李云,剑刃上是几滴鲜红的血液,而老三的脖子已有一条血痕,继而,倒地身亡了。
老三和老大的眼睛都已经全部红掉,噙满了泪。这一天,他们经历的太多太多,即使是老四断了腿,可毕竟还活着,如今老二确实先行了一步,下了黄泉,怎能让他们不恨、不怒啊。
老三和老大此时跪在老二的尸体前,眼里却是滔天的恨意。
李云此时也已站起,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缓缓说道:“旧闻这江南五公子胆识过人,武功高强,没想到,也是一个个地憨货与莽夫,可惜呀,现在只剩下两个咯,而在今日,江湖上便再也没有了这号人物···啊哈哈哈——”
老三面目可憎的瞅着李云,厉声道:“狗贼,告诉你,今日爷爷一定要取了你的性命,即使我不幸罹难,我四弟五弟也定会为我等报仇,哼——狗贼,我让你下黄泉···”
李云笑的更加厉害,摇头叹气道:“哎——有的人怎么这么笨啊,这我设计的陷阱,还不受用么?你以为你那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四弟五弟还活着么?哈哈——告诉你,刚刚早已被我的手下杀光了,啊哈哈哈——蠢货,还在做梦呢?”说罢,惹得一阵哄堂大笑,笑的是那样的放肆和刺耳。
老三的怒气此时也是冲上了天灵,一口鲜血便是吐了出来。血色染红的眼,手中的刀和眼睛都闪烁着阵阵红芒。
他是想起了他们兄弟五人幼时的岁月。
在年少的岁月里,我们曾经都说过自己以后会成为谁,都说过自己以后将会走怎样的路。
那是一个盛开过青色花朵的地方,曾经的五人全部都在哪里生活着,那时的天空是晴朗的,没有一丝的雨水,湛蓝的天空下,是一群追梦的少年。
大公子说:他日,我一定会成为书画家。
二公子说:来日,我绝对会成为声乐家。
三公子说:明日,我自然会成为大忠臣。
四公子说:别日,我应当会成为大侠客。
五公子说:笠日,我稳定会成为大富商。
那是他们年少时说过的话,那天,或者是那天之后,好像原本湛蓝无雨的天,终究还是变了色彩。当乌云密布那里时,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变了。
当大公子,摩拳擦掌的磨好砚,拿起笔时,天空下了一场雨,淋湿了他的纸张。
当二公子,万事俱备的攒够钱买了只箫时,自天空惊雷破空,吓得他摔碎了箫。
当三公子,赋诗泼墨的在学堂习作,先生直摇头,用戒尺击打他的手掌。
当四公子,心无所持的来到拳馆比试时,一次次被打得遍体鳞伤,受尽欺辱。
当五公子,正襟危坐拿起账本时,家里却遭了土匪,家道中落。
后来,他们每一次提起精神去做那件曾经最想做的事情时,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痛苦与割舍。
那时的天空不再晴朗,再也没有太阳。那时世态炎凉人心不古。那时官弛暗,贪官当道。那是江湖动荡,武林安危。于是,他们茫然无措,他们受尽折磨,他们痛苦不堪,他们切齿拊心,他们撕心裂肺。他们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命,他们终究终究还是屈服了。
在那样的年月里,连誓言都在彷徨,听闻这青春年少,少不更事时的十言九妄。
后来,他们落草为寇,他们劫富济贫。那就是名闻江湖的江南五公子,即使贼名,却也盗得优雅名士。他们后来曾经想过自己的经历,都会不自觉地可笑。只是后来他们知道其实牺牲一些东西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也许也会得到自己想要的。——有时,自由就是这样。
老三火红的眼,大笑起来。老大也是帮老二合起了眼睛,也站起身来,仰天长啸。
大公子仍旧轻轻地扇煽铁扇,微微一笑,道:
“江南五公子,
贼名为人齿。
泡影黑白子,
怎可留青史。
昨日梦可追,
回忆冷风吹。
他日若重生,
做梦便为灯。”
话罢,两人仰天长笑,抽刀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