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作无罪辩护（1）

245 作无罪辩护（1）

您说，我听着呢。贺父也把烟掐了，很虔诚地坐着，等待班主任的解释。

哦，是这样的，贺希喜欢上了班上一个女生，您别焦急，这不是什么品质问题，只是这个问题很麻烦的，很影响学习，您孩子也说，自己很难摆脱，我给他提了个建议，到外校去读个多月书，考试前一天返校，您看怎么样？

这个丑崽子，毛还没长齐，就想事了，气死老子了。贺父哆嗦着，恨不得找到儿子，给他几记耳光，把他抽醒。

文灿急忙安慰，说您别激动，我们都是过来人，可以理解的，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急躁，要是急躁，弄出问题，那就害了孩子。

那是那是，只是这个时候去外校，贺希会习惯吗？贺父稳定了下情绪，试探着说。

我细细对比了一下，与其呆在这里相互折磨，还影响他人，不如把他们分开，效果肯定好些。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能动摇，文灿用很坚定的语气说。再说了，如果让一个女生去转校，对她的打击太大了，担心她受不了。

听文灿解释，贺父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说那我先带这个丑崽子回去，等您联系好了，我再送他去学校。

好的好的，不过两天，我肯定把事情办好。文灿送走贺希父子，马上和文亿联系，请他帮忙，接受一个早恋学习。既是帮老同学，又是帮学生，对学校也没什么损害，这个忙很好办。当天晚上第二节晚自习，文灿便接到文艺电话，说事情已经办好，随时可以来他学校就读，可可以放在他的班上。

没想到黄紫菲的姑姑听说了这事，说还是让她侄女到外校去读书好些。这样的事，肯定在学校传开了，对她不好。文灿又征求了黄紫菲的意见，得到她的确认后，才表示可以。于是，他同志贺希的父亲，要他后天带孩子来校，签订试读协议，还是在本校读书。

第二天上午，黄紫菲的姑姑喊了辆小车，说送侄女去七中读书。得知消息，文灿急忙叫上两个女生，去寝室帮她帮东西。没有多久，东西都搬到了车上，黄紫菲准备走了。两个女生有些不舍，居然哭了起来。

黄紫菲倒是大方，急忙下车安慰，说自己回在那边好好读书的，你们也要加油哟。文灿站在一旁，心里酸酸的，不知是什么滋味。唉，当班主任好比去西天取经，磨难多啊！看着消失的小车，文灿心中感叹。

果然，在两位律师的帮助下，西门平安取保候审，出了看守所。因为没地方去，文灿把她接到了学校。这下学校热闹了，听到消息的记者马上赶往郎市一中，想去采访这位烈女。

郎市的报纸郎市的电视台，还有外地的新闻报道，几乎都是关于西门平安怒杀色关的消息。甚至还有好事者以古文的形式，写了一篇古文《烈女传》。这么多记者这么多媒体关注着西门平安，学校有点沉不住气了，要是稍不留心，记者们顺便报道一下学校的负面消息，郎市一中名声肯定会臭。

考虑到学校的利益，王一己找到文灿，郑重地提出自己想法，希望他把西门平安送到别处去。

什么时候了，还左一个学校利益右一个学校利益？学校是干什么的，不是谋取利益的地方，是一个传到授业解惑的地方。现在自己的学生出了问题，从人道从道德还是从法律角度，都应该去关注甚至关心西门平安，要不然，我们拿什么去教育学生？

文灿很气恼，和校长争执了几句。

你还只是校长助理，是我的校长助理，就如此听不进意见，这样的作风会害了你的。对文灿的举动和做法，王一己很震惊，急忙苦口婆心地做他的工作，千万不要意气用事，这样做会影响自己的前程的。

你想想，西门平安是受害者，可犯得着杀死对方吗？即便是一般老百姓，她的是非就不少，她杀的是政府官员。官官相护，你是读书人，自古而然，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让政府知道你居然维护一个杀人犯，同情一个杀人犯，你的政治前途还有吗？

这，这个？文灿一时语塞，不好怎么说。

好啦好啦，小文，听我的没错。王一己拍拍他的肩膀，一锤定音。

唉，也好，把平安送到老家去，要我老母亲照顾下她的起居。文灿没有坚持，表示同意。毕竟，和校长闹僵了也不好。

因为西门平安没有父母，杨律师和他的妻子夏律师一般找文灿交流情况，有什么重大案情变化也及时告之他。这天，他们夫妇俩找到文灿，说西门平安的案子到了一个关键时期，如果调查取证对她有利，那判罪就会减轻，希望他能带他们夫妇去会下西门平安，了解一些与案情有关的情况。

正好想去看看崽崽了，文灿没有犹豫，马上答应。上完课，他请他们吃了餐便饭，然后租了辆的士，赶往老家。在路上，文灿在超市买了一些零食和两个会动的玩具鱼。

到家的时候，大毛和小毛正坐在学步车里，在堂屋里来回奔跑。西门平安则坐在一旁，脸带微笑，照看她们姐弟俩。见文灿进屋了，两个小家伙觉得有点陌生，急忙赶往西门平安，想求得她的保护。

才几天，就不认得爸爸了？文灿一边说，一边拿出零食和玩具，朝他们亮了亮。

两个小家伙眼馋地看着，还是没有马上过去。大毛大方一些，终于认出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爸爸，坐着学步车过去，高兴地从她爸爸手中接过属于她的零食和玩具。见姐姐带了头，小毛马上过去，从他爸爸手中抢过零食和玩具。然后，两个小家伙自顾玩自顾吃去了。

平安，能和你聊聊吗？杨律师过去，轻声地说。

西门平安就是一惊，脸色刷地白了。似乎，她害怕见到陌生人。

见她害怕，文灿急忙安慰，说平安，没事的，他们是老师请的律师，你认得的，想和你交流一下，了解一些情况。

听到解释，西门平安没那么害怕了，胆怯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杨律师搬过一把椅子，放在西门平安对面，然后坐下，拿出录音笔，开始询问。

平安，那天，死者除了多次按到你之外，还有没有其它的性侵犯，譬如说解的裤子什么的。

西门平安点了点头，又慌忙摇了摇头。

如果有，你就要实话实说，这可对你的无罪辩护有非常重要的作用。见她不出声，夏律师柔声解释，引导她回答问题。

有，有过，他想侮辱我，他还想亲我的嘴。西门平安语无伦次回答，但没有提到脱她裤子的事。

发生事情的那天，你的里衣里裤放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西门平安很茫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看来，西门平安头脑不是很清醒，还没恢复正常。

听到律师问这些问题，文灿心里不是滋味，犹豫了一下，还是解释说，杨律师，取保候审那天，我把平安接到我的宿舍，她师母帮她洗澡，随手把她的里衣里裤丢在地方。因为弄湿了，她师母就放在洗衣机里洗了。好像，好像还有一样东西没洗。

什么东西？杨律师正失望，听到还有东西没洗，马上追问。

她师母见她的乳罩上有血迹，边留着没有洗。

杨律师和他的妻子交换了一下眼色，说那就好，关键的证据还留着，没有毁掉。明天我去看守所，向公安机关请求去你家调查取证，取走西门平安的乳罩，进行化验鉴定，看死者是否有性侵犯行为。

文灿一听，心中就是一咯噔，急忙把杨律师拉到旁边，悄声问，你是说胡汉山强爱了西门平安？

如果有这样的证据，这场官司肯定会赢。杨律师脸露微笑，很自信地说。

案发当时，从开始到结束，整个过程都有多人甚至很多人在场，但没有一个人说胡汉山强爱了西门平安，事后也没听到平安有这方面的哦反映。告胡汉山强爱西门平安，应该没有证据吧？这样做，会对西门平安的名誉造成很大的伤害。

文灿不无担忧地提出自己的顾虑和疑问，希望杨律师多找对案情有力的证据，千万不要无中生有。

杨律师冷笑一声，说文老师，这可是一个绝好的证据。本来，公安机关应该对西门平安的里衣里裤封存，进行化验鉴定，看胡汉山是否对受害者进行过性侵犯。遗憾的是，他们居然没有调查取证，这是他们工作的疏忽，怪不得我们。

应该是案情事实清楚，你讲的东西没什么用，起不到证据的作用吧。

即便起不到证据的作用，我们也可以虚张声势，给警方造成压力。因为，这肯定是他们工作的疏忽，或者是他们想替死者掩盖什么，故意不去封存关键证物。

不要拿这个去做文章，对生者和死者家属都是一种大的伤害。文灿还想和他解释一下， 一定慎重。这时，文母说可以吃晚饭了。他只得停装头，邀请杨律师夫妇吃饭。

桌子上摆了一个大脸盘，里面盛了一条大草鱼，正冒着热气。那种鱼香味，真的很那个人。用塘里鱼招待客人，这是文父的一贯做法。家门口有一口大塘，里面有很多鱼，一网下去，就可以捕获。

西门平安用一个碗装了一些饭，倒了一些鱼汤，很细心地喂大毛小毛的饭去了。那动作，真像一个称职的小保姆。

自家塘里鱼，味道就是鲜美。一大盆鱼，没有多久，就被他们三个吃了个光，连烫都喝了。杨律师砸巴着嘴，说这样的人间美味，真让人流连忘返，下次有机会，我们还要吃这样味道的鱼。

文父憨厚地笑了笑，说欢迎欢迎，乡下没什么好东西，只要你们不嫌弃。

说话的时候，文灿发现他父亲的眼睛有些红肿，便问是怎么回事。

文父说没什么大碍，去直田的眼科医院看了两次，开了三四十副中药，谢医生说吃完这些药就会好的。

乡下的医生行吗？文灿有点担心，说今天有便车，不如同我下去，陪您去大医院做个检查，确诊一下。

大医院有什么好，就是多花几个钱，没什么用的。我看的这个谢医生，全市有名，没有他治不好的眼病。再说了，大毛小毛在家，你母亲一个人照顾不了。

文灿想想也是，便没有强求，再三叮嘱说，如果有什么异常，要及时告诉我，不要硬撑着，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你放心好了。文父连连点头，过了一会，又说，平安是个苦命的孩子，你一定要帮她。

嗯，您放心，我会帮她的，直到公安机关宣布她无罪。文灿连忙应允下来，急匆匆扒了几口饭，亲了几口两个小宝贝，陪着杨律师夫妇，离开了老家。

透过后视玻璃，文灿能看到张望着的西门平安，似乎在企盼那一天的早日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