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告知
我静静的听她说着，原来还有这么一出，这不是跟我想的那个差不多吗？
戏文里的多情女子爱上负心汉。
“你怎么不说话？”杨柳好端端的问我。
我摊了两手，无奈道，“我也是男人，你让我说什么，说痴心女子负心汉，狂骂负心人，骂负心人不都是你们女人经常做的吗？我只有同情。”
“果然无论男女，都只会拼命袒护同性的。”
“这不是很正常吗？你拥护女人，我为我男人说话，但是，我也相信一个巴掌拍不响，任何的情事，都是双方两个人的事，不是一方的，责怪任何一方都是不公平的。”
杨柳又喝了一杯酒，“可是你不知道，她那个男人是有老婆的，而且他是个风流男人，在外面有许多女人，他只是把严杉杉当作玩物而已，根本就不是爱，是玩物。”
“所以你当初才不同意她把这孩子生下来。”
“因为这孩子是债，是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何以见得？”我不相信的问到。
“孩子的父亲见生的是女孩子，就借口给了一点钱就把她打发了，什么爱情，全都是糊弄人的，都是骗无知贪财的女孩子的，我自己都是。”
听了她的一顿牢骚，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想知道严杉杉的为人，到目前为止，杨柳说了最多的是她的情史，这东西是非常不客观的，有的人就说了，女人谈恋爱的时候，智商是负数的，不是有那句话，一孕傻三年。
在我的认知里母亲都是伟大的。
“我想知道在你的眼里严杉杉是个怎样的人，她会杀人吗？”
我话音刚落，“杀人？”
看她的表情是难以置信，“如果她的真的会杀人，也不会生下负心人的孩子了。”
我又继续说，“从我朋友哪里知道，警方调查的结论是自杀。”
“自杀更不可能，严杉杉是一个软弱的人，连杀一只鸡都不敢杀，当然，杀鸡这活是你们男人干的，我也不会杀鸡，所以我觉得她不会自杀。”
我从容的往空杯子倒葡萄酒，这酒喝到现在总算品出些味道来了，“这还不算她不仅是自杀，而且是先杀了自己孩子后，然后自己自杀的。”
杨柳听了我的话，她有点糊涂了，老实说，这么分段说，连我都差点被自己绕糊涂了，她还能听进去，理解了一两分，还能在脑筋上转上一转，也是委实是个人才了。
“什么？你在说一边了，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一会自杀，一会她杀，到底谁是自杀，谁是她杀呀！”
“我简单点，你的朋友严杉杉杀了自己的女儿，然后自己自杀。听明白了，这次听清楚了吗？”
杨柳这会全听明白了，她点着头意思是完全明白了。
“这么复杂，咦，不对呀，严杉杉是不会干出杀人的事情的，无论发生什么，就算女儿魔王投胎，她都不会这么干，我觉得她是宁可杀自己都不会这么干的。”
“你确定？”
我又向她认真的确认了一次，这是非常重要的，是整个事件的基础，是动机成因的基础，如果这一点有疑虑，那么下面由此得出的结论都不对，都是错误的。
杨柳她又仔细的想了想，犹豫着说着，她也不知道准确，但是还是想告诉我。
“我个人觉得严杉杉是不会杀人的，但是如果说自杀，这个还是很难讲的。”
是的，人在突然面临绝境的困难下，一时被压垮，也是正常的事情呀，再说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事情了，我不知道别人如何，但是我是这么想的。
虽然人是求生本能的，拥有坚强的意志的，人的精神也是无穷的。
她看我没反应，“你是不相信我说的，或者不相信我的判断力。”
我摇了摇头，如果我不相信她，还能相信谁呢？
我突然凑到她面前:“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我想知道她对鬼神世界的看法想，但是她似乎不愿意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跟这个案子有关系吗？”
“有点关系。”我尽量说的自然，不让她觉得害怕。
她考虑了很久，也沉默了良久，“这个比较难说，我不希望有。”
我觉得她话中有话，就让人不要逗圈子，“你是豪爽的人，怎么也变得吞吞吐吐了，这好像不好吧！”
“好吧，我觉得这完全是心魔。”
“心魔!”我不断重复这两个字，“心魔，心魔。”
她被我不断喃喃自语给吓倒了，“你这是怎么啦？”
听了她几声喊我，我才从幻境中清醒过来，“你刚才是怎么啦，眼睛直直的，跟你说话，你一点反应也没有怪吓人的。”
“哦！”我觉得非常抱谦，刚才把你吓倒了。
她安慰我，“还好!”
随后她有补了一句话，“你在想什么，能说来听听吗？”
我突然有个想法，说到这里我故意停顿了一会，她望着我的脸，准备听我说下去了，我却突然停下来，显然她有点失望了。
“快说，你在等什么？”
我又倒了一杯酒，给自己壮胆，否则是无法说下去的。
我喝完了杯子里的酒，“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是女儿杀人妈妈让自杀的。”
杨柳听完了这个，一点也没多大反应了。
“你不相信我说的。”这句话该轮倒我说了。
她支支吾吾，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最后总算爆出一句，“也不是，只是觉得可能吗，一个孩子杀妈妈，然后自杀，这里面有太多数不通的地方了。”
“哪里不通？”
“第一，为什么女儿要杀妈妈，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孩子就是孩子，而且还是女孩子，男孩子偏执疯狂或许会，可是女孩子，我总不能相信。”
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还有吗？”
她润了润嗓子，“我觉得既然已经杀了，为什么还要自己自杀，这更加说不通。”
“如果是恶鬼作遂呢？”
她听了我的话，愣住了。
“恶鬼!”
我点点头。
“可是恶鬼为什么要如此做呢，它总是有目的的呀！”
杨柳的话引起了我的思考，恶鬼的目的何在？坐在身边的杨柳问了我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我一时也回答不上来，我还真是小看了杨柳小姐，她考虑的比我周全和仔细，男人都是大大咧咧的，不像女人般细致。
想当初我也是理性的软件程序员，按道理应该更应该考虑周全，怎会败在一个小女子手里。
但是也多愧了杨柳小姐的提醒，反而让我深思。
如果女儿杀了妈妈，然后又自杀，她这样的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
孝子真有那么大的心思，孩子任性杀人，也没必要自杀呀，这其中的缘由是什么呢？
有太多太多的疑点了，至于鬼的故事，我和杨柳小姐都不懂，看来只能去问杨大师，虽然杨大师不是真的捉鬼大师，是风水先生，但是总比我和杨柳小姐强吧！
看来这个问题只能为杨大师能解答，我准备回去就给他打电话，实在不行就直接上门去，这样他就躲不了了，在躲我拉着郑大哥一起，他不给我面子，总要给郑大哥面子。
可是我还想从杨柳小姐嘴里知道一点严杉杉的事情，就直接问，似乎是在请教：“杨柳小姐，你知道原因吗啊？”
“原因，什么原因？”杨柳不懂装懂，装着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想知道你和严杉杉的交恶的原因是什么？”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个？”
杨柳似乎并不想告诉我原因，我是从脸上的表情得知的，“你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吗？”
“有什么不能告诉，反正也不是好事，因为后来严杉杉赌钱，并且赌输了，她就去借高利贷。”
我听了她说的觉得赌博只是个人人品问题和操守问题，可是要说绝交也谈不上，或许男人考虑的事情与女性想法不同吧！
“你就是因为她好赌借高利贷，所以跟她慢慢断了往来的，是吗？”
“你只说对了一半！”
“一半，我哪里有说错了？”我不解的问。
女人说话就是不干脆，总喜欢说一半留一半，这就是孔老夫子说的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这可真是急死了！
“她好赌只是一个契机，真正让我下决心绝交的理由是她为了钱竟然把女儿做裸画模特。”
“裸体画模特……你是说，她让女儿做裸体画模特，在一个男人面前脱光衣服。”
我看着杨柳的脸，想看她再一次的确认回答。
“是的！”杨柳小姐认真的点点头，我内心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倩倩会杀了自己的妈妈了？
也有点明白倩倩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怪异行为，脾气古怪，甚至不跟男孩子玩。
一切都解释的通了，可是还是觉得难以置信，这世界上真有如此残忍的事情，这样对待一个孩子好吗？
“你说，换了你，你还会跟她做朋友吗？”此时，不知道是喝酒喝多的缘故，还是因为杨柳小姐非常气愤这件事情，所以她说话越说越激动了。
我反问道：“你就没劝过她？”
“我劝她，当时，我在考学真是关键时刻，为了她的事，差点连学也上不成了，我劝了她好多次了，可是都无用，她就是钻入钱眼里了。”
“她真有那么缺钱，可是裸体画能卖几个钱呀！”
“所以我才跟她绝交的，明知道没能挣几个钱，还要那么做，这不是作践孩子，又是什么了，所以我才看不惯的。”
我心里想着只有美术学院会有裸体模特要画素描，还有哪些地方需要画孝子裸体画的，而且还是女孩子的裸体，要画这画的人，肯定是个变态的人，心里绝对有问题。
“你知道那作画的人是谁？”
杨柳想了一会，“好像那人好像姓张，对，就是姓张。”
听到“张”姓，我首先想到了快递包裹的那个人头的主人不就是姓张吗？
难道是巧合。
我心中猜想如果那个人头的主人就是为倩倩作裸画的人，所以因为恨意而杀了他，也是非常正常的，可是，被小厉鬼禁锢的女鬼是谁呢？
从资料上看，那女鬼是人头主人的小姨子，小厉鬼把她抓来是为了报复的，还是另有目的，而且糟糕的是那女鬼已经失去记忆了，就算去问，也问不出来，何况小厉鬼也不会让我接近那个失忆的女鬼。
我发现经过和杨柳的一番交谈，解决了一些问题，可是也有新的问题产生了，而且这些问题都是一环扣一环的。
“我就觉得奇怪，据你所说，严杉杉是比较善良的人，可是为什么还会做出这等事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真的是鬼迷心窍！”
杨柳小姐无意中的一句话，让我陷入遐想，我脱口而出：“幽冥地府有贪财鬼吗？”
“你去过幽冥地府吗，如果去过的话，你应该问问冥王，他或许知道？”
杨柳说这话的时候，她是不相信，边说边笑的，是调侃的。
我也一本正经的回答：“目前还没去过，不过他们招惹贪财鬼做什么呀，又不是有钱人，如果是有钱人，那好说，可是又不是，真不知道图什么？”
“你知道原因？”我继续看着杨柳的脸，她已经连着喝了三杯葡萄酒了。
我说完了看着她，她要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说的话问得是她。
“你问我？”杨柳边说边用右手指了指自己，我连忙点点头。
她朝天看了半天，结果只回答我三个字：“让你失望了，我也不知道。”
我查点没气死过去，搞了半天，我还以为她知道的，原来她也和我一样，是个半吊子，我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我得回去了，否则回去晚了又要没车了，可是在我看了时间之后，我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呀，现在公家车的末班车早就过了呀，
看来今天又要走回去了，唉，真是生不逢时，老遇到不容易解决的事情。
我心里还在纠结着，心想着还是早点回去吧！
起身离开座位，穿好衣服，杨柳帮我把衣服从衣架上拿过来，并且为我穿上，她在给我穿衣服的时候，边穿边说，“明白你还来吗？”
“明天不过来！”明天我当然不会过来了，因为今天这一夜，我要了解的，要知道的，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从杨柳的嘴里还知道很多有用的情报，看来今天这个包厢的钱花的值。
我到前台付了钱，就独自走出夜总会。
外面一片黑夜里，静悄悄的，大马路上什么人也看不到，我独自走在路上。今天又是我一个人回去，跟上次一模一样。
我走在路上，心里想着杨柳小姐是如何回去的，但是离开夜总会的时候，想问来着，可是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问出口，觉得还是少跟夜总会的女有来往，像在这种地方工作的女生，他们都会有找专业司机接送。
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感觉真好，而且还是深更半夜，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你的一样，马路上连人都没有，这次离家近，只用了一个小时就走回家了，并且边走边想着收集到资料。
开门回到家里，钥匙直接扔在客厅的沙发上，我突然打了一个嗝，奇怪今天我只是喝了酒，并没有吃菜，怎么还能打嗝，说实话肚子有点饿了，但是我现在都困死了，所以马上去卫生间冲了一下凉，然后在客厅里抽了一根烟就直接**睡觉了。
明天还有事要忙的。
这一睡就是十个小时，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由于这两天都有点日夜颠倒了，所以精神非常不好，心里想着还是不要如此熬夜了，熬到变丑，就更加娶不到老婆了，唉，色相也是衡量标准之一呀！
我刷牙洗漱，穿好衣服，下楼先去小吃店吃了早饭，然后杨大师打电话，问他一些问题，可是我在吃早饭的时候，就已经等不及吃完在问他了，边吃就边给他打电话。
“喂，杨大师，最近可好，也不来看看兄弟，只顾自己在享福挣钱，真不够兄弟情谊。”
没想到杨大师听到我这一说，突然“呸”来一句：“谁跟你兄弟情谊，我妈妈就只剩了我一个，哪来兄弟，我倒希望有兄弟来着。”
我笑了笑，也没生气，自从我和杨大师认识以来，我们一直都是这么互相打趣，你看不惯，我看不惯你，可是感情可比刚认识的时候更好了，毕竟也是一起从鬼手下逃脱的，而且还是厉鬼，这对我们两人来说都是第一次，所以也难怪杨大师会发发牢骚。
从电话的那一头，“你小子，有什么事，快说，我就知道你打电话来准没好事？”
杨大师还真了解我，是的，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知道我去了严杉杉生前工作过的夜总会？”
我还刚说了一般，他突然问道：“严杉杉是谁？”
“就是自杀的母女中的妈妈。”我连忙解释道，杨大师真是只忙着赚钱，连这点事情都忘了。
杨大师连忙“哦！”
我又继续说，“原来严杉杉她好赌，而且还借高利贷，所以后来为了还债，让自己几岁的女儿去做裸体画模特。”
“模特！”杨大师听了这么，我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听她口气也能知道他也跟我当初一样震惊。
杨大师继续说着：“你是一个小女孩脱光衣服在男人面前，给男人做画，难道这个男人有恋童癖吗？”
“恋童癖。”昨天我怎么没想到这个词的，昨天好像一直就想说这个词的，可是一直都没想来，看来杨大师也不算是老古板了，连个都知道。
“恋童癖”也算是新词了，当年娱乐天王麦克尔杰克逊就被这个说困扰，烦恼不已，所幸现在他已经魂归天国，再也不会纷扰的事情打扰他了。
我说了前面的只说了一半，杨大师就有点不耐烦了，忙催促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你要说点重点？”
我连忙补充：“前面我说的是原因，是他们母女之间的纠葛，我只是想问你，这跟厉鬼之间有什么联系吗，你不是风水大师，你应该知道？”
“你也说了，我是风水大师，又不是捉鬼大师，我知道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而已。”
“那我问你，你知道什么是厉鬼吗？”
“这个我还知道一些，就是非常厉害的鬼，是恶鬼，而且是永无超生的鬼，怀有很大怨气的。”
“怨气，又是什么？”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这个都要问我，看个鬼片都会知道的呀！”
“如果我知道，我还用的着问你吗？”
唉，一声叹息！
杨大师被我逼的没有办法了，只能继续说了：“怨气就是怨恨。”
倩倩对妈妈有怨恨也说得通了，可是怨恨就是要把自己变成这世界上最厉害的女鬼，人见人怕的女厉鬼！
我把我的想法都跟杨大师说了，杨大师沉默片刻之后，说：“如果我们能把严杉杉的鬼混请出来，就能印证你说的对不对了。”
“鬼魂请出来，你可以吗？”
杨大师笑了笑，“我当然是不行的，所以需要请的大师兄青云寺的云德**师来做法才行。”
又是青云寺，我好像记得杨大师说过他的师兄，难道不是说的这个，不过我也知道，在寺庙修行的，师兄弟不会是一个，所以这有可能真的是大师兄，所以与上次杨大师跟我说的也不矛盾。
做事要趁热打铁，杨大师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这么好心的，所以我要紧抓住不放，否则真的会跑掉的，“杨大师，你这次你可别忽悠我，你的大师兄真的可以做法请严杉杉的魂请出来。”
“当然，放心，我不会骗你的。”
杨大师的话有时也不能全信，所以还是要紧逼一下，所以我要把郑大哥抬出来，杨大师可以忽悠我，难道还会忽悠做警察的郑大哥吗？
我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好，杨大师，等我联系郑大哥，我们一起去找你，然后一起去见你大师兄，你觉得如何？”
“郑万清也一起来？”果然杨大师吃惊了，我装作非常正常，“当然，我们三个一体的，做事当然是一起做了，怎么能少得了郑大哥。”
杨大师想了想，“你说的也对，好吧，你们联系好之后，打电话给我。”
“好，我们改天再联系。”
打完了电话，我又重新吃起早饭，我忽然抬头看到店里空无一人，连店主都不见踪影了，难道是刚才我和杨大师说到鬼，把他们都吓跑了。
我只能苦笑一番，然后埋头继续吃，现在就算我把店里的东西都吃光，也不会有人来问我要钱的。
因为已经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