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化不开的温柔

擒云门的老掌门发现这件事情后大怒，云峰为了保住少女的性命，被迫娶了原来就订好的一位新娘，就是此后梅姨娘，云峰将清水的母亲一直偷偷安排在河西城郊的一处别院中，清水的母亲在那里生下清水，不久后云峰夺得了掌门之位，将清水的母亲和清水迎回了擒云山庄，成为了擒云门的掌门夫人，她也答应了云峰，此生不再习那梁上君子之术，安心相夫教子，可惜这位夫人福薄命浅，不久后便病逝了，云峰伤痛欲绝，从此也再未续过弦，所以梅姨娘就算是再得势，终究也不是正当的掌门夫人，也难怪梅姨娘对清水也一直不好。

云峰有时候不愿意看到清水，因为她和她的母亲长得太像了，云峰的内心始终没有放下过对她的感情，可清水是个哑女，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疏离，他知道自己深深地亏欠了她，但是云峰自己的内心有时候也不愿面对清水。

阿城自从到了竹园当小厮后，因为不用做那些粗活，清水叫下面的丫头给他做了几件体面的衣服，换上衣服简单梳洗后，原来干干净净的阿城那么好看，虽然因为从小家贫，阿城的身体比较瘦弱，却难掩整体的英气，高高瘦瘦的少年，剑眉星目，清水觉得煞是好看，只是清水一直想不通的是，为何阿城的眉宇之间有一直散不去的愁云，清水想不通，阿城也不愿意说，清水就再也没有提起过了，她不想刺痛阿城内心不开心的地方。

现在的清水终于不是一个人孤独地看昼夜的交替，看云卷云舒了，阿城不会武功，所以次次清水跃上竹海之上的时候，阿城便会爬到小阁楼的房顶上，看着清水提气而跃，轻盈的绿色的身姿在竹海上跃来跃去，衣裾偏偏，阿城觉得，若此刻说她是竹林里的仙女，也是有人信的。

清水之前本来从来都不打算离开山庄，可是在阿城的影响下，晚上的时候，施展着自己的轻功，带着比她还要高一个脑袋的阿城，掠过屋檐，飞上高高的河西城墙，坐在城墙边上，看着城墙下的万家灯火，这种感受和清水之前独自一人在竹林之上看月亮太不一样了，感受着城里的烟火气息。

何况，身边还有一直一直陪伴着她的阿城，有时候在城墙的屋顶上，清水看着阿城好看的侧颜，竟然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她不允许自己再想下去，也有时候，清水会拉起阿城的手，从高高的城墙跃下，那一刻，阿城温热的大手给了她久违的安全感，她拉着阿城单脚点落在河西城里最繁华的一条街的一棵大树上，俩人坐在上面，看着街上的人们，来来往往，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

远处有人在放孔明灯，零星的孔明灯漂浮在夜空中，久居山庄的清水被眼前的美景一次又一次地感动，这种带有烟火气息的景色，让清水咧开嘴笑着，虽然她不能出声，却笑得很甜美，阿城看呆了，习惯了一直淡淡的笑意的清水，他发现现在清水越来越喜欢笑了，不禁嘴角在笑，眼睛也在笑，细长的眼角弯弯的，像此刻天上的上玄月，于是阿城温柔地看着清水笑颜如花的侧颜，清俊中多了一丝甜美，清水调皮地看向他，打着手势说道：“我有月亮那么好看吗。”

阿城突然反映了过来，不好意思地转过头笑笑，偷偷望向清水的眼神里，竟然有化不开的温柔。

抬头看着天空中明亮的月亮，想起以前在万顷竹海上空所见到的月亮，孤寂的感觉非常强烈，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她一个人，虽然是同一个月亮，清水却觉得这儿的月色仿佛更美，她开心地笑着，眼睛里仿佛有星星在闪烁，阿城觉得这一刻的她好美。

在明亮的月亮下，在城墙之巅，清水拉起阿城的手，轻轻一跃，似乎要飞到月色中去。

云清雨这段时间很是开心，因为一直在和言盛秘密地交往着，她贪恋着言盛带给她的温暖，却不知言盛只是敷衍和利用她，满足他自己的欲望。

而云峰早就看了出来他俩的秘密交往，却没有看出言盛内心的算盘，但云峰什么也没说，没有挑明没有阻止也没有同意，云峰这个老狐狸心里又打着另外的算盘。

他其实很看好言盛的武功和手段，至于为人嘛，云峰自己都是个心机算尽的老狐狸，这倒是无所谓，而且言盛对云清雨也很不错，云峰也是看到眼中的，所以平时对言盛的武功更加尽心尽力地指点，云峰虽然是绝对不会让外人继承擒云门掌门的这个位子的，只能是他云家的人，可是家眷中习武的那几个儿子武功和手段确实不怎么样，云峰想着，若是能够让自己十分看好的这个大弟子入赘云家，娶了云清雨，等云清雨的弟弟长大了，继承了掌门的位置，便让言盛这个姐夫帮忙打理，毕竟云峰很看好言盛的武功和手段，只要他能顺从擒云门，为擒云门做事，牺牲一个女儿去挽住他的心，这倒是无所谓的，云峰很满意自己的这个打的这个算盘。

而言盛一直觉得是因为云清雨在师父面前为自己说好话，才会更加得到师傅的关怀，所以对于利用云清雨这件事，虽然是略有愧疚，却也心安理得。为了自己的利益，言盛对云清雨更好了，所以在这偿相利用的游戏中，大家都的在为了自己的利益打进算盘，只有云清雨，似乎才是这一场利益游戏的牺牲品，但她怎么想的到这么多，每天乐呵呵地和言盛在竹林里交欢，甚至没有防备，在言盛的利诱下已经跨出了最后的一步，在她心里，一直以为自己是言盛的女人了，她和言盛的关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关系了，她深爱的言哥哥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抛弃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