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冒名顶替

“师父找了我近半月,我实在不想再让他担心,但是贸然说我是七皇子,怕是没人信的,毕竟我现在是女儿身,但是如何才能救出师父呢?”

巨石后面,陈疏影对云若兮担忧地说。

“你先专心把蛊毒逼出,毒性稳定些再找你师父不迟。这几日我会时刻查看他们的情况,如有异样,我自会救出你的师父,你被封为太子,也不知道皇上什么用意,前途未卜,最好打探到准确的消息,再做打算,你说呢?”

在自己仅仅就是一个刽日教的少主时,那些底下有些资历的护法就有不少心怀不轨,暗地里想把他解决掉,以谋求教主之位的。

这偌大一个日影国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离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咫尺之遥,更是招不知多少人的红眼。

有多少人眼红,就有多少危险,但是他们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在眼红这个位置,所以更得加倍小心。

云若兮直觉这件事远没有就让陈疏影做个太子这么简单,肯定别有隐情,还是小心为妙。

“那听你的吧,如果迫不得已,必须要表明身份,云哥哥,你顶替我的身份吗?”

如果师父有难,在不伤人性命的前提下,能救走师父的办法,就只有表明身份了,但是自己现在是女儿之身,实难解释,只能暂时先让云若兮假冒自己了。

柔声说完这句“云哥哥”,陈疏影只觉面对云若兮心情坦然了许多,也不再那么别扭了。

这么多天的相处,陈疏影已经对云若兮大为改观,心既相悦,何须隐瞒,但女儿心事,还是羞于直言。

“重儿,为你,我愿去九天揽月,听得你这声云哥哥,我现在死了也值了。”

云若兮乍听得那声“云哥哥”,简直欣喜若狂。

他虽然平日里一副对什么都不上心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他对眼前的这个女子却是真的喜欢到了极点。

蕙质兰心,不染铅华,她是在俗世里开出的优昙花,他今生能得见,不知积攒了多少世的福份。

这声“云哥哥”,是她对自己已然心悦之。

云若兮看着陈疏影浅笑,幸福无比。

陈疏影被云若兮看得脸颊生晕,起身刚准备走,云若兮却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扯到了怀里。

陈疏影刚想问他做什么,云若兮那张唇角微翘的如月华倾斜,神斧雕琢的脸就到了她的跟前。

唇间再一次竹香倾泻。

从那天见到师父被官兵抓住,已过了两日。

这两日,云若兮给陈疏影逼毒过后,便去打探消息,终于知道了这些人的来路。

那日抓了陈疏影师父的穿着黄金甲胄的男子,是日影国的驻守边界的将军林江,他是奉皇上之命来寻七皇子的。

云若兮暗中观察打听了他两日,见他极得下属敬爱,对待徐明依等人也是客气有加,又趁他不在看了他帐中封存的信件,那些都是要他早日寻回七皇子回皇城的书信,看样子真的只是遵皇命寻李崇而已。

过几日,陈疏影的蛊毒如能稳定些许,也许能会会这位将军。云若兮这样想着。

吃过午饭,正在汤池中闭目,专心运功逼毒的两人,鼻间忽然闻到一股呛人的焦糊的味道。

两人齐齐睁开了眼睛,只见一股股黑烟从石缝处源源不断地钻进来,石室内的温度也在慢慢地升高。

云若兮缓缓收了内力,把石门打开,一股浓烈的黑烟伴着火星忽的串进了石室内,石室陡然间进了一室的烟气。

外面火光冲天,烟气迷蒙,不知是谁竟然在放火烧山。

石室内已经没办法再呆了,云若兮与陈疏影浸湿了脱下的衣物捂住口鼻,便向外闯了出去。

云若兮刚抱着陈疏影冲出了火光冲天的子川山,落在子川山脚下并未着火的树林间,从树林深处便冲出了一队骑兵一队步兵,骑兵弓箭拉得满满地,蓄势待发,步兵手持长矛盾牌围堵住了云若兮与陈疏影的去路。

四面受敌,连潭水的另一侧岸边密密麻麻都是埋伏的兵士。

这么多士兵弓箭手,入眼的少说也有千八百人,只会多不会少,而且暗处窸窸窣窣的,肯定还有没有露面的士兵。

纵是云若兮武功盖世,也杀不了这么多的人。

陈疏影的蛊毒这几日虽被逼出些许,但是病情并不稳定,前几日药浴时,云若兮交代陈疏影不可再用云瑶剑法,以免邪神再夺了神智,酿出祸来。

云若兮不这么交代,陈疏影也是不打算再用云瑶剑法的,她已悔不当初。

于是,陈疏影便让云若兮封印了自己的经脉,又燃了剑谱。

“七皇子!可找到你了!”

是青儿玉儿的声音。

那些剑拔弩张的士兵背后两个缚着双手的少女,见到陈疏影与云若兮,欣喜若狂地呼喊道。

陈疏影正待答应,云若兮拉了下她的衣袖,应声道:“是我,师父呢?”

这种不得不表明身份的情况是陈疏影没有想到的,但她更没有想到云若兮会在这种情况下还顶替她。

四面受敌,这时候他站出来只怕会众矢之的,她是不愿意的,但是他已应声,只能如此了。

青儿玉儿见应答的是李崇旁边一位俊美异常的少年,均愣了一愣,但能在李崇身边伺候良久,自然是机灵过人,她们马上会了意,知晓这位少年定是不明情况怕泄露了陈疏影的身份。

“崇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徐明依从青儿玉儿身后走了出来,看了陈疏影一眼,却对着云若兮说道。

虽然不知道云若兮为何冒充七皇子,但想必是好意,不然陈疏影也不会毫发无伤出现在自己面前,徐明依这么想着,便应了云若兮的话。

“七皇子七岁时被送到了敦亲王府,但是皇上赐的玉牌却并没有收回,七皇子被送走时,皇上也嘱咐随行的侍女一定要妥善保存,不知七皇子可随身带着?”

树林深处林江骑着一匹枣红的大马,缓缓而至。

云若兮低声问陈疏影:“玉牌你随身带了吗?”

“在。”陈疏影从怀中的暗袋里掏出递给云若兮,从小陈疏影就被叮嘱要随身携带着这个玉牌,只知道是很重要,没想到竟是证明她皇子身份的物件。

云若兮扬了扬手中的玉牌,林江派了一个侍卫拿了回来细细看了看。

“果然是七皇子,放下刀剑!七皇子恕罪!臣怕刽日教的余孽冒充于你,所以才这般无礼。”

林江下了马,向七皇子跪拜请罪道。

“近日,江湖中传言,刽日教五百余人被一女子尽数斩杀,人人道她是女侠,但是她用的却是云瑶剑法,这云瑶剑法狠毒非常,我怕是女魔头寻仇,并不是什么女侠救世,这才严加防范。”

林江一双眼睛坦然望着云若兮。

“无碍,你这般小心是应该的,但是这般放火烧山是为何?”

云若兮看着林江的眼睛,墨黑的眼睛里暗光流转,似要看进他的心里。

“有人说,这子川山瀑布下是刽日教的神坛,我们听徐医师说,七皇子被刽日教少主掳去,如是侥幸从那屠戮刽日教的女子手中逃出,定是藏在这漫山的洞穴之中,但是既然是被掳走的,那定不会主动交出七皇子,我们无法,只得放火烧山,只盼用火势烟气逼出刽日教的少主。”

林江如是说道,眼睛却探究地看向陈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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