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师父被抓

“你们干什么?放开!刽日教是什么东西?你们知道我师兄是谁吗?说出来,你们小命都不保!都给我放开!”一个穿着水红色纱衣的清秀女子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怒气冲冲地说道,白皙的俏丽脸庞因为愤怒而有些微红。

这个女子被一条白色的麻绳绑着,她的面前是一个满脸胡髯的壮汉,他身披黄金甲胄,虎背熊腰,满眼的凶狠。

“嘿嘿嘿,这几日谁不知道子川山刽日教行祭天仪式啊!谁人敢来自寻死路,我看你就是刽日教的余孽。不过你这小娘们长得不错呀,你好好听我们将军的话,不如跟了我们将军,到时候能做我们将军夫人也不一定。”将军旁边的一个小兵看女子美艳娇俏,逗弄她道。

“胡说八道!刽日教的女人能要吗!心狠手辣的!要真收了她,我哪天身首异处了都不知道。”

大胡子的将军大声斥责道,他的脸庞黝黑,被小兵那么一说,却黑里透出红来。

“呸!就你这个德行,也想娶我,做梦!”女子听他们俩那么一说,更加怒不可遏,她唾了口唾沫嗤笑道。

“我堂堂一个将军,为什么娶不得你?”林江有些不服气,显然对该女子起了心思。

“就凭你那满脸的大胡子你就娶不得我,我最讨厌拉里邋遢的男人了!”女子偏着脸,不看林江一眼地嫌弃地说。

陈疏影与云若兮在他们头顶的一处岩石后面躲着,见他们抓的也不知是谁,正犹豫该不该救下此女子,又见一个小士兵急匆匆赶来跪在了林江面前。

“在前面那个山头又抓到几个身份不明的人,他们说他们是七皇子的人,他们也在找七皇子。”小兵气喘吁吁地报告道。

“赶紧带过来!”林江看女子对自己不屑一顾,也是火大得很,踹了面前的小兵一个屁股蹲,转头又对女子说道:“我在日影边界把守边关,胡子是懒得剃,哎,那边的,把你的手里的刀给我拿来一用。”

那个拿着大刀的小兵一听,忙举着刀给了林江。

林江手用脚一勾一挑,便把小兵手里的大刀拿在了手中,他一手又把那个小兵抓到了跟前,说:“你别动,你这眼睛挺大,我照照刮刮胡子。”

林江对着有着一对牛眼睛的小兵的瞳孔里自己的影子,手起刀落,一脸的络腮胡子便没了。

剃了胡子,一众小兵都看着林江愣住了。

没理胡子之前,凶狠邋遢,理完胡子,有棱有角的脸庞便显现了出来,浓眉大眼,黝黑的肤色给他英挺的长相更添了男子的阳刚之气。

女子呆了一呆,心想:‘比着司马哥哥,虽然相貌上差远了,但是他看着却让人觉得亲近许多。’但又想到他言语粗鲁,心中又开始嫌弃,‘此人如此粗鄙,任胡子刮了还是让人讨厌。’

“我母亲说,我刮了胡子是世上最俊的男子,怎样,在你见过的男子里,我是长得最俊的吧?”林江手里那把大刀,刀身锃亮,照着人也是清楚地紧,他剃了胡子,把小兵丢了,对着刀身脸左侧侧右侧侧,看得如痴如醉。

“哼,你比我的司马哥哥,简直是天上地下,云里泥里的差别,我云哥哥是天上天神,你是泥里泥鳅,哪里能比?”女子脸仰得高高的,冲林江翻了个白眼。

林江又羞又恼:“你说我是泥鳅,我不就是黑点吗,我母亲说,男子肤色黑才显得出男子气概,你那个司马哥哥定是个娘娘腔!”

女子一听林江如此诋毁她的心上人,气恼道:“你才娘娘腔!你是大胡子娘娘腔!”

林江平生最恨娘娘腔,他还想再说,见这边小兵从山道一边押了四人过来,便忍了气恼暂时住了口。

这四个人,一个三十一二的文雅男子,两个俊俏机灵的丫头,还有一个其貌不扬四五十岁的仆役,正是徐明依一行。

陈疏影一见师父被俘,按在石块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师父站如松柏,只是神色萎靡,显然这近半月过得并不安稳。

驱车的马夫赵福,玉儿青儿眼下也都是乌青一片,神色昏沉,也不知遭受了什么。

“你们说你们是七皇子的仆从?可有什么证据?”林江正襟危坐,大眼一瞪,顿显将军威仪。

“无,如找到七皇子,她自认得我们。”徐明依苦笑着说道。

“无凭无据让我如何相信你们的身份,那只能得罪了,待我们找到了七皇子,再让他来指认吧!来人,把他们几个与这个女子一同押起来,好生相待,不得无礼。”林江对着徐明依说着此话,眼里却偷眼瞧着那个自顾自气鼓鼓的秀丽女子。

“你既说你不是刽日教的人,那你姓甚名谁,来自哪里,在这里又是来干什么?还有你们,都一一招来。”林江对着女子说话柔声细语,最后一句话对着徐明依声音却陡高了八度,态度截然不同。

“我姓什么叫什么关你什么事,我是趁师兄回谷中钻研药理时,偷跑出来的,反正我不知道你说的刽日教是什么东西,你们快放了我,申时师兄要来考我背的医书,到时他如不见我在谷中可就糟了!”

女子直率天真,焦急地说。

林江见此女子虽然刁蛮,但言语间不谙世事,便又多了几分喜欢。

“你们呢?”林江听女子说罢,对着徐明依挑了挑下巴,示意他们回答。

“鄙人姓徐名明依,是七皇子的药师。七皇子幼年掉入过冰湖中,于是落下了寒入骨髓的毛病,我在这里给她寻能解了她病痛的珍稀药材。”

徐明依不知这些人底细,半真半假地说。

“本来我们是一起来到这子川山的,前些日子刽日教祭天我们不幸遇到了刽日教少主,七皇子被掳了去,当日又听闻在子川山神坛,刽日教被屠戮,怕七皇子遭遇不测,我们先去了神坛,尸首中不见七皇子,于是又没日没夜找了十天,刚又想回到瀑布水潭这边再找找,就被你们抓住了。”

徐明依这几句却是真的,他们这十几日每天只睡几个时辰,熬得都是精神不振,心力交瘁了。

陈疏影听得眼泪在眼眶中转来转去,人说师长如父,师父对自己真是师恩深重。

“哦,原来如此。那就委屈徐医师了,你的大名我早有耳闻,但现在没有人能证你不是刽日教的余党,恕我只能先行把你们扣押于此。”

林江起身对徐明依抱抱拳,摆手让士兵把他们四个押了下去。

那个女子他却给拉到了离自己不远处。

“你的父母呢?”林江问道。

“我的父亲就是我的师父,他亡故了,我没有母亲。你问这些做什么?快把我放开!要是师兄司马哥哥知道我不在谷中,又要不理我了!”

女子秀眉颦蹙,显然对她的师兄又怕又喜欢。

林江本想知会下这个女子的父母,想要上门提亲,乍一听说女子无父无母,身边只有一个她爱慕的师兄,心下寻思,不知二人是否两情相悦,如果自己棒打鸳鸯,那倒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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