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对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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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一副拼图，

缺了一块也能拼完？

有没有一条路，

永远走向南方？

——牙白《问题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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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大四的学长学姐们即将毕业。沐风的惯例，每逢五月，要组织一次全社出游，借以送别。

但今年的出游时间特别早，定在五月份。往常的出游会排在学期大戏演出结束后，保证社员们专心准备大戏。

“真的太可怕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没命了呢！”

大巴上，亲历了现场的黄与霆正在向不明情况的群众夸张地描述当时的场景。

“我就坐在第七排看戏。涌泉这学期的戏特别不行，大概是因为金牌编剧涂涂出国了，剧情实在好弱。我越看越觉得无聊，就打起盹来。突然，台上一声巨响！”

“怎么了怎么了？”旁边屏气听着的社员见黄与霆戛然而止，摇着他的手臂追问。

“他们的男主角跪在台上了！跪得好用力！”

听众们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好了好了，很快就讲到关键情节了，你们别着急啊。男主角对着全场观众，吼出了全戏最狗血的台词，在台上哭爹喊娘的好几分钟。我听不下去了，准备离场；这时候，他站了起来，对着剧场中心，扯着嗓子，喊了最后一句‘爸爸——’然后，砰的一声！”

“快说快说。”大家又催促他。

“第六排上方的天花板掉下来好大一块！就砸在的前面！碎块还掉在我的腿上，看，我这里淤青了。”

没人关心黄与霆的腿是不是淤青了。

“第六排的人受伤了吗？”

“幸好涌泉这次的剧不太精彩，第六排的人在第三幕就走了。”

众人大舒一口气。

丁念坐在大巴前排，旁边的詹星洋正因为晕车，皱着眉头，捂着胸口，痛苦不已的样子。丁念手里抓着塑料袋，以防她随时会把早餐吐出来。纪弯弯和叶小白在后排和丁斯等人玩三国杀，不亦乐乎。

涌泉剧社上演学期大戏当晚，剧场吊顶掉下。虽然没有学生受伤，但本着对学生安全负责的态度，N大的校长下令暂时关闭大剧场，拨款重新整修，以保证下次不会真的砸伤学生。也因为这个意外事件，沐风排练了两个多月的大戏，不得不推迟到下个学期。全社人惋惜有之，沮丧有之，气氛一片灰色阴沉。于是原定于五月底六月初的集体出游，就提前到了五月初。

不出社长所料，这帮年轻人，一听到要出游，就恢复了活力。

汽车颠簸，詹星洋的矿泉水掉到了座位底下，滚到过道中间。丁念解开安全带，弯腰去拿。坐在过道另一侧的萧河替她捡了起来。“在高速公路上解开安全带很危险。”萧河说，“像我刚才那样，稍微松开一点，用脚尖把东西弄到身边，再弯腰捡就行了。”

“对哦，我没想到。”

“快把安全带系回去吧。”

全社共40人报名了出游。但是在出游前两天，章宣宜接到学院奖学金答辩的通知，和出游冲突，考虑到奖学金对未来一年能否找到好的实习和正式工作非常重要，就放弃了出游。旅行社不同意退名额，萧河就“自告奋勇”地补了空缺，和沐风的社员们一起去海边露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