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信不信，我其实爱着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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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物主义说

客观，就是不以主观意志为转移

没有搬起石头的上帝

忘了去看花开的王阳明

不信我爱你的你

我依然站在这里

——牙白《唯物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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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涂和徐舟的教学活动从每周一次增加到每周三次。不穿职业装的阿涂，像是道不断变化的风景。徐舟发现，她穿衣服很随性，从来不管穿着是不是好看，是不是搭调，连季节也无所谓。红色运动短裤配灰色小西装，白色连衣裙配宝蓝色皮鞋，好不容易正常地穿着粉色T恤牛仔裤帆布鞋，不知为何又在头上戴一顶设计得十分复古的绿羽毛红礼帽。阿涂每次来，徐舟都要先在监控里瞧一眼，拼命笑上半分钟，再下楼为她开门。

阿涂对自己的奇怪扮相没有自知之明，到了徐舟家，还要得意洋洋地对着全身镜转几个圈：“徐舟，我觉得自己真好看。”

“是啊是啊，可以和孔雀比美了。”徐舟竭力将捧腹大笑压抑成微笑。

笑归笑，徐舟真的认为阿涂很美。白皙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色；眼睛大得恰到好处，睫毛很长，两只眼睛下各有一条卧蚕，笑起来格外甜美可爱；鼻子小巧；嘴唇有点厚，即使干燥的天气里也水润饱满。他最喜欢阿涂的自然卷长发，不特别去打理，黑色的发卷像调皮的浪花，轻易将他的目光席卷。

徐舟眼里的阿涂，美得浑然天成，无须装饰。

阿涂上课还是非常认真负责，科目也增加到语数外三门。她推掉其他的学生，专心辅导徐舟，备课的精力更加集中。与之相反，徐舟专心不起来。阿涂的手指、声音、头发、气息……她的任何一个部分都能让徐舟分心。

“徐舟，好好听课！”阿涂上起课来就变得异常严肃，她对徐舟的表现很不满，“是不是我们关系好了你就不听涂老师的话了？”

徐舟反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阿涂用铅笔敲敲徐舟的脑袋：“徐同学，上课的时候我们是师生关系。”

“不上课的时候呢？”

“上课的时候不可以讨论上课以外的事。好了，你把这三道题做一做，不会的马上问我。”

“是……涂老师。”

徐舟无奈地做起题来，阿涂则从包里掏出自己的作业纸和课本，神情专注地学习。这个时候，徐舟才意识到，他的涂老师也是学生。

“阿涂是哪个专业的？”徐舟问，“了解一下自己老师的资质总允许吧？”

“中文。”

“那我也去中文系。”

阿涂笑得全身都在颤抖：“好，我回去帮你问问招生办，我们专业招不招理科生。”

徐舟郁闷不已，继续做题。

这次阿涂给的题很难，徐舟绞尽脑汁，又是揣摩例题，又是画图演算，每一个步骤都很费劲。阿涂自始自终都没看他，专心致志地阅读课本，不时在作业纸上记录。徐舟放弃了求助的打算，尽量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题目上来。

终于，答案像海上的灯塔，一开始忽明忽暗，随着船舶靠近，渐渐明晰起来。

第一道题，答案是5。

第二道题，答案是2。

第三道题，答案是0。

“题目做完了吗？”阿涂见徐舟停下了笔。

“嗯。”徐舟的胸口溢满了幸福。

“有没有哪里不清楚不明白？”

“没有。我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