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相聚
温仁心理咨询室外,薛仁看着面无表情的光头,鲜血四溅。
瞪着惊恐地眼神,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薛仁的眼中饱含泪水,他爱这土地爱的深沉。
薛仁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吐得胃酸都出来了。
刚才还杀人如麻,面不改色的光头连忙递上手绢,让手下赶紧端来热水,画风一转,狗腿异常:“少当家的,您这个出来的时间不合适呀。”
看着被打成筛子的传教士,光头挥挥手让人抬走,殷勤地给薛仁开了另一侧的门,把司机赶下来,自己开起了车。
“老大,这么高档的车我还是第一次开呢。”光头异常兴奋,车都一样,一脚油门下去就是。
“薛仁,今晚收网,意外吗?”老黄看着当年自己检回来的雪人,玩味的问道。
“意外,我觉得你脑袋进水了,该去看看。”薛仁满不在乎,“老子把名单,证据链,日记,所有东西都给了你,整整五年多你不动手,你莫不是个傻子哟!”
老黄照例大巴掌伺候,“怎么跟姨丈说话的?”
薛仁撸起袖子,“老黄,咱俩捋捋,除了我俩都姓薛,我跟你哪门子沾亲带故?!”
老黄丢给他一份亲子鉴定,“你自己看。”
薛仁看完,还是大大咧咧的模样,“这能说明什么?我是我妈的儿子,这我早就知道的呀。”
老黄一咧嘴,看着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说出了自己这辈子最得意的事。
“我娶的老婆,是你母亲的胞妹,你告诉我,我是你啥?”
隔音良好的车厢依旧传出薛仁的哀嚎,看来这次老黄下手不轻。
外甥随舅,不随就揍。
温公子坐在温仁心理咨询室,面前摆好了所有配菜,锅里煮着牛肉丸子。
看着招牌,拿着名片,想着自己的人生哲学问题。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往哪里去。
郊区机场外,一个高大的身影踏上地面,身后跟着十几个人鱼贯而出。
陈青山人如其名,身高一米九七,不动如山,无论在哪都是人群瞩目的重点。手长及膝,身体修长,体格魁梧。
用薛仁的话来讲,看着就很可靠。
顺着定位,陈青山大步迈出,身后人紧跟。
陈青山步伐沉稳,面色坚毅,身后人循着芯片定位,不停报着方位。
走出人们的视野,一群人隐去黑夜。
陈青山开始奔跑,如同一座山在移动,你不见青山,青山见你便是,
身后所有人都被甩出一里地,同样是练家子,很少有人会和陈青山比耐力或者爆发。
机场的护栏如同纸糊的一般,陈青山闯了出来,自然不是靠的身体硬抗。
一地狼藉,陈青衣附近躺着横七竖八的混混。
混混过后,楚渭北手下可用的人便不多了,这次出手的就不再是混混,而是武馆打手了。
“你们有病吧。”陈青衣看着围上来的人群,实在是提不起力气。
“大姐,要不你醒醒。”陈青衣拍了拍楚淮南的脸,想把人拍醒最后聊聊天。
“你再不把爪子拿来,我就把它剁了。”陈淮北冷冷地说到。
看着慢慢靠近的人影,她脸上堆满了厌恶。
看着一地狼藉,躺在人群中间的陈青衣,正抱着青衣的陈淮北。
陈青山看着被染红的黑衣,像极了嫁衣。
“弟妹,哥哥来晚了。”
陈青山向前迈出一步,青衣,我来了。
警署医院,急救室外。
连续急促的脚步声,腾松刚被同僚压下去,所有人竟然退了回来。
“所以您就打算把这个儿子也废了?”
腾楠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回荡,带着一批警员走了进来。
这是另一个悲伤的故事,五年前,腾楠从某个被自己放走的孝口中知道了一个话事人的名字。
自己的父亲。
剩下的故事有些悲伤,父亲被孩子送进了牢房。
光头开这车,老黄带着薛仁,一夜未眠。
去了很多地方,看着警察一批批抓人,看着各种反抗,看着潮起潮落。
老黄也出过手,多半是在偷渡的路上埋伏着,光头熟练地给人套上麻袋丢海里。
看的薛仁一阵胆寒,兄弟你很擅长呀,
“老黄,你为什么要等到今年才动手?”
老黄看着海面,向东方望去。
“因为温总死了。”
薛仁翻了个白眼,这算什么答案,自己老头子死了怎么就成动手的原因了?
“他死前给我留了个难题,他带走了我的孩子,可我不知道在哪。”
老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开始和薛仁交代一些别的事情。
如果赊刀人的身份没有暴露,他不需要出去避避风头,只是为了逼着集团动手,他不得不捏着鼻子和温总的后手合作。
一个叫温医生的人找上老黄,两人配合演了一出戏,把所有人都骗过了。
于是集团得到消息的这一夜决定动手。
于是老黄在集团动手的时候动手了。
丢掉烟头,老黄带着光头上了轮船,远走他乡。
“现在我知道是谁了。”
看着朝阳,看着远去的轮船,薛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有人在等着他回家吃饭。
说到底两人究竟算什么关系?
温公子是薛仁的弟弟?
横滨华人街是日本比较着名的唐人街,如果去日本游玩可以多去看看。
日本樱花还没开,人气已经很足了。
月上枝头,加班的人们慢慢出门喝酒,各家餐馆的生意也慢慢好了起来。
一家卖麻辣烫的摊子很明显格外瞩目,一个头发茬子刚长出来没多久的伙计小声吆喝着,发传单这种事情明显不如国内生意好。
老板是个不修边幅的中年咸鱼,手下刀工飞快,唯一的疑问是为什么做麻辣烫需要刀工这种事。
好不容易引来两个捂得严严实实的客人,伙计埋怨的看着老板,这还不热情点?
“老板两个碗。”
得,还是中国人。
看到没有交流障碍,光头继续去街上拉客,老板把煮好的东西挨个端上来,两位客人吃的不亦乐乎。
“吃这么急对身体不好。”
“少废话,不多吃点一会儿哪有力气跑路。”
“为什么要跑?”
“我哪来的钱给这个老王八蛋?姓薛的我和你说清楚了啊,车卖了就够我俩来日本的,我是一分钱没有了。”
“为什么要给钱?”
“可以呀,姓薛的,有长进,都学会吃霸王餐了。”
一巴掌把一个胡乱讲话的客人脸拍到碗里,不远处的伙计捂着脸,完蛋了,全特么完蛋了,日本这是呆不下去了。
又要被遣返了。
看着头顶在哪看都是一样的月亮,伙计觉得回国前还是理个光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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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什么要改行做侦探?”
薛仁望着老黄想要一个答案,老黄回了他一个巴掌。
“我们这是要去干吗?”
薛仁问了一个人问的问题。
“有一个孤儿,希望我们帮他找一下父母。”公子把委托递给了薛仁看,三人正坐在咖啡店等着客人上门。
“该不会是老黄你的私生子吧?”
老黄一巴掌抽过去,怎么越抽越顺手?
一旁坐着的光头眼观四路,“老大,是不是那个人?”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正在按着红绿灯过马路,看来这就是今天的委托人了。
话音未落,一辆汽车飞了出来,薛仁发誓自己没有夸张,真的是飞出来压在年轻人身上。
绝对活不成了。
看热闹四人组凑了上来,看着血肉模糊的委托人。
公子:“这是谋杀。”
薛仁:“委托人....叫楚河?”
老黄:“不,这不是谋杀,这是一场灵异事件。”
光头:“老大英明,为什么?”
老黄指着驾驶室说道:“没人开车,自己飞出来的。”
看着空无一人的驾驶室,薛仁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