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些人的基因注定了他是魔鬼2
广元的剑阁县城,是典型四川盆地的地貌,不发达的工业让这里的空气格外清新。当然少不了诸多种类繁杂的植物生态系统的功劳,大山里的世界,总是因为湿度很高而烟雨朦胧,远看剑门关雄伟波澜壮阔的山峰,仿若置身蓬莱仙境,有仙子仙童们训鹤和炼药的嬉笑声。
莫超然就是来自这富饶迷人的大山深处。可莫超然似乎更喜欢喧嚣闷热嘈杂的成都,那个烟花柳巷处,富贵风流乡。
阮也很久没见到过这般的盛事美景,置身画中的她们一路在鸟语花香中,感谢祖国安定,国家富饶,这样,她们才有得这太平盛世里草木欣荣来来歌唱,远离城春草木深的残破恶像。
阮想着这样的地方,莫超然的父母一定是朴实善良的一脸慈祥。他们绕完十八弯的山路迂回,是所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如果不是开车,崇笙都要绕吐了都。车子停靠在一个残破的农家小院,三四间瓦房分别是唐屋,厨房,卧室,杂物间,另个卧室。房屋周围都是是老人利用的屋边地种植的农家小菜,纯天然生长让它们看起来虽然茂盛但丑的千奇百怪。
崇笙和阮走了进去,屋内老人为了节约而没有开灯的室内光线昏暗。一个大约60岁的老头,躺卧着说“崇笙,你才来啊,喝水不啊,老头婆,快到两杯水来。崇笙,让你朋友坐啊。”老头指了指床对面的凳子。示意她们坐下。
“来啦,来啦。崇笙你们先坐,我马上来。”阮看到一个一头短发,个子不高但步伐健硕,衣着朴实的老太过来打了招呼。
“嗯,爸,不好意思现在才到,最近有点忙,所以没常回来看望你们,真对不起,对了,这是我朋友阮。她陪我回来的。”崇笙给准备起来的老头拿了床边的外套披上。老头从头到尾审视了一次阮,对阮说“丫头,别拘礼啊。”
“崇笙,你可是来了,你爸爸痛了好几天了,我们给超然打电话,他说他请不到假,我就说让你来呗,他还说你忙。我说嫁人当媳妇,家里有事请个假又不会咋样,对吧。”老太把水递给崇笙和阮,对着阮微笑。这次阮看清老太的眼神目光如烁,机灵自在。温和的言语和微笑的眼睛,掩不住她眼里的和莫超然一样的东西。不愧是莫超然的妈妈,阮只是觉得在这仙境一般的地方,这样的人有些违和。
“崇笙,让你带的油和米你带了没有啊,我这腿没法下山了,你开车你顺便就拿了。”老头一副老者姿态端坐起来询问崇笙。崇笙连忙回应拿了,并和阮去车里谢下来。没有人提这些东西多少钱。
他们抓紧时间的把老头扶进车里,收拾行装,即刻送到了县里他每年都去的医院。一行人在医院就诊办手续,奔走来回。烈日炎炎,好不疲倦。
崇笙在医院旁就酒店开了好房间。想让看着困乏的阮去休息会,阮走到老头病床前,拿出五百元“叔叔,第一次来不知道你喜好,您又生病了,一点心意,您好去买些喜欢的吃食,住院的时候也好去个闷,解开个伐。”老头想都没想就接过钱放在枕头下,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应当。他看着阮点点头“丫头你有心啊,今后常来玩。我们山里可好玩啦。”“嗯,那我先去休息会了。叔叔,您慢慢休息。”出门的时候阮回头看崇笙,看见老太一把拿出那500元装进自己兜里,生怕飞了去。
晚上回来的崇笙特别疲惫不堪。不成人样。阮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崇笙拿出给阮带回来的酸菜炒面皮,说“试试吧这边特色,不好吃咱们一回再随便出去吃点。”
“我还准备给你们买吃的来呢,结果睡过头了。”阮坐在床上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这么忙,还得你照顾我。”
“说这些就没意思啦。我很感激你白天陪我这跑那跑的。对了,你拿钱给他们做什么啊,不需要啊,你工资又不高,我只是想请你来换下空气。你……”
“他们是你的婆家人嘛。不计较这些的,你也别想着拿钱还给我,回去请我吃饭吧,给我做大餐吧”阮知道崇笙的想法,崇笙就是这样,稍加相处就一眼看透的简单人。
阮觉得莫超然父母对待崇笙表面礼貌,却有种说不出的狡黠。阮问了起来。
崇笙轻声而叹“他们是莫超然的父母啊。”
崇笙告诉她,他们一直想搬过来和崇笙她们在成都住,崇笙觉得这样不太好,其实她们每年都接济他父母五万,只是看起光鲜的他们五万不是少数。
而他父母总是存起来,已经在县城给莫超然还没结婚的那个弟弟买了套房。他弟弟莫文山,是个典型的不思进取的人。不论哪里的工作都是挑肥拣瘦,偷奸耍滑。他们在成都给他找了好些工作,都被老板各种理由辞退。没钱就去啃父母,啃哥嫂,现在24岁,今年去了深圳打工,说不久又要回来了,才去了两个月。
他们现在老了,小儿子又没结婚,不想给小儿子添负担,想要来成都和崇笙他们居住。
莫超然父母特别自豪莫超然自立的本事,和村里见谁都炫耀自己儿子在成都买房子取媳妇一个月挣机大万。
阮问“他们不知道是你家买的房子?”
崇笙说为了莫超然的体面,他们撒谎莫超然自己出的首付。所以崇笙出于很多原因,温柔顺服的她拒绝了他们的入住。
莫超然已经为这个事,不知道和她说了多少次,让崇笙陷入及其为难的境地。崇笙说他们要什么给什么,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做,他们才满意。
言语间,崇笙走进浴室,她告诉阮让阮早点休息,自己今晚估计先要开车回山上送他们几个亲戚,然后去医院守夜,老头子晚上还有组液体要用。“什么?你现在开车接送亲戚回上山?出了什么事么?”
“没有,就是他爸到处打电话说我回来了,问有没有亲戚在县城赶街的,好让我给送回去,估计是想要面子吧。”
“可是……这么远……他们当你什么啦。那你回来他妈妈守夜不行么?”
“他们说上了年纪的人,熬夜太多不好,再说我就守三天,她要守之后的时间呢。”
浴室水雾升起,阮看见模糊的玻璃里朦朦胧胧,身材轮廓凹凸有致的崇笙,那样区别于平时少女的清甜而是一个成熟女人的风韵身段,摇曳生姿。阮拿起她的衣服狠狠的闻了闻。这是阮第一次触摸到崇笙的内衣,香的想让她把脸埋进去。
疲惫的崇笙整理好自己后,匆匆离去。
阮打开窗子,站在窗口点了根烟,望着虽不如酒泉但仍然璀璨的星空,陷入沉思。
此刻的她觉得无力和无能。她看到莫超然一家人对待崇笙的步步为营处心积虑,她也知道莫超然再用感情勒索想让崇笙一步步妥协让她父母住进来,只怕一开始莫超然就计划好了的,她知道这样的父母眼里只有儿子,儿媳的存在只为香火,还有就是替他们儿子完成孝顺的使命。
他们一家人像一群狼,抓住善良的崇笙撕咬开,然后贪婪的分食。
阮为崇笙的处境担忧,特别是她有了手机里的东西。可她不忍打碎崇笙的梦,她不想成为那个痛下杀手的人,她看着默默承受一切的崇笙,不卑不亢,眼泪往肚子里吞的样子。阮挣扎在自己强大矛盾的痛苦里,撕心裂肺。而她可以做的,只有明天去尽力为她分担他们刁钻的要求。
三日不长,可阮觉得度日如年。他们回去时,看到崇笙,给了他们厚厚一叠钱,一万的样子。阮摇头冷笑,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阮回望着这如来时一样的幻美之景,竟也觉得索然无味,只是副空洞的水墨丹青而已。
成都的家里,莫超然大汗淋漓的往屋子里搬动几个蛇皮口袋,在路上依旧和阮欢声笑语的崇笙无法预料,她前方的路究竟是会引导她走一个幸福的家庭,还是一场自死而生的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