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无奈的抉择

苏川神情阴沉看着苏薇，“苏薇，你一直在旁煽风点火，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让爹杀了我吗？”

“你可不要转移话题，将矛盾引到我身上，你可以想想如何说服萧飞宇放过你。”

苏川紧张咽了咽喉咙，然后看向脸色冷沉的苏城，“爹，我可是你的亲儿子，无名山庄唯一的继承人，难道你真的要杀了我吗？”

苏城定定看着他通红的双眸，心中自是不忍，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是，此刻，以前很多疑团似乎都被解开了。

当年苏弘死的前一天，说要与自己谈谈有关苏川和萧飞宇的事，当时，他就猜想到，那年萧飞宇中毒或许不是偶然，然而，苏弘却还未留下只字片语，便死于魔宗人之手。

还是心甘情愿被人射杀，多年对他的了解，苏城知晓，定是对方的一番诛心之言，使得苏弘自愿为苏川挡下这一剑。

以为一切都可以就此了结，却不想，罪魁祸首终究是难逃命运的问责。

“你大哥是不是早就知晓此事？”

苏川闻言一惊，然后无措望向一侧的秦水玉。

秦水玉登时明白一切，正想说什么，苏薇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大哥竟是为了他人受过，才会不战而败，死于莫问的手下司徒的剑下。”

她惋惜摇头：“大哥，你真是死的不值得，你以命护住的这个人，根本就是毫无悔改。”

苏薇这才明白，为何穆清对苏川有敌意，看来她知道的也不少。

苏城深吐一口气，原本愤怒的神情渐渐平静，“川儿，当年你大哥一命抵一命，让对方饶你不死，所以，这么多年，你一直相安无事，只是，爹过不了心里那关，当年之过，你是时候给个交代了。”

苏川闻言，瞳孔骤然收缩，忙退到秦水玉的身后，“娘，娘，你可要救我，当年我真的有解药，萧飞宇不是我害的，娘，你要相信我。”

秦水玉双手护住苏川，神情冷沉望向苏城道：“阿城，你竟不相信自己的亲儿子？苏川并没有害死萧飞宇，再说了，萧飞宇都活着回来了，还要川儿如何抵命？”

苏城道：“萧飞宇是回来了，可是，萧战呢？他的血债谁来偿还？”

“萧战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若不是他和夏木逆天而行，也不会遭到全天下的围攻，他的死与川儿何干？”

苏薇笑道：“二娘，你这甩锅甩的可以啊，你怎么不想想，若是没有苏川这个始作俑者，后面的事又怎么会发生？”

秦水玉理直气壮道：“川儿只对萧飞宇有过，对萧战等人，有何过错？”

她又望向苏薇，“血洗无极圣殿是天下道宗人所为，将所有的罪过都放在川儿身上，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苏薇挑眉一笑：“二娘这么一说，好似这件血案最委屈的人是苏川？”

秦水玉没有半点让步，“让川儿对当年之事负责可以，但绝不是抵命，萧飞宇未死，凭什么让川儿以死谢罪。”

苏薇眉心微蹙，见苏城半晌不说话，侧脸看向他，“爹，这个结果，就是你给萧飞宇的交代？你是想打苏川一顿，还是想带着他负荆请罪？”

秦水玉心知苏城的不忍，忙打断道：“阿城，你相信川儿，当年他还那么小，哪里会下毒杀人，定是被人利用，萧战行事作风向来别具一格，招惹了不少人的嫉妒与怨恨，这个背后的凶手，要对付的不是一个五岁孩子，而是对付萧战，川儿当年那么小，怎会对萧战起了歹心？”

苏薇知晓苏城心中定是在为苏川找理由，甚至真的相信，有个背后的凶手，气愤道：“老爹，你真的相信他们所言吗？”

秦水玉厉声喝道：“苏薇，川儿再不好，他也是你的哥哥，你为何要让你爹逼死你的哥哥？你心里竟是这般怨毒川儿？”

苏薇哭笑不得，“我倒成了坏人了。”她敛回笑意，上前一步，直视秦水玉譬如毒霜的双眸，“苏川因年少无知，对一个五岁孩子下毒，这算不算不仁？身为无名山庄的继承人，竟暗自修行魔宗功法，这算不算不忠？对于大哥为他抵命一事，多年来只字未提，也从无悔改之意，暗中协助太子做了多少坏事，这算不算不义？犯下此等滔天大祸，还企图让爹包庇，算不算不孝？”

她冷扫苏川一眼，“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者，我实在找不到任何一个理由去原谅他所有的过错。”

“你——”秦水玉怒道。

苏薇立即道：“还有你，二娘。”她笑了笑，“你在我大哥房间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秦水玉闻言，错愕的双眸难掩惊慌。

苏城目光闪动，看向一脸得意笑意的苏薇，“薇薇，不要再说了。”

苏薇怔了怔，然后不解看向他，从他平静的神情中，她知晓，原来他早就知道秦水玉背后，有个魔宗的人在撑腰。

苏薇失声一笑：“老爹，我可以沉默，我就想知道，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秦水玉忙上前抓住苏城的手，声泪俱下道：“阿城，即便水玉对你有所隐瞒，可是这么多年，水玉对你痴心一片，为了嫁给你，我受了多少苦。”

“哦。”苏薇点头：“那就可以将你和西陵暗通之事，一笔勾销。”

秦水玉连连摇头，卑微的双眸一直凝望着苏城，“阿城，我有没有和西陵暗通，你心里最是清楚，我本就是西陵的人，认识一两个魔宗人士，也不能代表我对你，对无名山庄企图不轨，难道这么多年的相处，你还看不出我对你的真心吗？”

苏薇有些疲惫的深吐一口气，无奈摇头道：“老爹，看来你是下不来狠心了。”

苏城拉开秦水玉的手，又看了一眼双眸通红的苏川，“是我对不起萧战一家，对不起飞宇，我的确下不了手。”

他哽咽半晌，然后看着满脸期盼他原谅的秦水玉，“水玉，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如今可以做的，便是将你们赶出无名山庄，你们今后，自求多福吧。”

秦水玉登时泪崩，紧握他的手，哭喊道：“阿城，你不能对我们如此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