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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刺客

荣义郡主与安庆宗两情相悦,自是不愿离开长安,卓亦疏也不强人所难,便即将她送回岐王府。

事已至此,总该给岐王一个交代,所以卓亦疏亲自将荣义郡主送回府,打算将此事说于岐王。

岐王见到女儿又回来了,先是一惊,听得荣义郡主说完以后,岐王兀自沉思许久,默然不语。

荣义郡主满脸担忧,却也不敢出言打扰。

许久以后,岐王方才抬起头说道:“人生在世,本就该随心所欲,为父贸然行事,险些断送了我女儿的姻缘,幸而卓公子将你送了回来,这才没有铸成大错。”

荣义郡主闻言喜极而泣,却还是不可思议的问道:“父亲,你同意了?”

岐王勉强一笑,说道:“只盼他能永不负你,你二人相守偕老。”

荣义郡主扑进父亲怀中,哭的不能自已。

其实这父女二人都知道,一旦嫁给了安庆宗,哪还有老去的一天,只要安禄山一反,这夫妻二人都会成为陪葬。

将女儿安抚好以后,岐王又对卓亦疏说道:“公子见笑了。”

卓亦疏说道:“郡主敢爱敢恨,实是世上难得的奇女子,我也佩服得很啊。”

岐王微微一笑,收起无奈之意,先让女儿回房休息,荣义郡主知道父亲和卓亦疏有话说,自然不敢耽搁,当即行礼告退。

待荣义郡主走后,岐王便即叹道:“杨国忠虽然专权误国,但却早已看出安禄山必反,时常在皇上面前说起这事,皇上虽然宠信安禄山,却也不免怀疑,曾多次召见安禄山入宫,以此来试探他是否心中有鬼,一开始的时候,安禄山只要接道圣旨就会立即赶赴长安,可最近几个月安禄山已经数次推脱,就连这次儿子大婚,皇上命他出席观礼,可安禄山还是推脱了。”

这其中的变化显而易见,安禄山必然是认定时机已然越发成熟,所以开始有恃无恐,而且长安毕竟是杨国忠的势力范围,安禄山为免节外生枝,自然是能不来就不来。

而安禄山上一次来长安,就是玄宗帝赐婚的那次,彼时卓亦疏是在长离山庄得知的这个消息,后来卓亦疏去了兰陵,后又远赴岭南,出海鏖战翠微岛,又在岛上待了一月有余,对长安之中的事情自然知之甚少,而安禄山就是在这期间数次推脱皇上旨意,不肯再来长安。

岐王又道:“这次安庆宗大婚,安禄山作为父亲并不会来,只有安庆宗的母亲和妹妹出席。”

安庆宗的母亲是康夫人,妹妹自然就是安庆仪。

卓亦疏暗道:原来安庆仪也来了长安。

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卓亦疏忽然有些坐卧难安,岐王还以为他是累了,所以不着痕迹的结束了交谈,他久居官场,这等本事自然是炉火纯青,既能不得罪卓亦疏,又能两全其美。

卓亦疏离了岐王府,思绪却不由自主的想到:既然安庆仪来长安是为了参加她哥哥的大婚,那她现在肯定就在安庆宗的府中。

安庆宗留在长安的意义虽然就是人质,可彼时玄宗帝对安禄山还是极为信赖倚重的,所以对安庆宗始终不曾为难,而且还赠其府邸用来居住。

而岐王为了能够万无一失的将女儿送走,所以将安庆宗府邸的所在地告知给卓亦疏,请他严加监控,以免走漏风声,使得安庆宗破坏大事。

虽然安庆宗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荣义郡主曾险些离开长安,但卓亦疏却已知道他的住处,此时卓亦疏心有所想,步随念动,不知不觉的来到安庆宗的府前。

卓亦疏便即暗道:既然已经到这里,干脆进去看看她在不在。

心念至此,卓亦疏便即潜身而入。

安庆宗的父亲虽然是只手遮天的人物,但安庆宗在长安中却不得不低调行事,所以在选择府邸时特地选了稍小的一座府邸,用来表明忠心,如此却也让卓亦疏省了不少麻烦,不出半个时辰就找到了安庆仪的所在。

虽然现在时候已晚,但安庆仪并未睡去,而是趴在桌子上兀自沉思,面前的桌子上放着酒壶酒杯,而她脸上微有醉意。

卓亦疏微微一笑,便即迈步而入,轻声道:“你在想什么?”

安庆仪闻言转头看去,却是吃了一惊。

此时安庆宗为了迎娶荣义郡主所以将府中装饰的一片喜庆,而安庆仪眼所望去,只见心上人在满院的喜庆色中漫步而来。

本来安庆仪就在想着哥哥已经娶了荣义郡主为妻,那自己的心上人在何时才能来娶自己呢?

哪知心中所想竟立刻出现在眼前,安庆仪只以为还在梦中,因为这样的情景在梦中已经见过了不知多少次。

安庆仪拥进卓亦疏的怀中,却感觉眼前的心上人无比真切。

可安庆仪还是不敢相信卓亦疏竟真的来看自己了。

卓亦疏笑道:“小心被别人看了去,要不要请我进去坐坐?”

听得此话,安庆仪方才从他怀中出来,却见佳人已是喜上眉梢,卓亦疏心中一动,便即亲了亲她,安庆仪更加欢喜,忙拉着他走进屋中。

两人坐在床榻上,卓亦疏便即轻佻言道:“上次你怎么自己走了,我醒时不见你,心中空落落的。”

安庆仪脸色一红,开口道:“你怎会空落落的,江湖上谁人不知卓公子多得是红颜知己,冉夫人不就天天陪在你身旁吗。”

卓亦疏笑道:“现在冉美人就不在此处。”

安庆仪娇嗔一声,却还是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心中期盼将时间永远的留在这一刻。

只听卓亦疏又道:“这么晚了你还在喝酒,我怎么不知你的酒瘾这么大了?”

“我是在......”安庆仪本想说的是‘我是在想你’,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眼见窗外果然夜色已深,便即又道:“你这么晚来找我,是不是刚刚办完了事?”

卓亦疏不想提及荣义郡主之事,是以只点了点头。

安庆仪也不多问,而是关切的说道:“那你肯定劳累了一天,要不要吃些饭菜?我让人去做就是了。”

卓亦疏听得此话忽的心中一动,不禁低头亲了亲她,然后方才笑道:“我不饿,只是有些乏累了。”

安庆仪说道:“那你在这里歇一晚吧。”

卓亦疏却道:“我怕一醒来又不见了你,也不知你去了何处,更不知该去哪里找你。”

安庆仪闻言脸色一红,更是心动不已,嘴上却是说道:“这是我哥哥家,他过两天就要大婚了,我自然是要留在这里。”

卓亦疏听后轻佻笑道:“那是再好不过,这样就不怕你悄悄地走了。”

说着话将安庆仪压倒在床榻上,安庆仪也是心动不已。

许久以后,安庆仪枕在卓亦疏怀中,柔声道:“你能来找我,当真是让我欢喜的很,适才忽然见到你,我还以为是在梦中。”

卓亦疏闻言笑道:“原来安大小姐是把我当成一场春梦了。”

安庆仪娇哼一声,嗔道:“就知道胡言乱语。”

平日里的安庆仪都是巾帼不让须眉之势,再加上性子刚烈,纵然美貌无双,却也极少露出柔媚之态,只有在心上人面前才会如此。

卓亦疏见她这般,也是心神荡漾,不禁将她紧紧揽在怀中。

安庆仪双目紧闭,只想让他来亲亲自己。

哪知就在这时,忽听得屋外响起一阵嘈杂声,似是府中出了大事。

卓亦疏兀自起身向外看去,只是此时门窗紧闭,只能隐约看到屋外火光通明,府中下人都在往前院赶去。

安庆仪疑道:“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

卓亦疏起身穿好衣服,然后走了出去,安庆仪赶忙穿好衣服紧随其后。

卓亦疏来到前院时却见这里已有两方人马正在对持,他趁着夜色隐于一棵大树之后,安庆仪也来到此处,她特地站在树前,如此挡住了卓亦疏身迹。

安庆仪纵目看去,却是小声惊道:“哥哥他怎么跟杨国忠的人对峙上了。”安庆仪知道卓亦疏并不认得场中众人,所以又道:“站在南首那人叫做窦华,官任中书舍人,是杨国忠的手下。”

听得此话,卓亦疏便对眼前局势了然,另一边站在北首的那人自然就是安庆宗,此地虽然是他的府邸,身后也有许多家丁下人,但人数上却要远远弱于窦华,显然窦华此时前来绝非临时起意,而是故意为之。

可安庆宗却是怡然不惧,面不改色的开口道:“窦大人,这么晚了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安公子大婚在即,下官本不想在此时前来搅扰。”窦华说道:“只是刚才有人行刺右相,我率人一路追击至此,眼睁睁的看见那刺客进了安公子府中......”

安庆宗立时打断道:“你是说我府中藏了刺客?”

窦华忙道:“下官并无此意,只是那刺客敲到了安公子府中,所以想请安公子行个方便,让我们搜查一番。”

安庆宗皱眉道:“你竟然想搜查我的府邸?”

窦华笑道:“公务在身,还请安公子不要为难。”

听到此处,卓亦疏在暗中轻笑道:“原来是杨国忠遇见了刺客。”

安庆仪却道:“杨国忠素来与我安家不和,这次又在我哥哥大婚之前来此搅闹,谁知道他是不是信口胡说,只为了扰乱我哥哥的大婚。”

言至此处,安庆仪就要挺身而出,却被卓亦疏所阻,只听他说道:“稍安勿躁,先看看情况再说。”

安庆仪虽然性子刚烈,但在心上人面前却是小鸟依人,对卓亦疏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当即停下身来。

只听安庆宗说道:“窦大人,你也知道我就要和郡主成婚了,所以郡主有很多东西提前送了过来,现在就放在舍下,窦大人要是贸然乱翻,如若真的翻到郡主的东西,这恐怕不好交代啊。”

窦华闻言当即一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话。

而就在这时,卓亦疏忽见屋顶闪过一道人影,场中诸人都没有注意到,那人趁这机会急掠而去。

卓亦疏纵身而去,想要看看那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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