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众精英古城论前程

刘小洁说道:“听话听声儿,锣鼓听音儿,听你的口气,是他一厢情愿的事了。他这个相思病嘛刚开始得,因为对你充满期待还不是痛苦得死去活来,只是一门心思想着你。你若是不愿意我会千方百计地婉转不失他面子的让他死了这份心。顺娃是个美少年,正如一池清水一般,只可惜他看错了你,小玉妹是什么人?那是一个饱经风霜,心高志远不甘平庸的美少女,别看年龄小受的磨难和有的见识不是这个年龄段的乡村少年能理解的。想让小玉妹十七岁谈恋爱,十八岁成为生儿育女的村妇,这个是他们的俗见,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就算顺娃一百个好,好到无可挑剔,在小玉妹的眼里,爱情还提不到日常议程,世界上的女子哪有可能都像康梅那样痴情,花样年华,一颗芳心只装下一个情郎,全然忘了除了写情书还有别的事可做。”

玉妹笑道:“刘小洁,还是你能看透我的心事,就我目前任何男生我都不会接受,哪怕是错过了最好的人,这第一我自己的年龄尚小,根本分不清什么男生适合我,另外我是生在父母离异的单亲家庭,每当我忆及父母站在法庭上形同陌路,彼此如仇人一般,没一个对孩子有责任感,父亲根本不争取对我的抚养权,母亲离婚之前千方百计不让我找到她,离婚时好像很大度让我自由选择,我却在这种大度中看到她根本不把我当回事,站在法庭上真想长志气自食其力能有钱来养活自己和那可怜的残疾妹妹,可是哪家能会要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儿做童工?在万般无奈下只好选择和母亲生活,她才勉强接纳我,负起扶养我的责任。

当然我说这些不是指责我的父母,他们感情不和离婚是合法的,但在他们脱离与对方的恩怨时最不幸的是还不能独立的孩子被父母抛弃,被法庭强行判养,在孩子幼小的心灵里都会留下阴影和伤痛。常听人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孩子有忤逆之罪,对此我不想争辩什么,我心中对事物有自己的一杆秤,但希望自己对婚姻不要一时的心血来潮,造成终身的后悔和遗憾。也许我最终还是要嫁人的,但不是现在时,更不会嫁给一个比我还稚气的顺娃。对于嫁人,那一定会是很久远的事。更何况你比我大十岁面对三位坚持不懈地追求者还这么淡定地一个也不接纳,有你做榜样,我更不会饥不择食地把自己送到村妇生儿育女的圈子里。”

刘小洁笑道:“我这个年龄不结婚,在北京也算大龄了,二十八岁还孤芳自赏。那追随我来的三位男生自然也是坐立不安的,听说他们其中的一个还频繁地上你这里来向你示好?我不怪他们自食其言,如果我真的要嫁人了,也不会是他们三位中的任何一位。”

玉妹说道:“难怪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他们三个和你同窗多年,又加上插队时间,都没让你下决心选择他们其中一个,可见俗话能流传到家喻户晓就是有道理的。”

正说着话,杏儿来找玉妹,刘小洁忙起身说道:“妇女主任找副主任一定是紧急公事了,我就不耽误你们谈工作了。”

杏儿说道:“俺一来你就走,真是不好意思。”

刘小洁说道:“其实我早该走了,只是我和小玉妹有的聊,说着说着天就黑了,也该回去睡觉啦!”

玉妹送刘小洁到门外,刘小洁说道:“你放心,我会让顺娃放过你的。”

玉妹回到房间,杏儿关上门,悄声说道:“刚才当着刘小洁我没好意思说,怕她听了没面子。是这样,县里下通知,要每村派一名知青代表到县政府开会,会议三天住在县委招待所。咱村你是竟选出的学生代表,村委会决定让你去参会,明天就去报到,你简单准备洗漱用具和衣服就行了。”

第二天,玉妹黎明前就起身步行十五里地来到县委招待所报到,一进招待所,见早有十几名各村学生代表已提前到了。虽是各不相识,但大家初次见面彼此都很亲热地打起招呼,一时间玉妹双耳都进的是带着京腔的普通话,明知身在异乡,仿佛回到了北京的某个学校。

报到后玉妹被分在一个双人房间,室友是六五年插队到本县的北京学生,叫胡三姐。原来这座古城有两批北京学生到这里的农村插队落户,六五年来的称谓老插,六八年来的称谓新插。胡三姐也是高中毕业来到这里的,年龄比玉妹大了十三岁,已经三十岁出头了。好在这胡三姐性情随和,对玉妹一见如故,并不生分。因上午是报到时间,自由活动,胡三姐就留在室内和玉妹聊天。玉妹见这胡三姐虽是在农村多年学生气息仍旧很浓,中等身高,面容白皙,五官虽不精致,且喜一白遮百丑,稀疏的黄绒发梳成两条软软齐肩的小辫子。因偏胖,显得膀大腰圆,一身学生蓝服装,很明显地和当地人的装束不同,一看就知道是北京学生。

胡三姐坐在单人床上,看着玉妹亲切地问道:“你就是那位全县年龄最小的新插,看你这样子是从专业舞蹈学院出来的吧?举手投足都是在造型,生的真轻盈!”

玉妹笑道:“我是小六九,来自普通中学,对舞蹈只是爱好,现在是舞镰舞锄,这倒是专业了。”

胡三姐说道:“彼此彼此了,后悔吗?”

玉妹笑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既来了就不能后悔,也没地方买后悔药啊。”

胡三姐说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还挺幽默的。现在已经有极少数的学生被安置在县城里工作了,你羡慕吗?想不想回不了北京,先进小城工作?”

玉妹说道:“羡慕有用吗?想找一个能挣月工资旱涝保收的工作,能找到吗?”

胡三姐说道:“女孩子在农村若呆一辈子终究没有身体做本钱,再怎么有志气也只能在自己花容未毁,年老色衰之前把自己嫁出去。嫁给当地人吧,完全融合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做村妇也要家务活精通,生儿育女样样让丈夫满意,嫁给同来的学生吧,没有物质基础,只能过更穷的日子。都很难抉择的。”

玉妹问道:“你结婚了吗?他是农民还是学生?”

胡三姐说道:“虽是没结婚,但有男朋友了,当然是北京学生,他比我小三岁,是初中毕业。只是俩人都是赤手空拳,囊中羞涩,还不敢谈婚论嫁。他也来开会了,不和我一村插队。”

正说着就听有人敲门,玉妹忙去开门,见是一位陌生的男学生,长得很清俊年轻,胡三姐忙下床介绍道:“这位是我的男朋友叫赵孝。孝,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只闻其名,不曾谋面的全县最小的北京学生柳玉妹。”

那赵孝对玉妹笑了笑说:“是够小的,比我当年还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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