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简直是欺人太甚

那几位大人眸中愕然,看向面色微苦的杨大人,只好应道:“这是微臣的荣幸!”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各位大人们内心住着个小妖精,肯定以及确定地抗拒着这件事。

君未阙道:“如此,娄云阁重修一事便交给几位大人。不过,你们无需担心,魏将军会辅佐你们。”

几人:“……”魏将军?

是他们知道的、那个已经被君澜处死的魏将军吗?!

几位大人目光交汇,仿佛从彼此的眸光中读出了什么。

娄云阁已经有了着落了,愤愤不平的周太史心下松了口气,可仍是有几丝诧异。

依他之见,这新帝上任之前从未管理过朝政……如今,莫非此人是韬光养晦?

心下沉吟了会儿,便将浑浊的思绪收敛起。不论如何,一切只要为国为民,只要是仁君,他都会为其排忧解难。

这是他根深蒂固的思想。

顺天府丞孙大人眉梢微挑,站姿挺拔,不惑之年正是他渴望官途鸿运最为强烈的一年,站在朝堂之上,毫不保留地发挥着他的见解和才华。

龙椅上年轻的帝王唇畔始终含笑,沐浴春风般,并未因他的任何一句话而变了表情。

这倒使孙大人对温润如玉的新帝,多了几丝异样的看法。这位帝王,应该不会是任人蹂躏的软柿子。

年轻的帝王微微颔首,看起来是同意他的对策,令得孙大人内心古怪又兴奋。

他虽忠于君澜,可为人清廉,纵有许多人平白无故送礼到府上,一一退拒。

这导致他人脉少,偶时也会遭人排挤。君澜尚在时,朝堂曾多次提出意见,哪怕意见再好,都被其余的官员驳回,令他心中有气也难发。

君未阙眸光微动。“东径一带的军火军粮……工部侍郎谢大人呢?此事不是应该交与他负责?”

这话一落,朝堂上鸦雀无声。

不过,很快地,就有一道年轻的声音传出来:“启禀皇上,工部侍郎谢大人因重病在府休养,今日未来上朝。”

站出来的是一位二十六七的青年人,一身官服看起来颇为严肃俊逸,正是工部侍郎之子。

年轻的帝王看起来略有些担忧的询问:“昨日谢府灯火通明,宾客不绝,今日工部侍郎谢大人怎么好端端的,生了病?”

弦于:“……”还不是您吓的!

谢岷心中自然困惑。

大夫诊断出来,是气急攻心、心绪紊乱,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可,他这妹妹被新帝看上是好事,父亲为何……

此事谢岷想不通。

然,帝王的下一句话便令他惊诧。“朕这里有个丧讯,恐不能直接告诉谢大人。谢昭仪深爱先帝,甘愿服毒自尽,与先帝同归。”

文武百官齐齐愕住。

呃……难道不是这年轻的帝王看上了谢昭仪然后纳入后宫吗?

看着那张绝美的容颜含着几丝哀伤,文武百官忍不壮疑昨日的事仅是谣传。

只能是唏嘘一片。

谢岷面色一悲!父亲神志不清中,迷迷糊糊喊着幺妹的闺名,大抵是思念皇宫里的谢昭仪了。原本正准备请求新帝让谢昭仪出宫一趟,谁能知道发生了这种事情!

可昨日之事……谢岷大胆地发问:“启禀皇上,昨日皇宫中流传出您有意将谢昭仪纳入后宫,可有此事?”若是真有此事,那便是这妹妹不要新帝,一颗心只随君澜而去。

傻妹妹!虽然他们忠诚于君澜,可先帝已驾崩,新帝不知俊美多少,再加上花言巧语哄骗一下这位东临傀儡,他们家往日必能官途发达。

可那帝王面上狐疑,将目光落在了弦于身上。

弦于一本正经地胡诌:“一派胡言!谢昭仪执意要随先帝而去,不愿回谢家,皇上便让人将她带入冷宫毒酒一杯!此事,也要向你们禀告吗?!”

“……”可是这位大人,您已经将事情暴露光了啊!

谢岷低头:“微臣不敢。”

弦于冷冷地哼了一声。

“……”

也就在谢岷低头表面一副卑躬屈膝内心各种骂上天的同时,那人温和的声线传来:“既然工部侍郎谢大人身体不适,那东径一带军火军粮便交给你来负责,如何?”

谢岷一怔,旋即勾唇:“微臣,叩谢皇上!”

“诸位大人可还有事要上奏?”男人低声询问,眸光清涟。

“无事。”齐声应道。

“那便退朝。”

话音一落,那人便已经步入殿后,虽说脚步不疾不徐,可让人咂舌。

……为什么皇上像是赶得去投胎一样。

暗中观察的史官抱着小本子庆幸地暗叹,幸亏那位大人及时相助,不然他就将新帝的形象在后人中抹了一层黑。

新帝的确是彻夜疲劳,批阅奏折,什么与皇后在清华殿,什么沉迷于美色,假的!

他头昏眼花,看错了!

思此,感激地冲着弦于点头,便屁颠颠地跟在新帝后头。

刚出殿,让史官心中一阵疑惑,这个方向是往清华殿走的。皇上不应该是去御书房吗?

又见那人脚步一顿,唤了声:“蔺崇。”

年轻的青衣带剑侍卫很快地出现。

君未阙吩咐:“命御膳房做一顿膳食。”

“是!”蔺崇很快离开。

史官:“???”现下还未到午膳的时辰。

那年轻的帝王好似又想起了什么,重新叫住了蔺崇,再一次吩咐道:“命太医院的人抓一些补药过来,朕亲自熬。”

史官震惊:“!!!”熬药!?皇上亲自熬药!!!

他心中惊悚。

扯了一把眼角抽搐的弦于的衣袖,小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弦于十分地无语,下意识地回答:“大抵是昨夜皇后太累了,皇上抓药想给皇后补身子。”

史官:“……”

“啪嗒!”一声,小本子和毫笔落在了地上。

他双目含泪。

真真假假分不清啊!简直是欺人太甚!

弦于看到他的举动,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圆场道:“是……昨夜皇上批阅奏折到深夜,皇后陪他未有安睡,皇上心疼皇后,以此吩咐。帝后二人实则伉俪情深……”

史官:“……你说的可是实话?”

弦于清了清嗓子,道:“本官乃皇上身侧之人,所说的话,怎会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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