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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千年宗师

打磨了半个月,用坏了三百多张砂纸,林云胳膊都酸了,二舅见他干得不错,扔来一把凿子,安排他在弹好墨线的地方,打眼。黑不溜秋的凿子,雪白的刃口,再加一把小锤子,倒也简单,可是打眼,有什么好学的?

“二舅啊,墨斗不能给我玩一会么?我喜欢嘣嘣嘣,和嘣嘣嘣嘣嘣的感觉……”

“臭小子,好好打眼,惊了口裂了缝,木料破了相,老夫饶不了你!”

打眼这种活,实在是憋屈得很,每天都需要不停地邦邦邦,邦邦邦。而且,杂木坊的木料,什么都有,有的硬,有的软,有的爱开裂,有的很脆,打个眼总是要提心吊胆。而你小心翼翼打好了,最终这些眼,还都是些看不见的地方,会被遮盖起来,打那么好有什么用?

但二舅还每一个都要检查的,不认真还真不行!林云心里那个急啊,人家一炷香的时间,能画九条龙,不漏一根线,小爷我就在这里打眼?可是不打眼,又能怎么办呢?林云万般无奈,唉,大师欲掌墨,必先打眼……

这一打,又是半个月。

眼看着一个月要到了,想着二舅说的每月一颗玄元丹,林云很是企盼。可转念一想,二舅现在似乎没有那么风光了,只怕送礼走门子的人也不会太多,这玄元丹,实在是昂贵,二舅不提,自己又怎么好意思去要呢?

不过,这个月的玄元丹,到底有,还是没有呢?

如果没有,半年里要突破到凝气六层,实在是困难啊!如果不突破到凝气六层,连神木简都做不出来,别说朱衣弟子了,连名都报不上。林云的一颗心,就有了忐忑,有了惴惴不安。刘小光也半个月没有露面了,这家伙也看出来没希望了吗?还是二舅让他干别的去了?

林云又想去问,又不敢去问。

事不如意,多半是悲催和失败的前奏。他对那个答案,实在是怕得很。一想起阿娘眼角的皱纹,他就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次承受失败的滋味了。

不管了,小爷我该干嘛干嘛,争取自己进步,才是最要紧的!

打眼打完了,二舅接下来,肯定不会让我掌墨的,那起码,也可以让我用刨子了吧!

小木屋寂静无声。

林云已经到了凝气四层,虽然神木门不是特别强调战力,可作为修士,防身的本事还是不能少的,所以林云也就尝试着进行灵力的收发,开始练习驭物。

自制的小木剑在屋里飞了几圈,颤颤巍巍,估计连蚊子也砍不死。

桌子上的水杯,可以浮起来一炷香的时间,瑟瑟发抖,似乎虚弱之极。

“还真是累人啊!”

林云喘着气,忽然心里一动,试试那块玉佩怎么样?拉开抽屉的那一瞬间,一道光华霎那间闪耀而出,林云眼睛一缩,吓了一跳。不会吧,这玉佩竟然这么厉害,几日不见,成精了不成?他一把抓出玉佩,仔细一瞧,只见一道道纹路似乎活了过来,内有七彩光华流动,正中的圆球,更加空明了,竟然叫人爱不释手。

“漂亮!原来是个宝贝!”

林云便用驭剑之术,从眉心分出一道黄绿色的灵力来,缓缓包裹玉佩,尝试驱动。忽然脑袋里嗡的一下,全身为之一震,脑海里便浮现出一个巨大无比的玉佩来,看形状,正是手掌心的那个玉佩!

无尽的虚空,一个五彩流光的玉佩,悬浮其间,浑身霞光万道。空明的圆球里,缓慢浮现出一个白衣老者的身影,双眼紧闭。

“啊,神仙!”

林云激动起来。那老头似乎沉睡了很久的样子,沉默了半响,终于睁开了双眼。

“老夫并不是什么神仙。准确的说,老夫也不是人,只是天地之间,一道终将消散的浩渺神识罢了……”

老头的声音沙哑而沧桑,好似经历了无穷的岁月。林云仔细打量老头,粗布衣衫,不值钱,可怎么看怎么是个得道高人,神仙的样子,只不过是那种凶巴巴的神仙,脸上无数皱纹,其中一道颇深,充满了霸气和凶狠。这老头还真奇怪,竟然说自己人也不是,神也不是,看来,是不想赔我家的鹅了……

“喂,老头,你有什么用!有用的话,小爷也可以不跟你计较那些鹅。”

老头眉头微微一皱,目露凶光,喝道:“老夫面前,你一个小娃娃,也敢自称小爷?”

林云脸红了一下,吓得一哆嗦:“好吧……我,我不跟你计较。”

老头瞪了两眼林云,缓缓摇了摇头,道:“你这娃娃,一看就是胸无大志,目光短浅,仗着脑袋有几分机灵,糊里糊涂过日子罢了!真是老天瞎眼,老夫千年修为,堂堂一代宗师,怎么会遇到你这么个主人!接二连三,被三条狗吞进肚子里,可谓狗血淋头,差点消磨了灵气,一口气喘不过来!”

林云一听,急了:“喂,老头,我过我的日子,就算是糊里糊涂,又怎么了!你凶什么?”

老头竟然在玉球里急得团团转,长吁短叹,无可奈何,道:“罢了罢了,相逢即是缘!你这臭小子虽然平凡,却也只好将就了。”

将就?林云皱着眉头道:“你不是说我是主人的么?主人将就你还差不多,你还敢将就主人?老头你好意思么,到底懂不懂规矩,还一代宗师呢……”

老头气得胡子乱颤,掐诀朝林云的神识一指,旋即消失不见。随着老头的一指,林云的脑海里闪现出十六个金光大字来。

天启神牌,逆天改命。无所不知,有求必应。

“好大口气啊!”林云倒吸一口冷气,心道,这话的意思,这是个神牌,可以改命,可是无所不知,有求必应,这实在是太夸张了,莫非是个算命的?

林云对着虚空,大喊一声。

“老头,我叫什么名字啊?”

老头的身影在玉球里出现,铁青着脸,并不回答。

“你看,第一个问题就答不上来……你也太喜欢吹牛了!”

老头冷笑一声:“无所不知,有求必应,那也要看老夫的心情。有求必应,也不是一定要应。年轻人,如果把时间浪费在无用、无聊、无趣、无知的问题上,又如何逆天改命!老夫就算是有天启之力,也教不会懒牛爬皂角树!”

无用、无聊、无趣、无知?懒牛爬皂角树?林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那我换个问题……”

老头喝道:“不动脑子,再换也是无用!以你这脑子,冥思苦想,三天三夜,再来问老夫一个问题吧!”言罢竟拂袖而去,巨大的玉球里霎那间天昏地暗,竟有滔天气势。林云一哆嗦,心道,老头好大的架子啊!这千年修为,修为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脾气也太大了……

“喂,老头!老头……”

林云喊了半天,老头也没出现。真是的,就住在指头大的玉球里,还拂袖而去!这么摆谱,装模做样,有意思么!三天三夜,只回答小爷我一个问题!这么懒,你有意思么!

什么人啊,砸死了我家那么多鹅,一点表示都没有!也好意思吹自己千年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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