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地下攻防战
伴随着电力消退的嗡鸣声，侦察兵巴伯雷尔在此刻猛然扑出已经支离破碎的掩体，紧接着在几支步枪的零星集火下冲进客厅一侧的门柱后。
“怎么样，准备好突破了吗？”他对躲在门柱下的席格曼喊道。
“现在不突破，有些杂鱼就该突破我们了。”席格曼从容自若道，“我已经联系了拉蒙那边，看起来他情况不妙，有一大群SAS突击队员包围了他的房间，只是当局似乎并不想先摆平他。”
“看来我们要留意身后了。”巴伯雷尔望了一眼锁上的防盗门。
“只要看好人质就可以了，除了面前的这些家伙，其他的都在我预料之中。”席格曼朝前开了几枪，说。
一阵电子驱动的轻响从前方传了过来，一挺带有特斯拉离子电仓的电磁机关枪开始轰鸣，数名黑色衣着的佣兵躲在机枪阵地后开火。席格曼和巴伯雷尔所在的掩体被炸开一个缺口，碎石迸溅。
“*，快！”席格曼卧倒在地。
巴伯雷尔拔出了最后一枚*的保险，掷向敌方阵地。
“突破！”席格曼朝客厅另一边发出信号。
辎重兵哈尔在这敌人注意力被吸引的一刻出现在角落，直奔近旁的一处监控室，翻窗进屋。他近在咫尺地将一枚蓝灰色的罐形物件甩向敌人。
轰！
电磁脉冲*的冲击向四面八方辐射开去。电磁机关枪下的固定充电座瞬间烧毁。
一场出色的团队合作。
这个机枪据点已没有弹源可言。守敌的火力不像刚才那么肆无忌惮了。
席格曼和巴伯雷尔趁机从掩体探枪，几发蓄谋已久的射击，放倒了据点上的几个目标。在操控机枪的佣兵一个俯身，躲过了射击，然后狠命地射出仅剩的子弹。呈电流状的火线一道道地拂过大厅，将两人藏身的门柱彻底粉碎。数不清的碎石从天花板上砸落下来，他们忙就地翻滚进行躲避。
失去了支柱的房屋即将坍塌。
据点里的佣兵仍未停止射击。他们不惜一切地要保护身后的东西。
辎重兵哈尔从监控室跑了出来，那间屋子随后被破碎的天花板掩埋。敌军机枪手立刻转过枪口，向他扫射起来。哈尔不顾一切地奔逃起来。
他与席格曼等人扯平了，成功地吸引了火力。席格曼的枪口在这一刻对准了机枪手。
“啪嗒！——”
他的枪没有来得及响起，一阵房门洞开的震响猛地传入了大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停火！所有人放下武器——”
八九名身着重装的SAS突击队员从敞开的防盗门后突然涌现，数道枪口对准了屋内。
几乎是同一时刻，一排机枪弹扫过，第一个冲进屋的SAS当场人仰马翻，其他人四下躲避。
席格曼从这一瞬间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再次瞄准。枪响的一刻，正在无差别扫射的佣兵机枪手倒了下去。
另一名佣兵冲上前来，接过机枪便朝席格曼方向扫射。席格曼不失时机地退开了。
突入的SAS开始组织进攻，一些突击队员匍匐在地还以颜色，吸引火力之后另两名队员沿着墙边跑向监控室，意图包抄。他们与躲在附近的辎重兵哈尔撞了个正着，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身穿防化服的科学家。
“是人质——”一名队员反应过来。
占尽先机的哈尔先发一枪，一名队员刚端起枪就滚到了一边。但另一个队员从近旁猛扑而来，将哈尔扑倒在地，展开了擒拿。
队员一把夺过他的枪，一只手压在他的肩头。哈尔的辎重兵体质没有允许他这么做，几番挣扎甩开了他的手，将他反压在身下。两人倒在掩体后翻滚厮打，几乎要滚进机枪据点的火力范围内。哈尔全力地将对手的头摁向外边，直到那张顶着防毒面具的脸上绽开一团血花。
“Forward！”
席格曼在前方向哈尔招呼了一声。
哈尔一把推开已经瘫软的队员，领起一旁的人质科学家追了上去。
佣兵和SAS的火力在前后夹击，同时也不断地杀死彼此。情势在这一刻变成了三方混战。
哈尔赶到席格曼等人藏身的废墟时，他们已经没弹药了。哈尔从辎重背包里拿出弹匣交给他们，几个落难士兵又开始了反击。
前方据点里传来的火力已然稀疏，那些佣兵的电磁机关枪停止了咆哮，只有传统步枪吐出可怜巴巴的火舌。
SAS突击队员趁机包围过来，但被席格曼一行人的还击逼退到一边。
“就是现在！”
侦察兵巴伯雷尔手上的*朝据点方向进行了暂时的扇面形压制。
这个时机对于席格曼一伙而言是关键的。转身给了SAS的追兵几枪后，席格曼和哈尔快速地奔出掩体，在巴伯雷尔掩护下直扑前方据点。
几支黑森森的步枪又从据点后探了出来。辎重兵哈尔两手各执一把*，左右开弓，激烈的对火下席格曼抓住缺口，第一个冲进据点的沙包工事内。
一地的尸体间，只有五名守敌还在坚守。他们此时能守住的只是非常窄的几处射界。
当席格曼出其不意地在防线缺口上向他们攻击时，几个人都受了重伤。但他们还未放弃，即使是伤员也倒在地上继续用手枪还击。席格曼被打了一枪，扑倒在沙包上。
这时侦察兵巴伯雷尔也带着人质赶了过来，一面应付愈发逼近的SAS突击队一面配合哈尔，一举突破据点，向佣兵集火。最后的守敌纷纷毙命。
“席格曼！”哈尔看见已经倒地的席格曼，奔了过去。
他从自己的辎重背包拿出几卷金创药，来到席格曼身边。
“我没事。幸运背心守护着我的每一个重要器官。”席格曼吃力地坐起来，摸了摸身上的防弹背心。
“快去拿样品，趁现在还有机会。”他又说。
“也许已经没了——”
侦察兵巴伯雷尔神色冷峻地看了一眼周围。
SAS部队已经从外侧包围了据点，幸存的四名突击队员分别守住了大厅内的几个要冲，任何想要出去的人都会暴露在他们的火力网下。
巴伯雷尔检查据点里的东西，但已经没有能用的东西了。本可用于防守的电磁机关枪已经失去了弹源。
“人质，快！”席格曼在一旁提醒。
作为人质的首席科学官被带了过来。巴伯雷尔领着他走向据点前沿。
所有的SAS都朝他举枪相对，但却是瞄到了作为肉盾的科学官身上。
“退后！退到屋子外面去，如果你们是为人质而来的话。”巴伯雷尔将*抵在科学官的后背上。
席格曼和哈尔抓住这个机会，抽身逃离，向着据点后的一扇房门奔去。
“呵，想要给他陪葬的话，就开枪试试吧。”一名手执狙击步枪的SAS朝巴伯雷尔瞄准。
“别装出不在乎的样子，伙计。宁可放着其他人质不管也要先救他，你们是这样做的吧？”巴伯雷尔发出冷笑。
“是的，所以你若不想死的话，就把他交给我们。”那名SAS狙击手说。
“别以为我没有退路哦，我的伙伴们已经去实施关键一步了，我只是在等待时机。别这么早就摆出一副赢定的架势，还是说你就是个光说不练的假把式？”巴伯雷尔讥讽道。
“呵呵，关键一步？那个屋子里有什么？核弹还是生化武器？”狙击手看了看席格曼等人进入的房门。
“只有一瓶家庭植物培养素。算是此次拜耳之行的纪念品。”
“比’切努克’和’拜耳英国720’更有纪念意义的产物？也许你倒是说了句实话。”狙击手又往前走了一步。
巴伯雷尔能感觉到他在寻找机会。
僵持在这一刻持续。满目疮痍的大厅里一片死寂。
但是很快，一声剧烈的爆破划破了这片死寂。
Boom！
爆炸声从上方楼层传荡下来，震彻整个大厅。大片尘埃从开裂的天花板上震落。
“喂！发生了什么——”那名狙击手转向自己的呼机。
极度刺耳的枪击声和人群的惨叫正从呼机内传出。
“这里是B组人员呼叫’神射手’！我们遭到伏击！对方在大楼里安设了*，而且还把人质给——”响起了急促的话声。对方直呼那狙击手的代号。
一阵盲音隔断了话声。
“喂！喂！能听到我说话吗？”代号神射手的家伙几乎要一头扎进呼机里。
“看来你在另一边的人手也没什么进展呢。好了，接下来我们要玩什么呢？”巴伯雷尔露出胜券在握的笑。
他带着科学官一步步后退。
在场的几名SAS打算开枪了。
“别这么做，那会害死他的。”神射手已经看出了面前的敌人不一般。
巴伯雷尔直接退进据点后的那扇房门。SAS们小心翼翼地围拢过去。
排头的SAS靠到门边，一个闪身进了屋，其他人紧跟而上。
这时已经不见了美国佬的踪影，而面前的通道里有一扇电梯门。
“该死！”开路的SAS检查了一下那扇门，“这得用指纹才能过去！”
“那家伙一定是用了那个科学家的。”神射手点点头。“不过他没必要为此高兴。”
他让队员在地板间放上一圈C4*，然后引爆。
火光骤起，他们所站的那块地板被恰到好处地开成一个圆状，陷了下去。
地板带着他们落在下层房屋之中，爆起冲天的尘埃。
“上。”神射手从一堆建材上跳了下去，其他人在屋子里瞄了一遍，确信无人后分头行动。
“走这边！”一名队员发现了出口。
那是个安全楼道，通往更深层的地下。
“试着联系维夫，我要知道那边的伤亡情况。麦克米兰指挥官肯定会不高兴的。”神射手说。
他冷静地朝楼道以下走着，思考下面的对策。
计划周密、训练有素、不按常理行事，这就是自己要面对的敌人么？他思忖着，往黑暗中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