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叛乱特遣队的阴谋
英国南部海岸
南安普顿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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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迷人的景象啊！”一名美军工兵在急驶的车上感叹道。午后的街道和海岸线正从他的眼前一掠而过。
“给我安静，拉蒙！我想我们已经进入目标区域的干扰范围了。”他的同伴一边驾车一边道。
“为什么要安静？这个场面可真是美极了。”名叫拉蒙的工兵兴致勃勃地看着沿途的风景。疾驰的轿跑车载着他们穿过盘龙在滨海的山道，进入市中心一片宁静的古建筑群中。
“行了，打开*——”一个不耐烦的话声从车后座传来。那是他们的指挥官，军厨席格曼。
“已送出干扰讯号。但愿我们离得够近，那样他们的监控系统就无法确定这一带的测收方位，这会为我们争取时间。”队里的辎重兵哈尔·菲林开始操作一台军用笔记本，脸上神情比其他人都凝重了几分。
“最好如此，要知道我们接近的可是一家生物科技巨头的重要分支，尽管这帮人过去只是在研究*合成术和杀虫剂。”席格曼说。
“那是什么？生物制剂？产品再循环？还是人造生物圈？”拉蒙发问道。
“像是上世纪80年代的人体神经与精神研究之类的，还有一些未知的原子排列方式，不过没人知道细节……你要干嘛？”席格曼话刚说了一半，眼神却是被拉蒙手上的动作吸引了。这家伙正在解身上穿的便装，露出穿在里头的蓝灰色迷彩服和一堆装备。
“别担心，不会有人看到的。我只想透透气。”他避开席格曼的目光，将一只手靠在满是集成遮阳的车窗边。
一股力量猛地拽住了他的衣领，强行将他的拉链拉了回去。
“好好穿着。你现在看起来身价四亿。”席格曼脸上开始晴转阴。
“嘿，这身超厚的套装可是让人舒服得很啊。这就是为什么有人可以夸张地大叫’多么迷人的景象啊’而不用为此担心的原因。”名叫查理·巴伯雷尔的侦察兵插话道，将车拐向了旁侧的路口，加速驶往一栋典型的全通透式大楼。
白灼的日光映在透明的玻璃幕墙上，反射着城市里的车水马龙。由智能系统控制的铝涂层银窗构成了一个梦幻般的外立面，一道德文写成的“Bayer AG安普敦分公司”招牌立在这片玻璃钢筋结构的顶端。
他们到达了当今的生物科技巨头——德国拜耳公司的地盘。
辎重兵哈尔取出一个大号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大堆散装的武器部件。席格曼、拉蒙和巴伯雷尔三人各拿了属于自己的一份，以极快的速度组装起来。装上复进簧、拉送套筒、装上弹匣、关上保险，不到十几秒，几条完整的枪支出现在了文明社会。
凭借全新的3D打印技术，大兵们可以带着这些东西在周末高峰时段通过一次严格的安检，进入任何一个法治国家。
“该说的我也不想再重申了。总之，管好你们的武器和军服。别忘了在瓦勒普斯岛我们都经历了什么，如果没有这身特殊材质的战衣，我们可能早就没命了，至少医护兵是这么说的。”席格曼一面将自己的手表托盘打开一面正色道。他正从托盘中取出金属撞针和子弹。
“你相信那家伙吗？不管怎么说，我们正被他牵着鼻子开始一次高风险的行动。”侦察兵巴伯雷尔一手握住方向盘，说。
“这可不一定。如果这条路行不通，他就和我们一样失去了唯一的机会。”席格曼说。
巴伯雷尔会意地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拔地而起的玻璃楼群。
“嚁----”尖厉的口哨声划破了城区的寂静。
在主楼的入口处，八名安保模样的武装人员分别出现在两边，都是带有“Bayer”袖章的绿色保卫着装，各持德制USP手枪严阵以待。其中一人吹响了警哨，示意停车。
巴伯雷尔丝毫没有理会，直接将油门踩到底，然后一头卧倒在车座上。“砰！砰！”几发迎面扑来的枪弹将车玻璃打得四分五裂，拜耳公司的门卫不客气地开火了。
美军士兵们在车上还以颜色，轿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冲破门卫的阻拦，闯进公司里去。巴伯雷尔飞快地一脚急刹车，在离前方大楼的主厅仅咫尺之遥的地方停了车。
席格曼带领众人跳下车。八名门卫一下子包围上来，手枪齐刷刷地向他们集火。席格曼迅速地滚到一边，而他的三位同伙依托轿车为掩体还击，几轮突击步枪的猛扫，打退了攻击。
一名门卫跑到正门口的值班室，准备按下警报器。他们的武器不足以对抗正规军人。
“轰！”
一道刺目的火光从值班室升了起来，火球骤起，房屋粉碎。
“该死，你用得太早了！”席格曼捂着耳朵，瞪了一眼正拿着LGR35*枪的工兵拉蒙。
幸存的门卫卧倒在地，继续射击。大兵们且战且退，巴伯雷尔带头冲进门厅，在“拜耳公司”那开阔的大厅里掩护大家。枪声激烈地震荡在空中，几名前台的接待人员夺路而逃。
“站住！全都别动——”
第二个进屋的是辎重兵哈尔。他朝人们头顶开了一枪，大声道。
上方，蓝灰色的玻璃穹顶在烈日里化为万千碎片，如雨般洒落到厅堂的大理石地板上。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
黑暗里探出了几支黑森森的枪管。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数道重火力的爆响接连传来，一道道火线飞过当场跪地的公司员工们，扑向了辎重兵哈尔。他急忙往旁侧一闪，身上的背包被穿出了一个碗大的弹孔。“Get down！”他倒在地上向队友喊道。
闪烁的枪击火光下，数十个头戴黑色战术盔、黑色衣着的人影闪现在一个阴暗处，火力全开地扑将上来。刚进门的美军们被打散了队形，四下躲避。
“果然有暗藏的杂鱼么——”哈尔抱着头说。
“是我们在瓦勒普斯遇到的那帮佣兵！”席格曼说，“别管了，集中侧袭火力对付他们！”
此时，大楼外身穿绿色保卫服的门卫也纷纷朝这边接近，但被巴伯雷尔迅速地开枪压制。工兵拉蒙趁机冲出掩体，跑到前台的木桌后。他看见了几名员工瑟瑟发抖地躲在桌下。
他将手上硕大的LGR35*枪搁在一边，然后掏出随身携带的副武器——一把DBS4双管*，朝佣兵方向射击。输出强大的重量级霰弹一下击伤了近旁的敌人，血溅当场。
抓住时机，席格曼和哈尔朝被打散的敌群瞄准射击，放倒了几个佣兵。其他敌人只得撤出已经无遮无拦的大厅，退入里屋尽量开火。
席格曼他们这时以拉蒙为掩护，调转枪口全力对付大楼外的那些门卫。
那些人是拜耳公司最忠诚的保卫人员，仍以小手枪对重火力，死守岗位。仅凭意志自然不敌职业军人一发精确的射击，他们很快成了席格曼一行人的枪下游魂。
“出来——”工兵拉蒙此时将躲在前台桌下的员工都拽了出来。他用枪点着他们的脑袋，示意已被吓得魂不附体的他们从正厅往里，走向仍然响着枪声的里屋。
侦察兵巴伯雷尔朝那狭小的内部门厅扔出一枚罐状物。小小的*在房间里炸开了花，昏黄的毒气在几秒内充满了整间屋子。随后，他和其他人戴上了事先准备的防毒面具，并往各自的枪上安了热成像瞄准镜，突入屋内。
敌人比他们预想的要冷静。在他们进屋的一刻，浓烟中亮起了无数个火红的光点，枪林弹雨扑面而来。一些佣兵倒在地上又噎又呛、泪流满面，但更多的人也很及时地装备上了防毒面具和热成像。
席格曼等人就近推翻一张办公桌，躲在桌后。走在最后的拉蒙急忙押着人质退出屋。
“给我停火！难道你们想看着这几个家伙死吗？！”他在大厅里喊道，象征性地朝人质举起枪。
佣兵们用猛烈万分的输出回答了他。
“是时候了！”席格曼快速地示意。
拉蒙顿时反应过来，立即将自己的那把LGR35*枪端了上来。这个有着六发弹容的大家伙此时还剩五发。
如天边的滚雷般一声炸响，一排火幕腾空而起，敌人的身体在烈焰中疯狂地扭曲了，幸存的人像是在进行一场责的舞蹈，又叫又跳，在身上又拍又打。*掀起的冲击席卷四周，席格曼他们的掩体也被波及，几个人伏在翻倒的桌后一动不动。
“呼……”侦察兵巴伯雷尔在一切平静后探出头。他确信前方已经没有活人了。
“Clear！”他说。
“哈，爽到家了——”工兵拉蒙带着人质走了进来。
“带我们到公司的科研人员待的地方。敢惹麻烦的话，你们知道下场。”席格曼对人质说。
几名公司员工惊慌失措地点头。
穿过了倒塌的门厅，众人接近了通往二层的安全楼道。按席格曼的吩咐，巴伯雷尔在上楼前清点了一遍敌人的尸体，一共二十多名来路不明的佣兵，以及外面的值班门卫八人。
小心翼翼地沿着楼梯往上，他们来到了死气沉沉的公司二层。一条长廊横陈在前，静得出奇。
带路的员工将廊道东侧尽头的一扇房门指给了席格曼。“很好。如果没发现我要的，你们中的一个就得死。”他将枪在员工面前一扬，宣布道。
侦察兵和工兵立刻在门的两边就位。
“不出所料，门是锁的。你有带钥匙吧，拉蒙？”侦察兵巴伯雷尔问。
“当然。”工兵拉蒙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连着金属丝的饮料罐，用爱不释手的眼神看了看，然后椅了几下。传来不明液体的流动声。
他将罐子挂在门把上面，然后退了一步，与房门成30度角。
“Fire in the hole——”他发出了警告，就像大多数工兵常做的那样。
轰隆！！
简易的*冒出一阵火光，炸开了房门的闭锁部位，锁落门开。
侦察兵巴伯雷尔带头冲进屋去。“Freeze！”他进门时的喝令活像个执法人员。
一帮身穿白色连体服的人呆立在屋内，不知所措。
“都把手放在后脑勺上！乖乖站好！”
一个白衣人手里拿着电话，似乎是刚准备招呼人。
但所有人很快都停止了手头的动作，战战兢兢地举起双手。
巴伯雷尔胁迫着让他们站到一起。其他队友陆续进屋。
“你们是美国人？”一名白衣人吃惊地望着几个不速之客身上的军服。“是美国政府派你们来的？”
“呵，不如说是被迫。”走在最后的席格曼踱进屋里，说，“需要一提的是，你们的安保系统带给我不少麻烦，我现在可是零耐心。我们是来找’拜耳英国790’的样品的。”
“那个用于家庭植物培育的试剂？你们就为了这个闯进来？！”
“难道你希望我会要更多吗？当然了，据我所知，你们研究那个可不是为了培养家庭植物。”
没人吭声。
席格曼走到一张办公桌前，往桌上一坐。“告诉我样品在什么地方。”他说。
还是一片沉默。
席格曼的枪响了，一名研究人员应声而倒。惊叫声也跟着此起彼伏。
席格曼目光所视发现了一个用来试验的电椅，便给跟在一旁的工兵递了个眼色。
拉蒙立刻动手，另把一个研究员从人堆里拉出，生拉硬拽，给带到了电椅前。拉蒙接通了电源，然后把不停挣扎反抗的研究员强按在椅子上，将他的两手固定。
“说吧，你们把样品放哪儿了？”
“样品到处都有，随便乱动只会有危险。不过说起来，你们是这房间里最危险的。”研究员愤愤地说。
拉蒙按下了电椅的按钮，罩在电极下的研究员一阵抽搐。
“比这更危险？”席格曼说。
看了一会儿那穿白衣的身影全身痉挛的模样，拉蒙的手离开按钮。
“我劝你在电压再升几个伏特之前开口。”
“见鬼！我根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要——”研究员歇斯底里地大叫。他有话没说出来。
拉蒙没等他说完就加大了电压，更强烈的电流光临他的肉体，把他电得死去活来。
“先慢着。”席格曼及时地喊停。
研究员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
“你要说什么？”席格曼问。
“我要说……”研究员有气无力地说，“……样品的位置，只有首席科学官才知道。”
“谁是首席科学官？”席格曼追问。
“他……”研究员用颤抖不已的手竭力指向人群里。
片刻，一个穿戴着防化服和面具的科学家被拽了出来。
“好嘛，我已经等不及了。带我去见你们的杰作吧！”席格曼说。
科学官的胆量显然要更小，没有二话就在大兵的押送下出了门。
工兵拉蒙负责留守，看住余下科研人员的行动。
顺屋外的走廊往西侧而行，他们便接近了一个化验室。
在士兵们四顾房间内的情形之际，科学官却是将一台电脑打开，在登陆界面输入一串密码。
房间一侧的墙壁豁然开朗。
墙后不为人知的空间通过一个小小的门洞呈现在众人眼前。
科学官第一个步入门洞，在数把瞄准了后背的枪口下沿无光的楼道前进。一行人很快被通往下方的黑暗所吞没。
侦察兵巴伯雷尔打开战术手电往前一照，这里的陈设阴沉极了，而且不是普通秘道该有的设施。这里的四壁连接着不知名的绿色化学管道，科技感十足。他一边走，一边想着多久后这里的情形将会公之于众。
大家此时的想法，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