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多方势力齐混战
踩着污浊的水洼走了一段，拉米雷斯看见了发电机室——几个突击队员正在那里摆弄着什么。显然他们绕近道来了。此时他们也看见了他带领的人群，两边立刻举枪相对。
“到此为止了，拉米雷斯。祝地狱里过得愉快。”情报员赖瑞的声音从上方的井盖传来。几条绳子系在那里。
轰！震天动地的爆炸巨响，几名突击队员在烈焰中顺着绳子升了上去。巨大的火球涌出发电机室，几名冲在前面的镇民被炸得骨肉分离！拉米雷斯被冲击波震了个趔趄，普莱斯将他拉进了一旁的排水口。
“啊——”镇民们的惨叫不绝，爆炸火焰冲击着整个下水道。
带着震刺的耳鸣，拉米雷斯看了一眼周围。
遍地血肉模糊的尸体和焦黑如炭块般的残肢，还有仍在死神手边挣扎的幸存者的*。
怒火涌上了他的全身。
“别动！”普莱斯拉住欲朝外跑的拉米雷斯。爆炸声已经逐渐停了，人声和脚步声开始逼近。
嗒嗒嗒——一个断腿的镇民被呼啸的*夺去性命。几名突击队员出现在尸体堆中，开始狩猎最后的目标。
“还活了不少。可惜你们的运气到头了——”砰！他们冷酷地扫射起奄奄一息的幸存镇民。一只手伸向他们中一人的枪套，瞬间拔出里面的手枪。“谁——”突击队员们纷纷转身，子弹接连击倒三人。
“隐蔽，隐蔽！！”他们分头避开。拉米雷斯双手持枪冲出来，左一枪右一枪，满载着愤怒火焰的子弹无情扑向自己的友军。
突击队员们迅速后退，一发步枪弹打向拉米雷斯的胸部。这发枪弹与一枚口径更大的子弹相撞，随即被弹飞出去！普莱斯在阴暗处拉了下*的枪栓，开始挑选下一个目标。
“只有两个人而已么？”一名突击队员拿起望远镜，“在那个排水口！是个狙击手！包抄过去！”
十名队员凶猛地扑向排水口。这时普莱斯也发现了拿望远镜的那名队员，精准的子弹爆掉了他正往掩体里缩的头颅。他已经听到，至少十个人从侧翼扑击而来。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他抓住时机拿起*转身猛扫，并掷出*。一人倒地，三人被炸翻在地，但更多的人一拥而上。普莱斯被按倒在地，狠劲暴打。他看了看排水口里的水流，心一横，拉住一突击队员往下滚，水流将他们朝外面冲去！
哗！一个游泳水池里绽开了花，他们涌上了水面。不等普莱斯缓过劲，自己跟前的突击队员抢先用头撞了他，并把他往水里按。普莱斯在水下拼命扭转身体，像条捕猎的鳄鱼，钢钳般的双手将对方也拖入水底。他狠狠地掐住了突击队员的脖子，直到对方脸上的表情僵住，四肢像垂死的癞蛤蟆在水中漂动。普莱斯钻出水面贪婪地呼吸着。
一把黑森森的枪口出现在他面前。
“普莱斯？”持枪的美军说。原来一群美军在水池边观赏着刚才的打斗。“那个军方出高额赏金抓捕的家伙，归我们了？哈哈——”话音未落，他们的笑声很快僵住了，目光纷纷聚集在普莱斯手上最后的*。
“赏金我是办不到了，请你吃*如何。”普莱斯拎着*爬出泳池。美军们连忙退后。最后面有人以同伴的身体作掩护，暗暗举起了枪。那是他们队伍里一个名叫托马斯的神枪手。
砰！*从他的手上掉落，一对手枪瞄准了他们。拉米雷斯从一个下水道的井盖里钻出来。“早啊，队员们——”他说着，看了看一个神情怪异的军人，“你也早，尼克副指挥。看来我的手下已经自己动手把你弄出来了。”
“我才不要吃那个！老子要吃牛排！”那个军人说。
“这家伙怎么了？”拉米雷斯放下枪，吃了一惊。
“那个军警瓦季姆把他用作’汪洋侵袭’的小白鼠，然后他很幸运地疯了。”军厨席格曼说。
“一接触那物质就会变成干尸的吧，这是怎么回事？”拉米雷斯不解道。
“也许是实验中混入了别的物质。”普莱斯说。他仍拿着*。
“你把那鬼玩意放下好好说话。”席格曼摘下了枪对准普莱斯。他被拉米雷斯拉住了。“不允许你伤害那老头，明白？”拉米雷斯凑近了说，“他刚帮助过我。”
“你脑子是不是中病毒坏掉了？”席格曼用最怪异的眼神看向他，“跟军方全球通缉的犯人做朋友？”
拉米雷斯的脑中浮现之前那名医护兵领队说他的话。
一记重拳，席格曼被砸倒在地，手上的枪飞入泳池里。“这就是你现在跟指挥官说话的方式？”
“哈，可惜你不再是了，哈哈——”席格曼捂着鼻血，眼前却是一亮，“因为现在我有了你跟全球通缉犯普莱斯串通的证据，现在我将作为新指挥官，将你绳之以法！”
“你再说一句，试试看？”拉米雷斯举枪顶在席格曼的头顶上方。这时其他队员全部都朝他举枪相对。
“大家现在听我的建议，”席格曼露出胜利的笑容，“是我把他们从可怕的俄军监狱里弄出来，而你这个前指挥官做了什么？你是无能、无力的代表，你活该下台，哈哈。”
又一声沉重的脚步打破僵局。一个抱着机枪的小个子出现在一屋顶上。
“保罗？你也来参加我们的聚会吗？”普莱斯说。
“哈哈哈哈！”席格曼笑得更大声了，“就凭你们也想跟我们打！”他身后的特遣队员们分别瞄准了两边。
短暂的对峙，一阵齐刷刷的拉枪拴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无数的美军突击队员包围了泳池，领队的正是海军情报员赖瑞。“哇哦，先生们，看起来我才是最后的赢家？”赖瑞露出得意洋洋的笑，“把他们抓起来！”
“越来越热闹了，我们是现在就开打，还是再等更多的人加入聚会？！”保罗看着数把瞄向屋顶的枪口，说道。
众人又开始对峙。
普莱斯举起*，看着数不清的正靠近过来的突击队员。
时间几乎静止，直到一阵震耳的引擎轰鸣声从小镇道路上传来。“院子里的美国佬、欧洲人们！”俄式口音的英语响起，“我是俄军驻瓦勒普斯岛滨海基地的副指挥，那个承受了你们轮番袭击的人，现在我来结束这一切！投降吧！”
出现在泳池前面的，是一辆接一辆巨大的俄军坦克、整支的装甲部队！
“哈哈哈哈哈哈！”席格曼狂笑着从地上坐起，“各位英雄们，聚会的会场已经满座了，我决定不再等下去了！万一再出现更变态的东西……哈哈哈——”笑声未落，他的手已经出枪对准拉米雷斯。
一个飞身，拉米雷斯在离地的瞬间开枪射向席格曼，但对方也飞快地就地翻滚避过射击。
“该照相了，笑一个！”普莱斯将手中*掷向情报员赖瑞和突击队员们。人群中绽开一朵火球，开启了“聚会”的前奏——
所有人都立刻不分青红皂白地开火对射而起。
“开炮——”俄军指挥官发出了命令。
坦克、装甲车的炮弹铺天盖地射入泳池，爆起映红天际的火光、冲天的白色水柱。
席格曼和他的特遣队连连后退，躲入一旁屋内。屋顶上保罗射来的子弹从他们头顶掠过，直到俄军的炮弹落在上面，他狼狈从屋顶落入泳池。
普莱斯将保罗从池里拉上来。周围的突击队员拿起火箭筒开了火，灼热火箭燃着尾焰飞过他们头顶，迸砸在街道上的装甲部队，将两辆坦克报销成焦黑的燃烧废铁。但下一轮疯狂的炮击直接将突击队员们炸得血肉横飞。“退后！退出院子！”情报员赖瑞捂着头大叫，“所有人去屋内，抓住那些该死的特遣队！”
他看见普莱斯他们也往房屋跑去，立刻举枪猛射。他们隐没在枪林弹雨和爆炸尘埃之中。
“席格曼，来决斗吧！”拉米雷斯看见藏在屋里的特遣队员们，吼道，“我们新老两个指挥官，在这里分胜负！”话音还未落定，飞来的炮弹将屋子炸塌一半，外面的硝烟涌入屋内。浓浓黑烟中拉米雷斯的双眼露出杀气。
席格曼拿枪的手放在腰间，与拉米雷斯对视，眼神透着怒火和血红。
“下一声炮声，就是你的死期。”拉米雷斯说，手在枪套边徘徊。
脚步声从屋子的后门传来，打断了这短时间的沉寂。情报员赖瑞和突击队们朝这边冲来。
席格曼趁着这意外时刻立即掏枪，注意力被转移的拉米雷斯胸部中枪，倒了下去。
“快跑！”席格曼和他的队员退出屋子。赖瑞那边朝他们射击着，也朝普莱斯这边集中开火。普莱斯拖着拉米雷斯在地上爬行。
轰——，俄军坦克的炮弹迸砸在地板，烈火和浓烟挡住了双方的视线。
普莱斯和保罗合力抱起拉米雷斯，从二楼高的屋子破裂处跳下，落在草地。
“拉米雷斯！今天一定不放过你——”赖瑞站在破裂处边上射击，普莱斯和保罗忙起身拉走已不省人事的拉米雷斯，从后院木栅栏翻过。灼热的步枪弹“砰！砰！”击打在木栏上。
传来赖瑞暴跳如雷的声音。
“呼，暂时安全了——嗯，暂时——”普莱斯说。一辆辆俄军坦克出现在对面的街道上ｄ隆隆——震天动地的爆炸声，装甲部队开始轰击人行道。席格曼和特遣队们正在那里拼命奔逃。
“那间小屋，快！”保罗指着那座人去楼空的俄军据点阁楼说。
一辆重型坦克看见溃逃中的他们，炮塔缓而转来。轰——马路中央绽起冲天火球，普莱斯他们扑倒在阁楼门口。
“回家了，嘿，回家了——”普莱斯气喘吁吁地看向屋内仍旧燃烧的炉火，发出上气不接下气的笑。
“你，我，还有两位伤员，这个家糟透了。”保罗从地上爬起。炉火前的沙发上躺着那名断腿的军警，正在睡觉。
“炮声竟然没把他惊醒。果然是在跟死神手边缠斗啊……”保罗说。他拿来一箱俄军的医药品。
普莱斯拿过绷带和酒精，开始为士兵拉米雷斯治疗。
屋外炮声隆隆，从房梁上震下灰尘。
声音仿佛很遥远——在拉米雷斯的耳畔。许久，他终于睁开了双眼，重新看到这个战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