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瓦季姆之死
保罗听着外面激烈的打斗，屋内的人声让他紧张起来。
“都是你这家伙，偏要上什么绑绳，反而给那两个俄国佬近身的机会。老子的枪也被抢了！”
“耐心点，我看见他们进了这个屋子。”
对话声从楼下传来。
现在事情复杂了，保罗想。自己两手空空，对付多个突然涌入的不明势力，想脱身都难。
声音越来越近了。两名身着重装的美国士兵出现，一人空手一人手持轻机枪，保罗心跳加快。
哐！一记从旁侧挥来的重锤将持枪士兵的钢盔打落在地，人也被砸得七荤八素。空手的士兵抓住了那只拿锤子的手，一膝盖顶在对方小腹。混乱中只见一名头戴皮帽的俄国军警倒在了他的跟前。“砰砰砰！”一串枪响划过，空手的士兵及时躲开。是之前追捕保罗的那名俄国兵在射击！
“打吧，这会是你们最后一场战斗。”保罗暗喜，看着他们相互混战。
被重锤砸过的持枪美军现在缓过劲来，拾起轻机枪扫射。机枪子弹将木质的房屋架构打得千疮百孔，外面的雨水倾倒而入。一番雨中对射，俄国兵躲藏的掩体被淹在水洼里，响起手枪卡壳的声音。“哦哦，故障了呢！你要倒大霉了，我的老兄！”持枪美军欣喜，与同伴分头围拢上去。
一阵朝水中的扫射，持枪美军一脚踢翻了掩体。水洼中泛起一小朵血花。一股力量将他压倒在水里，一只滴血的大手伸向他怀里的枪。但美军将枪扔向了他远处的同伴。“射他——”他喊着，被俄国兵狠砸一拳。对方直接撇开他，奔向被扔的轻机枪。
他晚了一步。
那名空手的美军拾起机枪，一枪爆掉了他的头。
情况并没有像保罗期待的那样两败俱伤。
这时那之前被打晕的俄国军警好像也快醒了。他伸手去摸地上的重锤，但美军已经将它踢开。“喂，告诉我们瓦季姆在哪儿吧？不然玩真的啦？”那名空手的美军将枪还给了队友。
“很遗憾，我可是认为你们横竖都要玩真的，所以我没兴趣告诉你们。”军警说。
砰！一发轻机枪打在他的腿部，威力巨大的机枪子弹直接将他的半截腿炸飞。军警咬牙强忍着。
但剧痛却不容他再沉默。“他在这座小阁楼的地下室里，”他说，“那里有我们的监狱。”
“TM不早说！”持枪美军踢了一脚，“我们走，去救尼克副指挥他们！”
两名美军走掉了。军警痛苦地拖着断腿挣动，血流的越来越多了。这时一双怜恤的手将他扶起。“别动，”保罗说，“你伤到了大腿血管，血会止不住的。”他用房间的床单盖在血肉模糊的断腿，扎起。
“我也想探访你们的监狱。”保罗说。
他们慢慢朝楼下走去。军警靠一条腿来站立，地板上拖出一片血红。
在阁楼的一扇酒窖密门前，保罗开始用*撬锁。“那些美军一定是从正门进入了，我的人会收拾他们，”军警说，“表面上，这座没有价值的城镇只驻守着两三名我们的士兵，而实际上，在他们这座据点下，有我们的秘密监狱和十几号人手，一直以来这里没出过像这样的乱子。”
“这事太复杂了，不是单单十几号人能弄清楚的。”保罗说。他熟练地撬开了门。
昏暗的屋间，成排的大型酒桶。一名俄国军警正挟着一面色怪异的军人，有两个美军和一群刚被释放的犯人正堵在他前面。
并没有军警所说的那十几号人。
挟人质的军警一步步后退，但后面已是石质的围墙，周围都是酒桶，唯一的出路被美军给堵住。“你们让开！否则一枪打爆你们指挥官的头。”他叫道。
“唔，那可太美妙了。我们正想处理这个疯子，而又不让上级怀疑到我们头上。瓦季姆，你确定你要给我们这个机会——以你的性命作代价？”那名持机枪的美军说。
那被挟住的军人眼神怪异、眼圈泛黑，像个吸毒鬼一样嘴里念叨着。突然他的头后仰，撞到身后的军警瓦季姆，撞落了那把指着他的枪。一把接过手枪，军人直接对准了那名持枪美军。
“哇哦，你干嘛——”持枪美军吃了一惊。
瓦季姆这时冲过来，狠砸了发疯军人一拳，并一招擒拿将手枪再次夺回。两个人拼命厮打起来。没有人帮忙，大家都兴趣盎然地看着自己的敌人与一个疯子缠斗。瓦季姆左躲右闪避开发疯军人，同时闪身躲在他背后。他更在意那些旁观的美军，他要防止冷枪。好在只有一个持机枪的美军，其余人特别是那些刚获自由的战俘都两手空空。只要把那把轻机枪抢到手，这么一群空手的人就是小菜。
他想着，这时发疯军人冷不丁一肘击挣脱他的束缚，他被撞得连连倒退几步，忙举起了枪。直接对准那名持枪美军。
嗒嗒嗒！一阵扫射，他像只脱线木偶一样栽倒在破裂的酒桶前。血红的酒滴落他一脸。
他输了。
“该玩够了吧，瓦季姆？你唯一的希望是告诉我们你的秘密，我说过的。”持枪美军说。
这个时候发疯军人上前，将瓦季姆一把揪起，将他朝一个房间拖去。持枪美军欲上前制止，但被队友拉住了。“别去。那家伙完全疯了。”队友说。
那房间是个被搬空的卫生间，门外赫然摆着几个标有“汪洋侵袭”字样的气体罐子，上面装着管子连通到房间内部。“等，等下！我有事要说！”瓦季姆开始恐惧了。
“没错，像上次一样慢慢说吧。就我和你……”发疯军人嘿嘿笑着，将他推入房间，从外面关上门。
“秘密武器的来历！我告诉你们！它并不是我们的而是……”瓦季姆话音未落，一团浓绿气体将他包围起来，他在这气体中拼命撞击着房门，身体一点点干裂，就这样变成了一具干尸。
“他看起来确实要说点什么，该死的。”持枪美军看了那趴在玻璃窗上看瓦季姆死状的发疯军人一眼。“我们应该干了那疯子。”
“忍耐吧，席格曼。如果上级问起尼克副指挥的下落，为一个疯子上军事法庭不值当。”辎重兵哈尔对他说。
“上级？我倒是开始怀疑这次任务他们的确切目的了。什么叫秘密武器的来历？我看我们还需要自己调查了。”席格曼说。
美军们开始朝酒窖外走去。
“唔，美国疯子！”一个酒桶背后保罗心有余悸地说。